“阿琛不可能這樣狠心的對我!這肯定有誤會!對了!我去找歲歲!一定是虞歲背地里和邵允琛說了些什麼話,邵允琛才會對我這麼心狠的!”
蘇爬起來,氣憤的要去找虞歲算賬。
管家也在那邊贊同的說道:“是啊,一定是虞歲那個賤人,背地里故意誣陷我和小蘇先生,我和小蘇先生干干凈凈的!這麼多年對邵家忠心耿耿,爺怎麼會這樣說我們!”
小趙卻一掌甩開蘇和管家,全然把他們當做一個死人看待,冷著臉轉就走。
笑話?他們兩個還要去見爺?
他們配麼?
蘇措不及防,被小趙推開,摔倒在地。
他絕地看著周圍的警察,不斷地掉著眼淚,死死地掐著手指,臉倏地慘白。
管家又慌又,“小蘇先生,您快想一想辦法啊!這好端端的,爺怎麼就發了這麼大一通火氣!我們該不會真的要坐牢吧!我記得邵夫人很喜歡您的!您再怎麼樣也是邵太太!怎麼能進監獄里面呢!”
蘇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眼神里浮現希,“去讓人找邵夫人!就說……阿琛為了那個賤人,不要我了,邵夫人那麼厭惡虞歲,不會不管我的。”
邵夫人厭惡虞歲。
絕對不會允許邵允琛和虞歲在一起的!
再者說,他已經和邵允琛訂婚了!
都已經昭告世人了!不是那麼簡單就能作廢的!
更何況,取代他的則是虞歲,邵夫人聽到這個消息會氣瘋的。
……
邵允琛本以為找到虞歲會很容易。
可是去了虞歲的租的房子那里,得知虞歲已經把屋子退了,又查了一遍唐家,也得知虞歲沒有搬進去。
邵允琛一度以為虞歲離開了這座城市,好在他又得到了消息。
虞歲正在醫院里休養。
邵允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終于松了口氣。
還好,虞歲還在這座城市,沒有離開他。
邵允琛找到虞歲的時候,虞歲正坐在那塊,像是個洋娃娃似得,垂著腦袋瓜努力聽著胎教音樂,手里面還拿著張紙,小心翼翼的疊著。
疊的倒是認真的。
正面疊完、又開始翻過來疊反面。
“歲歲……”
虞歲聽到有人喊他,恍惚之間,這嗓音很像是邵允琛的。
很快,他又搖了搖頭,怎麼會呢!
邵允琛有多麼厭惡他,他怎麼會不清楚,哪會用這種口吻說話。
——“虞歲,你就是個會懷孕的怪。”
——“虞歲,你在床上的技巧可真是差勁極了,作為你的前任,我要提醒你一句,那樣可留不住唐啟梟。”
——“虞歲,是你一直主追求我的,主送上門的東西不值錢。”
邵允琛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扎進虞歲的心里面。
虞歲心想。
人一上了年紀就是這樣,兩年前他才二十剛出頭,那時候不屈不撓的,哪怕是在沒骨氣,也能厚著臉皮堅持過去。
可是如今的他……卻是做不到像是以前那樣自作多,沒臉沒皮了!
總歸年紀大了,不能做些和年紀不相符的事。
既然,不是邵允琛,他歲歲的……
“啟梟?你回來了?”虞歲有些慌。
他沒想到,唐啟梟會回來的這麼早。
平時都是晚上回來的,啟梟白天都在公司忙著理工作,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啟梟要是看到他鼓搗這些東西,又要朝他發脾氣了……
虞歲一邊說著,一邊有些躲閃,下意識地就把東西往屜里面塞,結果慌之中,倒是弄灑了,東西噼里啪啦的掉下。
一個又一個的紙元寶,紛紛躺在地上,顯得有些晦氣。
虞歲垂頭喪氣的心想。
完了,啟梟肯定又要大發雷霆了。
他從邵家出來,淋了一場大雨,半路就昏迷了,一直在醫院里住到現在。
每天化療的藥,沖的他管生疼,頭發也掉了些。
好在他頭發一開始就很多,雖然掉了些,但也沒可憐兮兮的禿了,只是每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能到枕頭上多了一團頭發,讓他心悶悶的。
醫生已經給他下達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病房門口也偶爾會有一群人嘰嘰喳喳的時刻等著推銷產品。
一開始虞歲以為是推薦理療之類的,后來才發覺是推銷殯葬一條龍服務的。
殯葬司儀十分誠懇地和他講述著,選擇一個優秀墓的好,比如這輩子了苦,選了個好墓地,風水好了!下輩子就能事事順心!甚至還和他說,只要選擇他們一條龍服務,那是飛一般的!保證他死的干干凈凈,舒舒服服!
一聽到選擇好的墓地,燒紙錢!仿佛充值了會員系統。
下輩子能選擇豪華套餐,出生就有人喜歡他……
虞歲就心了。
可惜司儀話還沒說完,就慘一聲,被唐啟梟打跑了。
從那之后,沒人敢來他病房門口推銷了,可是他卻活絡了心思,他想……要是能有人喜歡他,那就太好了。
而且,不管他愿不愿意去接這個現實,在外面所有人的眼里,他已經在死神面前排隊了……
他沒什麼活頭了。
剛開始幾天,他蔫蔫的,無打采。
后來幾天,他就托醫院里認識的病號,幫他網購了些錫箔紙,每天專心致志的在病房里疊元寶。
他想,他活著不希給人添麻煩,死了也不希給別人添,他沒什麼親人,也沒什麼人喜歡他,避免他死了過后太可憐,還是活著的時候自己手,多疊些元寶。
但前幾次,他剛疊完,就被啟梟扔了。
他很委屈的想要數落啟梟,卻被啟梟抱住了,啟梟哭了……
虞歲本來要說出口的話,都紛紛咽了回去,那眼淚太燙了,燙的他心臟不舒服,心底也跟著發痛。
從那之后,虞歲就只好趁著唐啟梟不在的時候,地去疊一些。
只是,今天沒有算好時間,又被啟梟給抓到了!
“啟梟,你別扔,這些是我辛辛苦苦疊的……”虞歲拼命地護著元寶,可憐的說道:“……對不起!就這一次,以后我真的不疊了……”
男人盯著他手里面的元寶,像是不明白什麼涵義似得,眼神極為復雜。
虞歲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又難了。
啟梟總是這樣,每次和醫生探討完了他的病,回房間就騙他說,治愈的希很大,病維持的很好,癌細胞也沒擴散,可是背地里晚上就的哭。
如果不是這一次生病,他甚至都不知道,唐啟梟居然會哭。
下一瞬,虞歲覺得子一輕,整個人被抱起來。
子忽然間一輕,讓他下意識地抱著對方的胳膊,一也不敢。
大概是本能的緣故,他以為又要被扔了……
以前就是這樣,邵允琛抱著他走到一半,就嫌棄他怪沉的,隨手就把他往地毯上一扔。
虞歲恍惚間,以為又回到了邵家,又回到了那一刻,簌簌的發抖著。
可是良久,對方也沒有扔開他,而是嘆了口氣,將他放回床上。
隨后,臉頰一熱。
啟梟親他?!
虞歲臉倏地通紅。
他下意識地心想,自己可能是誤會了!
畢竟邵允琛說他懷孕了像是個怪,如今他每天化療,想必長得更不好看了。
肯定是他誤會了。
不是親!可能是手指不小心到他的臉了。
自從被邵允琛總是說自作多,虞歲就像是怕了一樣,凡事戰戰兢兢地,生怕自己的自作多會打擾到人。
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虞歲仍舊覺得有些不安,戰戰兢兢地想要推開對方,手指卻被攥住了。
男人的手指很溫暖,還帶著幾分抖,攥的他的力道很用力,像是沾染著說不清楚的酸楚似得,讓虞歲呼吸微窒。
那個力道和溫度,像是充滿了愧疚與痛苦。
是他嗎?
他讓啟梟難過了?
虞歲慌了神,下意識地抬眼,只能依靠本能,以為對方正在他眼前。
“啟梟,你怎麼一直都不說話啊!”
“啟梟,你是不是真的生氣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疊這些東西,我以后不疊了,好不好?”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
虞歲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對方揚起笑臉,滿是討好的意味。
他知道,每次啟梟一看到他這副模樣,不忍心怪罪他了。
邵允琛一直都盯著虞歲。
他想要和虞歲說很多話。
告訴虞歲他恢復記憶了,在告訴虞歲他喜歡虞歲。
他有著太多太多的話,想要說出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忘那段記憶的他,對虞歲做過太多、太多的壞事,導致于他如今不知道如何彌補虞歲。
可是這一切,都在虞歲抬眼,朝著他旁邊空氣出乖巧笑容那一瞬間,讓他的緒失控了。
他本以為,即便是他不說自己的份,當虞歲抬眼,看到他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他是誰!
可是他卻看到虞歲烏黑的眼底沒有半點芒,仿佛是一片死海。
他心臟宛若被一雙無形的大掌攥住似得。
邵允琛嗓音干,“你眼睛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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