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玉堂裡一片寧靜。
駱君搖淡定地拍了拍自己有些凌的襬,毫不客氣地嘲笑道:“就這點手還想打我?小辣。”
“駱、君、搖!”謝沅氣得俏臉漲紅,渾發抖,“駱君搖,你給我等著!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饒!”
撐起胳膊想要起,手卻一下子撐在了被在下的沈令湘口。沈令湘被得險些背過氣去,忍不住痛了一聲。
旁邊的姑娘們這纔回過神來,連忙手忙腳地將兩人扶起來。
駱君搖神悠然毫不將謝沅的威脅放在眼裡,“我等著。對了,表姐。你總是問我有沒有生氣,那我正式回答你一下好了,其實我還是有點生氣的。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就不生氣了,好不好?”
沈令湘強笑道:“搖搖想要我做什麼呢?”
駱君搖臉上的笑意更盛了幾分,沈令湘心中卻不由一跳有了一不好的預。
只聽駱君搖緩緩道:“這兩年我賣了好多寶貝給謝承佑,可他一直都拖著不給錢,麻煩表姐幫我要回來吧。表姐這麼疼搖搖,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沈令湘臉上的笑容徹底凍住了,旁邊的姑娘們也都呆住了。
好一會兒沈令湘才道:“這……”
駱君搖搶在前面道:“我有欠條的喲,表姐不會是想說沒有這事兒吧?”
駱君搖在心中狂笑,有欠條絕不是因爲原主有腦子,而是謝承佑那個垃圾想要立清高人設。
每次拿了的東西都一副勉爲其難的模樣,還非要打欠條給。
對原主來說,哪怕從來沒想過真的要收賬,但因爲這欠條是謝承佑親手寫的,也依然每一張都保存得妥妥帖帖。
沈令湘臉蒼白,“不、不是,我是想說…這種事讓我去,是不是不太好?”
駱君搖理所當然地道:“可是,當初明明是你提議的啊。你還經常跟我說,玄昱公子人品貴重,不是那種欠錢不還的人。原本看在表姐的面子上,我也沒這麼著急的。可是他竟敢對我爹爹出言不遜!!”
粟玉堂裡坐著用膳的姑娘們紛紛豎起了耳朵。
不等沈令湘回答,謝沅先忍不住了,怒道:“你胡說!我大哥什麼時候欠你錢了?你送的那些破爛東西,我哥早就丟了,想要你自己去京郊的焚埋廠找吧。”
“都丟了啊,那可就麻煩了。”
駱君搖掰著手指算著:“我爹爹讓人從西域帶回來給我的白玉九轉玲瓏球,金嵌六彩青雀杯還有我大哥送給我的三彩翡翠娃娃和二哥今年年初才讓人送回來給我的金花籃。玄昱公子好大的手筆呀,竟然都買去填焚埋廠了嗎?”
沈令湘滿臉不可置信地著駱君搖,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將的給堵起來。
整個粟玉堂裡一片寂靜。
半晌,纔有一個聲音弱弱地道:“那個…九轉玲瓏球,好像是去年玄昱公子送給長昭長公主家小郡主的及笄禮吧?”
那是一個羊脂白玉做的九層鬼工球,每一層雕刻的圖案都各不相同卻極盡絕倫,京城的貴們都好一陣羨慕呢。
之後京城貴中還曾經颳起過一喜好鬼工球的風,只是最後誰也沒能尋到比那更的了。
“還有六彩青雀杯…好像年初國公壽辰的時候收到的禮裡就有這個。”國公對這個禮十分喜,還專門跟人提起過說是攝政王府大公子送的。
他們都以爲那是從攝政王府府庫裡拿出來的呢。
衆人紛紛看向坐在不遠一桌的一個姑娘,那姑娘容貌妍秀溫婉,只是此時的臉有些不太好看。
“玄昱公子確實送了祖父一套六彩青雀杯。”
是國公的嫡孫,自然知道祖父對那套金盃十分喜,就連們這些孫兒孫也只能看一看。
氣氛一時尷尬。
謝承佑有京城第一男子之稱,在場自然也有不暗中傾慕於他的姑娘。
只是這會兒卻沒有人替他說話了,們並不認爲以駱君搖對謝承佑的癡迷能做出誣陷他的事,也就是說駱君搖說的八是真的。
這兩年謝承佑表面上對駱君搖不假辭,暗地裡卻收了人家那麼多昂貴的寶。
平心而論,就算是們自己只怕也要誤會了。
駱君搖說是謝承佑問買的,但大家誰能不懂這裡面的門道?京城那麼多的商鋪,你怎麼就買到駱家二姑娘手裡去了?而且還都不給錢?
若是謝承佑明正大地收也就罷了,現在這算什麼?
這一刻,姑娘們的芳心和謝承佑的人設一起碎了一地。
“你胡說!”謝沅忍不住厲聲道,眼底卻顯出了幾分慌。
原本只是想找駱君搖出氣,這種事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駱君搖對京城許多閨秀都懷有戒備十分不客氣,但因爲的份卻對格外容讓。
哪裡能想到,駱君搖竟然不管不顧地敗壞謝承佑的名聲。
駱君搖疑地看著:“我哪裡胡說了?”
謝沅想也不想衝口而出,“那些明明都是你求我哥收下……”
“阿沅!”沈令湘想要打斷謝沅的話,卻已經來不及了。
謝沅也發現了自己的衝,一張俏臉瞬間煞白。
沈令湘只覺得心跳如擂鼓,看向駱君搖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探究:“搖搖,你說這些話太讓人誤會了,咱們回去再說吧。”
“這有什麼可誤會的?”駱君搖混不在意地道,“謝承佑拿了我的東西,我有欠條爲證,表姐幫我將東西要回來或者把錢拿回來就是了。他如果不還,我就去京畿衙門告他!”
“搖搖……”沈令湘這一刻有些怨恨起謝沅了,若不是攔著駱君搖哪有這麼多事?
駱君搖笑容甜甜地看著,“表姐,你最疼我了,該不會不願意吧?”
沈令湘臉蒼白,抓著謝沅的手腕,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們現在說得越多就錯的越多,說一千道一萬,駱君搖手裡有欠條就將事釘死了。
沈令湘心中暗恨:當初就說,那些欠條早晚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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