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呢?”蘇鹿忍不住問道,先前一邊聽,一邊將自己的手指絞來絞去的。
自己和薄景深的事,就已經足夠坎坷曲折了,都是親經歷過的。
明明經歷過這樣坎坷的曲折了,卻依舊說不出什麼曾經滄海難為水的話,聽到景喬和宋伯淵的這些事,蘇鹿還是會覺得造化弄人,無勝唏噓。
蘇鹿咬了咬,問道,“景喬又怎麼會被送進神病院去呢?”
薄景深輕輕嘆了一口氣,“因為宋伯淵被氣瘋了。”
故事時間線繼續往后走,宋伯淵其人,雖然鷙偏執,但這樣的人,也通常最是傲氣。
像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這樣默默吃了個悶虧?
他的妻子,他的人,被弄了這個樣子。
歸結底,還是他自己不夠強大!如果自己夠厲害的話……
于是宋伯淵之后對繼母以及三個哥哥的手段更是激進了,然而,狗急是會跳墻的!
繼母和三個哥哥就是再傻也知道,之前對景喬做的那些事,雖然他們事后把屁都干凈了,事都撇干凈了,但很顯然是踩了宋伯淵尾了。
他們之后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當然也忿恨得很。
宋伯淵做了最偏激的一件事,也是他所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
但對當時的他來說,他覺得那是正確的。
因為那時的他,已經偏執得有些病態了。
景喬曾經出事,讓他一直于一種繃的狀態。
而景喬一直和當時繃又偏執的宋伯淵生活在一起,其實是很心累的,一點點風吹草,就要擔心他是不是又會偏激固執的覺得不妥了。
而景喬自己本來也因為之前的事故,芭蕾夢碎,所以是有心理創傷的,還要擔待著一個偏激固執的宋伯淵,當時的心理狀態也有些不好。
偶然有一次,家里的煤氣泄了,盡管到后來也說不清那究竟是意外還是怎麼的。
總之,那次景喬有點輕微的煤氣中毒,其實不嚴重。
但這間事幾乎了斷宋伯淵那弦的最后一稻草,他就是那個時候決定要把景喬送進神病院去治療心理,因為他覺得這次的事故是想自殺,他覺得景喬有抑郁癥。
而且他還有些私心的想法,他在神病院里安排了些人手,他覺得把景喬暫時療養在這樣一個地方,反倒是不引人注目的,是安全的。
不管景喬怎麼解釋自己沒有不想活,不管景喬怎麼解釋自己沒有生病。
當時的宋伯淵聽不進去。
那時的宋伯淵沒有意識到,生病的不是景喬,而是他自己。
景喬被送進神病院之后,宋伯淵就開始了鑼鼓的部署。
并且他也知道了景策曾經和柳佳蓉狼狽為的聯手,所以在景策前來詢問景喬的時候,宋伯淵給的理由很簡單,他告訴景策,景喬因為之前的事,怨恨自己沒有放棄項目來換取的安全,想要離開他,甚至試圖自殺,肯定是心理有問題了,于是把送進去治病了。
景策對這個兒沒什麼,當然沒什麼異議。而且看到宋伯淵似乎并不知道上次的事有他的手筆,景策還放心了不,因為宋伯淵本來就是個棘手角,現在有點瘋了的宋伯淵就更棘手了。
宋伯淵對繼母和三個兄長一系列的打擊報復,父親肯定不可能坐視不理,但凡把父親牽扯出來了,事就不會太過簡單容易。
畢竟他父親也是名正言順的宋家人。
所以持續了一段時間。
在這期間,宋伯淵一直以為景喬在神病院里接著很好的治療和療養。
他每次去看,都想出來,但那時候他與父親繼母他們的爭斗已經白熱化,宋伯淵不敢放出來冒險。
聽到這里,蘇鹿嘶地倒了一口冷氣,簡直驚呆了。
“他……”蘇鹿哆嗦了一下,“他有病啊?”
“有啊。”薄景深點頭道,“不然那天在蘇浙公司大廳里的時候,你以為沈循和我為什麼都那麼慌啊?宋伯淵,是瘋的。不然怎麼說他是京城頭號瘋狗。”
“他是頭號瘋狗的名頭我也是聽過的,可我以為那只是個外號,哪里知道這個瘋是真的瘋!”蘇鹿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想到自己在蘇浙公司大廳里的時候,對宋伯淵還沒有提高警惕。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有點后怕。
“景喬就是那拴住瘋狗的繩兒。”薄景深輕嘆一口氣,搖了搖頭。
蘇鹿咬著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所以景喬就是因為這樣,才被他搞傷了心,才對他死心了的吧?”
薄景深搖了搖頭,“不是。景喬這個傻子,有飲水飽。都斷了,想上舞臺的機會已經很渺茫了,都這樣了,都沒有恨過宋伯淵,沒有真正的怨過。被關進神病院的時候,也能覺得出來,宋伯淵的心理應該是因為上次出事的事,已經出了心理問題,應該是病了。所以雖然被關進去很無助,卻也沒有恨他,只覺得他應該接治療。”
“那麼多次求宋伯淵,讓他放出去。但他都沒有,他偏執的堅持認為景喬不想活了,需要接治療,不然以后還會尋死的。真正讓景喬死心的,是三個月后,發現懷孕了,只不過發現的時候,已經胎停了。”
蘇鹿抬手輕輕捂住了,“天吶……可是,那不是醫院嗎?難道,沒檢查出來?”
薄景深無奈地說道,“這就是宋伯淵那個繼母的厲害之了,不像宋伯淵能有那麼多的手段買通那麼多的人,但只需要在一些關鍵的節點上買通一二,就能夠給宋伯淵帶來極大的傷害。”
“比如,并不需要去買通醫院里的人對景喬做什麼待,只需要買通醫院里的人,把景喬報告里的懷孕那項改掉,就能給宋伯淵當一刀。否則你以為隨便什麼人,都能和宋伯淵那樣的人,斗那麼長時間麼?”
“那之后,景喬死了心,也是真的有了心理問題。甚至不想活了,用磨尖了的勺子割腕自殺。宋伯淵這才清醒,但卻晚了,救得回景喬的命,救不回死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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