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佑宮角落的一個房間裡亮著燈,謝衍坐在窗口劍眉微蹙,眉宇間著幾分不耐煩的意思。
謝衍從八歲開始就在宮中生活,最開始就是和自己的堂兄後來的太子、永泰帝,如今的先帝一起住在宸佑宮的。
後來堂兄被正式冊封爲太子搬去了東宮,他就獨自一人在這裡一直住到了十五歲。
原本伯父和堂兄都說要將宸佑宮專門給他留出來作爲以後在宮中的住所,但被謝衍堅定地拒絕了。
只是到底在這裡住了好幾年,那幾年也可稱得上是謝衍這一生中最平靜無憂的歲月了。
所以每次從戰場回來,或者是心不好的時候,他總是會來這裡坐一坐。
只是他沒想到,這麼晚了朱氏會出現在這裡。
“太后如果沒事,就請離開。”謝衍垂眸沒有去看朱太后,沉聲道。
朱太后依然年輕麗的姣好面容有片刻的僵,塗著淺紅蔻丹長長的指甲攥起將掌心掐出了痕跡。
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很快又和下來。
著眼前的男人,輕嘆了口氣道:“知非,原先是我想錯了,可我也是爲了騁兒。你皇兄就只剩下騁兒這一條脈了,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我……”
謝衍微微蹙眉,終於擡頭看了眼前的朱太后一眼。
片刻後,謝衍方纔緩緩道:“所以,皇嫂是懷疑本王會廢了阿騁自立?”
朱太后連連搖頭道:“我、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人品的,可是……”
“既然如此太后只要好好照顧陛下,等陛下長大親政即可,無需擔憂其他。”謝衍道。
朱太后走到另一邊坐了下來,苦笑一聲道:“知非,你莫怪皇嫂多心。但是,有些事…你不想,卻不代表別人也不想。你縱然是攝政王手握鎮國軍,可有些事…也並不是你完全能控制的吧?”
謝衍自然知道朱太后是什麼意思,就算相信謝衍不想篡位,但是謝衍的屬下呢?
當攝政王的屬下,和擁立攝政王登基有從龍之功的屬下相比哪個更吸引人?
如今上雍皇城中那麼多勳貴子弟,本事不見得高,日子卻過得比誰都得意。不就是因爲他們家裡的長輩都是當年擁立高祖登基的功臣麼?
若非有從龍之功,駱雲一個農家出來的普通人,到如今也都還未滿五十,是怎麼做到定國大將軍、超一品定國公的?
這些都是在太平之世許多人出生死一輩子都可遇而不可求的機遇。
謝衍並不因爲朱太后的懷疑而怒,這種話他這些年也不是第一次聽說了。
甚至可以說,某種程度朱太后的懷疑並不算錯。
朱太后見他沉默不語,以爲他態度和了,心中微喜繼續道:“你這幾年不在京城,哪裡會知道我們母子是如何度日的?若是可以,我寧願當初騁兒不曾繼位,我們孤兒寡母守著一份家業也能安安穩穩過幾天日子。”
“太后想如何?”
朱太后鬆了口氣,輕聲道:“當初是我一時想差了,你生氣也是應該的。那件事你就當皇嫂一時糊塗,便忘了吧。太皇太后一直擔憂你的婚事,我想著…你娶了阿瑾可好?”
謝衍微微蹙眉,“阿瑾?誰?”
朱太后一怔,很快又回過神來道:“你都許久沒回來了,想必已經忘了。當初在宮中你們也見過幾次的,阿瑾是我大哥的嫡長。雖然算不得天姿國,但勝在溫賢淑,你便是不喜歡,…也會做個好王妃的。”
雖然算起來輩分差了一點,但皇家其實是不太在乎這個的。
歷朝歷代,便是姑侄嫁同一人,也不是沒有的。
“你這次回京,路上遭遇了多刺殺。是何人所爲,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麼?”
朱太后幽幽道:“如今朝中寧王勢大,阮相的二公子去年娶了寧王的孫,蘇太傅年事已高力不濟。若是你再回來得晚一些,恐怕……我孃家不爭氣,雖然有心扶持騁兒卻也有心無力。知非,看在先帝和高祖皇帝的份上,你就救救騁兒吧。”
謝衍神肅然,並不答話。
朱太后有些急了,咬牙道:“你難道要我求你麼?”
謝衍平靜地道:“我不會娶朱瑾。”
朱太后眼神一黯,道:“太皇太后一直心著你的婚事,你便是不娶阿瑾,早晚也要娶別人的。這皇城中,配得上你的子又有幾個?你想娶阮家的姑娘?還是蘇家的姑娘?”
謝衍站起來道:“我只會娶我想娶的人,太后不必費心。太后現在要我娶朱瑾,過幾年…又想要阿騁娶誰?”
“……”朱太后一時無言以對。
“時候不早了,請太后移駕回宮。”這是明晃晃地趕人了。
“你趕我走?”
“男君臣有別,太后以後若有要事直接召見便是,不必如此私下相見。有損太后清譽。”
朱太后有些傷神,“你我相識多年,也要如此見外麼?你果然還是爲了當初的事存了芥。”
謝衍不語,但是送客的意味卻一覽無餘。
朱太后苦笑,說了聲“罷了”,站起來推開門走了出去。
屋外,一個侍和兩個宮已經提著燈等在門口了。
見朱太后出來,立刻躬行禮,“娘娘。”
朱太后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道:“走吧。”
“是,娘娘。”
駱君搖趴在屋頂上,看著朱太后一行人遠去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正要小心翼翼地從房頂另一邊出去,突然一僵。
脖子有些僵地緩緩回頭,就看到在距離不過兩三丈的地方站著一個人。
那人影高大拔,趴在屋頂上仰著脖子看就更覺得那人形十分修長了。
月下,那人一玄衫約有金紋流。微微側首,如巧匠雕琢般完的廓越發深邃立。
駱君搖依然趴在屋頂上,尷尬地揚起有些僵的笑容,對他揮了揮手,“王爺,晚上好呀。”
要死了!要死了!
謝衍不會誤會是個跟蹤窺狂吧?
謝衍不語。
駱君搖有些鬱悶,“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您相信嗎?”
雖然站在屋頂上,謝衍卻如履平地,一個閃就已經到了駱君搖跟前,腳下的屋頂沒有發出毫聲響。
他俯一把拎起駱君搖,飛躍下了房頂。
被人拎在手裡,駱君搖也沒有掙扎。
能不能打得過謝衍暫且不說,這種地方這種時候,真打起來了也沒好果子吃。
“你聽到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看見!”
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對上劍眉微挑的謝衍,駱君搖懊惱地想要捂住自己的。
看著小姑娘蔫噠噠的模樣,謝衍眼底劃過了一淡淡的笑意。
駱君搖小心翼翼地覷了謝衍一眼,正好看到他眼底的笑意,不由得一呆。
雖然面上還是沒有什麼表,但是謝衍好像真的在笑?
他竟然真的會笑麼?
按住自己撲通跳的小心臟,駱君搖舉起一隻手發誓,“王爺,我保證,絕對絕對不會把方纔的事告訴外人的。”爹不算外人。
謝衍微微揚眉,“哦,你拿什麼保證?”
“拿我爹的人品保證!”駱君搖斬釘截鐵地道。
謝衍似乎有些好奇,“怎麼不拿你自己的保證?”
駱君搖有點尷尬,“我這不是…名聲不太好,怕王爺不相信我的人品麼??
謝衍道:“那倒不至於,你不是還救過我的命麼?”
對哦,可是謝衍的救命恩人啊。
不對!誰知道謝衍會不會恩將仇報?
謝衍搖搖頭,道:“回去吧,宮裡也未必安全,別到跑。”
駱君搖愣了一下,有些驚訝,“你不怕我說出去嗎?”
謝衍道:“你不是說你什麼都沒看見麼?”
好吧。
駱君搖沉了一下,還是道:“王爺,是有人故意引我來宸佑宮的。”
只是想不太明白,對方爲什麼要故意引來宸佑宮?
難道就是爲了撞見謝衍和朱太后深夜會面?但是這跟又有什麼關係?
那個朱太后也奇奇怪怪的,要見謝衍明正大召見就是了,何必在這種時候弄這麼一出呢?
這要是讓人撞見,不是平白惹人誤會麼?
“本王知道。”謝衍道。
“那……我走啦?”駱君搖試探地道。
謝衍點頭道:“去吧。”
駱君搖不再猶豫,一溜煙地跑走了。
男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
目送駱君搖的背影遠去,夜中謝衍的神漸漸冷漠起來。
“疊影。”
一個黑影從轉角走了出來,躬道:“王爺。”
謝衍道:“查查今晚進出宸佑宮的人。還有……”
疊影安靜地等著謝衍後面的吩咐。
良久,才聽到謝衍沉聲道:“查查太后。”
“是,王爺。”
疊影並沒有問查太后什麼,王爺既然吩咐了,他們自然要竭盡所能將太后的所有事都鉅細無地查一遍。
“去吧。”謝衍擡手了眉心,朝疊影擺擺手轉往回走去。
“王爺。”疊影忍不住開口,卻又言又止。
“還有何事?”
疊影道:“駱家會不會……”不管方纔駱家二姑娘有沒有聽到什麼,王爺和太后深夜再次私下相見傳出去本就很惹人遐想。
駱君搖那張在月下尷尬而僵還有幾分掩飾不住的好奇的小臉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謝衍淡淡道:“駱家不會傳話。”
“是。”疊影躬應道。
太后是什麼意思謝衍明白,無非就是怕時間久了他忘記高祖和先帝的誼,想要搶兒子的皇位。
五年前,三王之纔剛剛平定的時候,太后就找過他。
暗示只要他願意誠心輔佐阿騁,便願意以太后之尊下嫁於他。
當時謝衍除了覺得憤怒,更覺得可笑。
謝衍憤怒的並不是朱太后懷疑自己,更不是想要再嫁。
皇兄已經過世了,而當時太后也纔不過二十四五,有什麼想法謝衍都不覺得有什麼大錯。甚至哪怕太后真有了人,只要不影響阿騁和朝堂局勢,他都不會有什麼意見。
但是,皇伯父伯母對他有養育之恩,他和先帝從小一起長大,是真心將先帝當自己的兄長的。
相比起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打架一起罰,長大後一起上戰場出生死的先帝,穆王府那幾個對他來說更像是無關要的陌生人。
雖然跟朱太后沒有多集,但他也是真心將朱太后當自己的長嫂尊敬的。
當時聽到朱太后的話,他只覺得荒謬,也是平生第一次對謝氏的眷發了火。
之後朱太后沒有再提過這件事,倒是沒想到一晃幾年,朱家又培養出來了一個新的拉攏他的人選麼?
他確實見過那個朱瑾的姑娘。
六七年前,那姑娘大約纔剛滿十歲。
朱氏是前朝舊族,祖上曾經也出過一位東陵朝皇后。朱太后的父親在東陵末年拜禮部尚書,與高祖同殿爲臣。後來大盛開國,新舊替,朱家雖然是太子的岳家,卻沒有什麼出類拔萃的人才,朝中權力終究是被新起的功勳瓜分。
如今朱太后的父親早就過世,只有朱太后的兄長掛著個承恩公的爵位以及工部右侍郎的位置。
其餘人等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或紈絝子弟,也難怪朱家著急了。
夜幽深,玉臺上的喧鬧聲約傳來,襯得宸佑宮裡越發寂然。
謝衍面沉如水,負手朝著宸佑宮深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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