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淵聞言點了點頭,“嗯,我出錢。”
明明依舊是淡漠依舊的表,淡漠依舊的語氣。
但蘇鹿聽著只覺得這人……簡直沒半點脾氣的樣子。
可太好欺負了,蘇鹿都覺得薄景深在這欺負人似的。
但宋伯淵顯然并不在意這些,別說被薄景深占這點小便宜了,就是要他讓利更多,宋伯淵估計都會答應。
第二天,蘇鹿來景山莊前,順便去醫院給景喬的藥拿過來。
覺得自己夠上心的了,畢竟是薄景深的妹妹,而且蘇鹿的確喜歡景喬這姑娘的,所以也就惦記著,想著拿了藥再來景山莊。
沒想到,剛到中藥房門口的時候。
就看到一個大高個已經在中藥房門口等著了,他筆站著,也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
也沒有打算到一旁休息區坐一會兒的意思,就盯著晶屏上面的名字。
“小宋。”蘇鹿走快兩步上去。
宋伯淵看到,有些驚訝,“嫂子。”
蘇鹿無奈笑了,他嫂子可真是得夠順的。
蘇鹿:“你這麼早就過來了?”
“嗯,我昨天聽程醫生說早上九點就能取藥,每天早晚各服一次。我早點過來拿的話,今天早上這次藥,喬喬也能趕上。”宋伯淵聲音依舊是那樣一板一眼的。
蘇鹿聽了之后心說,有個這麼心細的在這兒盯著,還真沒自己什麼事兒了。
就在這時,播報系統的電子音播道,“001號,景喬,請到3號窗取藥。”
宋伯淵大長三步并做兩步就過去了,拎了一兜子藥下來。
蘇鹿說道,“既然你來拿了,今天我就不過去了。”
宋伯淵一愣,“喬喬做了慕斯蛋糕和麻辣牛。”
蘇鹿無奈道,“真去不了,別用食引我了,我那份你吃吧。”
蘇鹿看到眼前這張沒有太多表的英俊臉上,眉眼似乎和了幾分。
“車票都定在明天的,你沒忘吧?”蘇鹿問道。
宋伯淵點了點頭,“記得,那明天車站見了。”
蘇鹿笑著說道,“讓喬喬好好吃藥,要是不愿意好好喝藥,就打電話給我和薄景深。”
宋伯淵嗯了一聲,停頓片刻,他低聲說道,“謝謝你。”
“不用客氣。”
宋伯淵思忖了片刻,“我不太會說話,但這段時間,真的謝謝。回到京城,往后有任何我能幫得上忙的,你只管開口。”
蘇鹿笑了起來,“知道了,真有那個時候,我不會客氣的。”
看了一眼宋伯淵手里一兜子藥,說道,“好了別耽擱了,你一大早過來不就是為了讓小喬能趕著上午的這趟藥也喝掉麼?”
“嗯,再見。”宋伯淵轉離開。
蘇鹿覺得宋伯淵這人,雖然在薄景深的里,以及很多旁人的里,都是鷙又固執的,但是真的接之后就不難看出來,雖然的的確確,宋伯淵可能在某些事上,很是瘋狂,也很是鷙固執。
但從某種角度看來,他其實非常單純,單純得除了那些謀詭計商界算計之外,滿心滿眼就只裝得下一個人而已。
也只有像這樣單純的將另一個人放在心尖上,才會在這人生地不的城市停留。
一大清早趕到一個陌生的醫院,守在中藥房門口,等著那一兜子煎好的藥。
為了能早點拿回去,讓那個放在心尖上的人,別誤了早上那趟喝藥的時間,能夠快點補養好。
蘇鹿看著宋伯淵離開之后,想了想反正來都來了,索就去找程又然了。
到科室的時候,程又然正在查房。
一隊白大褂,穿梭在每個病房里。
這隊白大褂里,領頭的是雷揚,他外面穿著白大褂,里頭襯領帶一不茍,整個人都著一種嚴謹又英俊的覺。
程又然在他后的隊伍里,手里拿著個筆記本子,時不時在本子上寫點什麼,因為認真,所以并沒有注意到蘇鹿。
也是因為認真,所以程又然的表看起來很是嚴肅。
蘇鹿沒打算打擾工作,所以就在護士臺前的那排椅子上坐下了等,旁邊還坐了零星幾個病人家屬。
這排椅子正對著的墻上掛著一面大電視,幾個家屬無聊在看早間新聞,順帶著閑聊幾句。
看著這群白大褂走進了一個病房去,蘇鹿就聽到幾個家屬閑聊了起來。
“哦喲,又要熱鬧了。”
“可不是麼……天天早上這麼鬧,誰吃得消啊。”
“你不就是5號病房的麼?你這是躲出來了?”
“不躲不行啊,我家那口子是不得,不然也想躲出來。”
蘇鹿還在疑他們為什麼這麼說,就聽見剛才白大褂們走進去的那間病房里傳來喧嘩聲。
“就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爸爸不會變這個樣子!你算什麼醫生!你這個兇手!兇手!你們醫院錢多勢大我鬧不過你們!我不會放過你的!”
蘇鹿一愣,忍不住轉頭問剛才那個5號病房的某一床的病人家屬,“不好意思,請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啊?”
“嗨,還能有什麼事,鬧唄。23號床的病人,年紀很大了,做手本來就很大風險,別的醫院不敢接,但不做手的話,就那23號床那況,沒多久好活了。他家兒砸鍋賣鐵的湊了錢進了這里來,你也知道的,這里私立醫院,費用本來就格外高昂。”
“但也不代表收費高就一定能痊愈了,只不過起碼雷醫生敢給他們父親做手了,愿意冒著風險嘗試一下,手前他們都說愿意承風險,手結束之后,他們父親命是保住了,手整個過程也是功的,雷醫生的手從來就是無可挑剔的。但是這個病人就是昏迷了,一直沒醒。”
“這種都是可能會有的風險,起碼命保住了啊,按照之前其他醫院連手都不敢給他們父親做,本就沒幾天好活。但是他們現在就接不了,這不,天天鬧呢。醫院甚至都妥協,給他們治療費用全免了。但他們還是不滿意。”
旁邊另一個家屬嘖了一聲說道,“嫌錢唄……孝子是孝子,訛人的臉也的確是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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