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墨傾換掉，這個隊，我帶。要不然，我保證你們請不到指導老師。”

呂戰的態度非常強。

他決不允許墨傾這樣的學生把比賽當兒戲。

宋一源沉半刻，心平氣和地說:“呂老師，數學建模競賽沒有止數學績差的學生參加。你說破了天，墨傾參加比賽這事，也是合理合規的。”

“那你盡管報名。”呂戰冷冷說完，拿起教案離開了。

宋一源苦著一張臉。

想要說服呂戰，怕是沒可能了。

可憐了他這三寸不爛之舌，竟也有壁的一天。

“何必呢。”

全程旁觀的李老師，這會兒也憐憫起宋一源了。

他勸:“有墨傾一個拖後的，沈祈和閔昶再能耐，也拿不到獎，只能浪費時間。宋老師，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對學生的縱容，是不是太過了?”

宋一源有苦難言。

一般的學生，他肯定會聯系家長，一起做學生的思想工作。

但，那可是墨傾啊。

“我再給你分析一下。”李老師繼續說，“不算墨傾。沈祈躺了一年多，能跟得上學習?閔昶是好一點，但他家況你該了解一點，跟爺爺相依為命，哪來的機會學編程、建模。他一個人參加數學競賽，拿獎概率都比這個大。”

李老師搖頭:“學生被鬼迷心竅了，你還不好好管管?”

他口中這個“鬼”，無疑是在說墨傾。

頓了半刻，李老師憋不住了，又道:“高三學生多張啊，閔昶和沈祈，多好的苗子啊。就為了一個墨傾！唉，就為了一個墨傾！墨傾要是影響他們的高考，可能無所謂，但你這個當班主任的，良心過得去嗎……”

“哎呀。”宋一源忽然喚一聲，捂著耳朵，自言自語道，“嘶，我這耳朵好像耳鳴了，我得去醫務室看看……”

走出幾步，他又趕退回來，拿起教案:“李老師，你說得對，我下次再跟你探討。這個墨傾啊，不像話，確實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李老師:“……”

這小子，自己還沒長大呢，還想著教學生。

*

上午，宋一源除了上課，其余時間全在遊說學校的數學老師，希能有一個好心人願意當墨傾的指導老師。

但是，所有數學老師一聽到有墨傾在，連忙擺手拒絕，沒一個肯答應的。

無奈之下，宋一源隻得找到墨傾和閔昶，跟他們講述這一事實。

“其實吧，”宋一源勸說，“不參賽也沒關系。這些高中生沒什麼水平。咱們努力努力，上個大學，到時候比賽多得是，高手也多。”

閔昶直言道:“你這話被呂戰聽到了，又要結梁子了吧?”

“呂老師寬宏大量，哪裡會計較這個。”宋一源把聲音拔高，左右環顧著，沒瞧見人，下一秒就變了臉，“又不是第一天結梁子了，咱不怕。”

閔昶+墨傾:“……”

你要變臉速度不那麼快，沒準真能信你三秒。

微頓，墨傾輕描淡寫地說:“沒人教，就自學。”

“這哪?這不瞎搞麼。”宋一源不假思索地否定了，“要不這樣，我再去給你們找老師。另外，你們再想想，要不要因這一時衝，參加建模競賽。”

閔昶倒是無所謂，把問題丟給墨傾:“參加，我就參加。”

宋一源期待地看著墨傾。

墨傾很快表態:“我可以不參加，

但校長雕像必須砸了。” “你……”宋一源悻悻地了鼻子，立馬換了一副殷勤的態度，“你還是參加吧。不要太辛苦，有什麼事跟老師說。”

閔昶說:“你可以多堅持兩秒。”

宋一源:“沒必要浪費時間。”

送走墨傾和閔昶，宋一源歎了口氣，打電話向霍斯求助。

“墨傾又怎麼了?”電話一接通，霍斯張口就問。

宋一源開門見山，講明前因後果。

“這個簡單。”霍斯語調沉穩，非常冷靜。

宋一源靈機一，期待地問:“你要用第八基地職權，威利呂戰妥協嗎?”

“我勸你不要異想天開。”霍斯說，“指導老師的話，你們學校有現的。”

“我有現的還需要找你?”

“你們學校小賣部的老板， 戈卜林，第八基地靈異部門部長。”霍斯一五一十地介紹，“他是帝城大學數學系畢業的高材生。”

宋一源怔住:“……觀察者?”

“不是。”霍斯說，“他純粹閑得無聊，想找個副業。”

宋一源長見識了，慨:“真稀奇，我們基地還有閑人。”

*

在宋一源為指導老師一事焦慮之際，墨傾平靜地度過了這一天，放學後，坐上澎忠的車，回了江刻家。

路上，澎忠一語不發。

回到江刻家，墨傾剛進大門，就見澎韌迎上來。

澎韌笑得叟無欺:“墨小姐！學校一切順利嗎，你的建模競賽怎麼樣?”

“你——”墨傾不耐煩皺眉，剛想趕人，余忽而被一個在地上移的圓形機吸引，偏頭看了半晌，問，“那是什麼?”

“啊?”

澎韌愣了一下。

很快，他明白墨傾指的是什麼，連忙道:“那是掃地機人，專門掃地的。”

“哦。”

墨傾在掃地機人上停留須臾。

“江爺給你備了些比賽資料，讓你去一趟書房。”澎忠隨後走進門，跟墨傾代道。

“嗯。”

墨傾極輕地點了下頭。

走向樓梯，但中途又被掃地機人吸引，眼裡有些好奇。

——不知道能不能拆開看看。

墨傾來到書房門口，跟往常一樣敲門:“篤篤篤。”

“進來。”江刻的聲音傳來。

推門而，而眼前，卻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