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對他的飲料做了手腳?”

墨傾淡聲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沈祈不由地吹了聲口哨。

墨傾揚了下眉。

——這個沈祈，也是雙面人。

——跟最初的形象相差太遠。

*

墨傾重新坐回許中遠對面，的牛排已經擺上來了。

許中遠觀察著的舉，結滾了下，說:“趁熱吃吧。”

“嗯。”

墨傾並未急著吃牛排，而是拿起了飲料。

許中遠的目隨著飲料杯移。

墨傾當著他的面，喝了兩口飲料，然後放下杯子。

抬眸，忽而迎上許中遠的目，淡定而沉靜地問:“看我做什麼?”

“沒有，沒什麼。”

許中遠忽覺口乾舌燥，趕拿起自己的飲料，咕咚咕咚就全喝完了。

“吃……”

許中遠放下杯子，剛要說什麼，但抬眼一看到墨傾，忽然愣住了。

墨傾抬手將眼鏡摘了下來，當著許中遠的面，把眼鏡放到手邊。

整個人氣質突變，原本不起眼的，一瞬間煥發彩，整個人都變得耀眼起來，看得許中遠一時心神漾。

許中遠咽了口唾沫。

墨傾抬眸，似乎不明白:“什麼?”

“沒、沒什麼……”

許中遠隻覺得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你長得……”許中遠呵呵一聲傻笑，“可真好看。”

“你配不上。”墨傾輕抬眸，眉眼溢著傲氣和自信。

許中遠聽清楚了的話，可卻不覺得憤怒，隻覺得心口都是滾燙的，整個人像是陷了雲裡，他都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他附和:“我配不上。”

接下來，墨傾說什麼，許中遠就附和。

幾分鍾後，墨傾重新戴上了眼鏡，走出西餐廳。而許中遠在結了帳後，就跟條狗似的跟在墨傾後，腦袋都耷拉著。

墨傾不疾不徐地走向第九研究院。

……

又過了半個小時。

墨傾站在研究院對面的街道上，隻手兜，看著許中遠跟瘋了似的，撲倒一個剛從大門出來的副院長，對著副院長又親又啃……

連服都被他扯破了。

保安來了都攔不住。

“你可真缺德。”沈祈看戲看得興致，過了會兒，才納悶，“你用的是什麼藥?”

“自己調的。”墨傾說。

“有配方嗎?”沈祈問。

墨傾一字一頓:“《中草藥奇效配方·下》。”

擁有《中草藥奇效配方·上》的沈祈:“……”

沈祈不說話，墨傾也沒開口。

半刻後，沈祈忽然問:“你喝了他下了藥的飲料，不會有事嗎?”

這話題轉的極其生，毫無技含量。

墨傾閑閑道:“不會。”

異於常人，那點常規藥，對沒有任何作用。

“哦。”沈祈又說，“過幾天要高考，我去複習了。”

說完就掐了通話。

墨傾頓了頓，將藍牙耳機取下來，笑了笑，轉離開了。

在街對面，許中遠掉了自己子，用手腳纏住了副院長，氣得原本斯斯文文的副院長破口大罵，就差沒被氣出高了。

……

墨傾回到聞半嶺家。

高考臨近，閔昶周末就回了東石市，家裡只有墨傾和聞半嶺兩個人。

但，今天聞半嶺回來得比墨傾還要晚。

“今晚差點就餡了。”

聞半嶺背著一個重重的包回來，看著坐沙發上研究儀的墨傾，張口就抱怨。

墨傾看了他一眼。

聞半嶺繼續說:“我剛辦完事出來，就見到一瘋子抱著副院長，嚷嚷著啊啊，要多骨有多骨，兩個保安都拉不住。我去幫了個忙，背包裡東西險些被發現。”

“哦。”

墨傾淡定得很。

聞半嶺又問:“你知道那瘋子是誰嗎?”

墨傾沒搭話。

“你們研究室的那個帥哥，許中遠。”聞半嶺將背包遞給。

他像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稀罕事，又說:“如果沒人攔著，副院長那老胳膊老，非得被他在門口強了。”

說到這裡，聞半嶺忽然想到什麼，看了眼自己的手:“我的手還被他啃了兩口呢。”

他一個激靈，趕去了洗手間。

聞半嶺怕被什麼不知名的病菌沾上，在洗手間洗了十分鍾的手，之後不放心，乾脆又洗了個澡，把自己給紅了，才重新來客廳。

“這麼大一個瓜，你怎麼沒一點興趣?”

聞半嶺用巾著頭髮，打量著格外淡定的墨傾，不明所以:“我記得他最近給你添了不麻煩啊。”

墨傾眼簾一抬，平靜地說:“因為就是我乾的。”

“……”

聞半嶺微張，眼睛睜大，傻愣愣的。

“坐那邊去。”墨傾下頜一指單人沙發。

聞半嶺還驚訝著，如行走一般走過去，坐下，半天后，他又問:“真是你?”

“是我。”

“……”

聞半嶺麻了。

他以為墨傾這種暴力人設，只會直接手，沒想到……

竟然會來的。

聞半嶺覺背脊有些發涼。

墨傾問:“一院想跟陸教授合作的事，聽說了嗎?”

“聽說了。”提及這個事，聞半嶺頓時嚴肅許多，有了點隊長的派頭，“正想回來跟你討論這個事。”

“說一下你的看法。”

“我建議加快行速度，避免跟去一院。”

聞半嶺先是說完結論，然後才分析:“一院不比九院，看管嚴、人手多，你不容易掉包。何況人多眼雜，你帶著零件，那麼大一包，很難保證不被發現。”

頓了頓，聞半嶺又說:“另一方面，你可以跟過去，但我的話很麻煩。一個清潔員，那麼巧在研究項目開始時調去九院，後來因項目轉到一院，我又去了一院。一旦被人發現展開調查，肯定第一個查到我頭上。”

聞半嶺歎氣:“我不像你，用的是真份。”

“嗯。”

墨傾的意見，跟他不謀而合。

墨傾道:“我代了谷萬萬，哪怕零件質量無法保證，也得在這周五之前全趕出來。我們爭取這周結束行，以防夜長夢多。”

“可還剩三分之二，換得過來嗎?”聞半嶺擔心。

這進度，可不是一般的趕。

墨傾隨意道:“換不過來再說。”

——大不了找江刻想想辦法。

——當初江刻那一句“送”，不是假的。只是牽連的事太多，他才沒有什麼行，隻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行。”

聞半嶺了手，點頭應了。

*

第二天，“許中遠深表白副院長”的事，被私下裡在研究院傳開了。

聽說有人拍了小視頻。

但是，研究院命令下達——刪除所有視頻。

當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明面上小視頻是沒傳播了，但擋不住小窗傳播呀，一天下來，幾乎整個研究院的人都看了這視頻。

副院長大發雷霆，已經放話讓許中遠滾蛋了。

對於墨傾來說，一天都無需看到許中遠，簡直是工作裡最妙的事。

研究室其他人也發現了——

因為，一個人的工作效率，比跟許中遠合作的時候，要高兩倍。

“遠哥出事了，你很開心?”下班時，劉平略有不快地跟墨傾說。

“什麼?”墨傾似乎不明白，“他死了嗎?”

劉平詫異了下的無知，繼而反應過來:“你別裝了！”

墨傾說:“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劉平憤怒道:“你就沒發現許中遠沒來嗎?！”

“發現了。”

“那你不關心一下?”

墨傾面無表:“跟我沒關系。”

“……”

劉平要被氣死了。

尚南路過，歎了口氣，把劉平拉走了。

因為一院和許中遠的事，他們研究室備關注，現在他們部吵架，傳出去只會被人笑話。

……

沒有許中遠那幾天，墨傾的日子過得無比快活。

只不過，跟許中遠有關的八卦，墨傾一律不參與。

周五這一天，墨傾和聞半嶺跟往常一樣，帶著昨晚趕製好的零件去上班。

墨傾在心裡盤算著， 今天谷萬萬那邊將最後一批儀趕製完，周末再加個班，就可以全部替換完畢了。

但是——

天有不測風雲。

這天下午，墨傾獨自一人在研究室裡忙活，忽然接到了聞半嶺的電話。

“你在研究室嗎?！”聞半嶺有些焦急。

“在。”

聞半嶺語氣飛快道:“快點想辦法！一院的人過來了，說下午就要把你們研究室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