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子不擺排場,縱然是七十壽辰,也沒大辦特辦,只是小輩們帶著份心意來拜壽,順便聚在一起吃一頓團圓飯。
而,臨近八點,大家都沒吃晚飯。
全在等江刻。
得到消息時,墨隨安一家三口正待在書房。
就圖個清淨。
這次高考績出來,墨隨安雖然考上帝城大學,但總分卻不樂觀。
還被江齊屹這個反面教材了一籌。
今兒個一過來,他們就被二夫人一家炫耀個沒停,實在是很憋屈,乾脆就躲到書房來了。
“好像是小舅來了。”
聽到外面的靜,墨隨安跟墨夫人和墨達茂說。
墨夫人抿了下,問墨達茂:“達茂,要去打聲招呼嗎?”
墨達茂皺了皺眉,最後擺手:“去吧。他現在回帝城了,隨安還得在帝城讀書和發展,不能跟他撕破臉皮。”
因江刻當初收留墨傾、拒絕幫助的事,墨家對江刻多是有些介懷的。
可是,他們必須得結江刻。
墨夫人頷首:“嗯。”
“對了,”墨達茂倏爾一頓,“那個墨傾,最近有消息嗎?”
提到墨傾,墨夫人就不高興:“沒關注。就知道被退學了。”
墨達茂訝然:“沒讀書了?”
“不僅沒讀書了,還從小舅家搬走了。”墨隨安語氣裡多了些譏諷,“沒學歷、沒人要,現在指不定在哪兒打工呢。”
連一個高中畢業證都沒有。
他不信墨傾能找到什麼好工作。
不流浪街頭就算是混得好的了。
墨夫人一聽,心裡頓時痛快了:“活該。”
墨達茂站起,同他們一起往外走,同時道:“總歸沒什麼出息。”
他叮囑墨隨安:“聽說你姐在帝城高考,拿了第一,也考了帝城大學,你去學校後,多跟聯系一下。你們倆畢竟脈相連,子溫,你多跟,就好了。”
“……”
墨隨安含糊地應了一聲。
想到溫迎雪,墨隨安不自覺汗倒豎,背脊發涼。
雖然有溫迎雪這個姐姐,墨隨安臉上有,可溫迎雪難以捉的子,實在是令他不寒而栗。
“聽到了嗎?”
見墨隨安不大樂意,墨達茂的語調有點重。
“聽到了。”墨隨安趕說。
三人走出書房後,就不約而同地轉移了話題。
很快,他們來到客廳,見到了被人簇擁的江刻——以及,墨傾。
三人皆是在錯愕中對視了眼。
這時,墨傾側首,也發現了三人。
“江爺,你回來了。”墨夫人端著僵笑容走過去。
“江爺。”墨達茂也打招呼。
墨隨安喊:“小舅。”
江刻看了他們仨一眼,微微頷首,態度冷淡。
三人面上都有些掛不住。
以前江刻時不常就去墨家,那時墨家回江家時,臉上可有了,大家都知道江刻跟墨家關系好,客氣得。
哪像現在。
“江刻。”
氣氛僵之際,老爺子杵著拐杖走了過來。
雖然才過七十,但老爺子況一直不好,加上去年江齊輝因迷信邪教而獄,老爺子一氣之下,病了足有三月。
再能下床後,就一直很虛。
他頭髮花白,走路需要拐杖,搖搖晃晃的,需要人攙扶著。
江刻同他打招呼:“二叔。”
“沒想到你還會回來。”老爺子是很欣喜的,走近了一些後,面上帶了點笑,“了嗎,要不先去吃飯。”
話到這,老爺子注意到墨傾:“這位是?”
江刻介紹道:“墨傾。”
“哦,墨——”老爺子雖然虛弱,但腦子不糊塗。
名字在腦海裡過了一圈,就想起了墨傾的名字,以及墨傾的那些傳聞。
一開始,墨傾是以他外孫的份被他知曉的。
他一直想讓兒(墨夫人)帶人回來,但是兒不肯,事就拖著,拖了一個月後,忽然告訴他,這外孫是假的。
真的外孫,另有其人。
不過,倆外孫,他一個都沒見過。
老爺子都想起了墨傾是誰,在場其余親戚,自然也聽說過墨傾的大名——他們方才注意力都在江刻上,儼然忘了問江刻帶的生是誰。
一聽到“墨傾”的名字,他們個個都面無,神僵。
同時,約約,似乎猜到什麼。
一個冒牌千金,在被破後,不僅沒到懲罰,反而傍上了江家最的一條,保不準以後還會升個輩兒?
好家夥。
這故事要傳出去,都可以江家一大醜聞了。
誰聽了不樂呵幾句?
“小姑娘不錯啊。”老爺子畢竟年齡擺在那裡,沒出破綻,和氣地問墨傾,“你也高考了吧,考得怎麼樣?”
墨傾眼皮一掀:“沒高考。”
“哦?保送生?”老爺子詫異道。
墨隨安一見到墨傾就氣不順,一聽老爺子聊這個,想都沒想就接話:“去年就因為火燒學校退學了,沒學校收留,大概一輩子都跟高考無緣了。 ”
墨隨安毫不掩飾自己的冷嘲熱諷。
其余人也不覺得有什麼。
畢竟,你冒充墨家的千金在先,蒙騙的家庭,冒犯你幾句,還有啥問題不?
沒見你一面打你一頓就算是有教養了。
這時,江刻起薄薄的眼皮,先是看了眼墨家三人。
他眼神裡暗含警告。
爾後,他輕描淡寫道:“被帝城大學特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