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又停了下來。
從口袋裡一抹,出一個拇指一截大小的品,扔給了江刻。
江刻手接住。
那是一個銅製的盒子,圓形,極小。
“外用,抹傷口。”墨傾說完,就回過頭,去了餐廳。
江刻盯了盒子半晌,將其收下了。
對於墨傾來說,隨手出一些藥,吃的、用的,比什麼都容易。
二人洗了手,在餐桌落座,打開打包好的飯菜,各自拿了一盒米飯,準備開吃。
“霍斯說你一個下午完了兩個任務。”吃了幾口,墨傾同江刻閑聊。
“嗯。”
“任務跟跳河,有什麼關系?”
江刻輕描淡寫地說:“一小孩沉迷遊戲,跟爸媽吵架,用跳河威脅。我趕過去,正好遇上。”
“哦。”
這任務確實跟遊戲有點關系。
將任務撇開,墨傾問:“你來我們部門,是為了刷任務的?”
江刻慢條斯理地咽下一口米飯,眼瞼輕抬,看著坐對面的墨傾,一字一頓地問:“所以,你們部門的職責是混日子?”
“……”
墨傾無言以對。
“既然你的被保存在基地,這裡肯定有知人。”江刻稍作停頓,“你能接到的,級別最高的領導,是誰?”
“安主任。”墨傾直白道。
“……”
江刻瞧了一眼,著實匪夷所思。
安主任,墨傾的頂頭上司。
按理說,職位不算低。
但是,放在整個第八基地,只能算中上水平。
“我醒來那會兒,鬧了一點誤會,現在被視作殺傷武,領導們避而遠之。”墨傾往裡塞了一四季豆,“若不是我當了部長,連安主任都接不到。”
江刻皺眉:“平時的會議呢?”
墨傾答道:“我不參與。”
觀察期沒有過,手裡的權限,隻包括101部門。
不過,墨傾估著,哪怕過了觀察期,上層領導也會躲著。
江刻寬道:“沒事。”
墨傾斜眼瞅他。
江刻說:“安分守己,對你來說,才是當務之急。”
墨傾:“……”
*
飯後,墨傾回房洗了個澡。
除了浴室,墨傾用乾發帽將頭髮一包,穿著一件白吊帶長,來到書桌前。
將筆記本電腦取出來,剛打開,作一頓,又將其合上了。
轉出了門。
書房的門虛掩著,裡面有線出,在走廊落下細長的一條線。
墨傾的腳停在門邊,那一束線斜斜地落在小上,照出白皙細的。
手一,將門推開了。
裡面鼠標點擊的聲音戛然而止。
坐在電腦前的江刻,微微側了下頭,朝門口看過來。
目落到墨傾上時,不由得一凝。
墨傾就穿了一件極輕薄的長,吊帶的,及膝,出纖瘦肩膀和致鎖骨,頭髮被裹起,唯獨一縷落下來,垂在臉側,發梢微彎。
“有事?”江刻嗓音有些沉。
“來看一眼。”墨傾語調散漫,兀自進了書房,視線在桌上一頓,“換電腦了?”
一臺電腦,變了兩臺。
配置也都換了。
“嗯。”江刻目一收,並未遮遮掩掩,直接道,“以後玩遊戲,可以在家玩。”
墨傾極輕地彎了下。
走到江刻側。
江刻的電腦屏幕上,正是《指揮》的遊戲界面。
戰鬥推進得如火如荼,雙方戰況一目了然,江刻佔據絕對的優勢。
墨傾饒有興致地看著。
可,待到局勢逐步推進,墨傾的眼神漸漸變了味,溫度一點點地散去。
大局已定時,墨傾忽而垂下眼簾,瞧著那張悉的臉,劍眉星目,俊朗無雙,清冷中著一蠱。
可,
這人打骨子裡,著一冷漠。
墨傾覺得有些冷。
這麼長的時間,總能在江刻上瞧出一些跟江延不一樣的,唯獨這一次,是那麼清晰又深刻地意識到——
他們倆之間的差距。
比賽結束。
這一場戰鬥,江刻以極其慘烈的犧牲取得勝利,但總積分卻高的難以想象。
江刻放下鼠標,忽而抬頭。
墨傾及時偏了下頭,避開跟江刻的對視。
“怎麼?”瞧見墨傾的側臉,江刻皺了下眉。
墨傾沉默了一秒。
旋即,墨傾出手,勾住乾發帽的邊緣,稍稍用力一扯,乾發帽離開,一頭發落了下來,披散在雪白的肩上。
發凌,一縷一縷的。
墨傾將乾發帽扔一邊,微微瞇起眼,問江刻:“來玩一局麼?”
江刻朝對面看了眼。
墨傾走到對面的電腦前,將椅子拖開,坐下,很練地開了電腦。
開機速度快,遊戲也安裝完畢。
墨傾登陸了“father”的帳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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