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年，一下倒了仨。

另外兩個炸了，指著墨傾就怒吼:“你幹嘛呢你！”

墨傾涼涼地掃了他們一眼。

他們不自覺打了個冷。

這時，另外三個跳起來，撿起地上的棒，就朝墨傾掄去。

江齊屹嚨一。

三分鍾後，五個鼻青臉腫的年，在墨傾面前站一排，然後灰頭土臉地朝墨傾鞠躬。

“對不起！”

五人異口同聲地喊。

墨傾乜斜著五人:“滾吧。”

“是！”

五人又一次鞠躬，齊聲喊道。

然後，迫不及待地轉過，落荒而逃。

墨傾拍了拍手。

回過，看向瞠目結舌的江齊屹。

“你，”江齊屹頓了下，爾後評價，“在大草原上放過羊的，就是不一樣哈。”

他還記得墨傾隨口胡謅的瞎話呢。

墨傾輕擰眉，問:“怎麼回事?”

“我也說不清楚，”江齊屹活了下肩膀，“他們說我朋友欠了他們的錢，二話不說就要搶我錢包，我只能跑了。”

“早餐吃了嗎?”墨傾問。

江齊屹低頭看了眼自己兩隻手。

空的。

呃。

好像在逃跑的過程中給扔了。

包括給墨傾買的酸。

“沒事，我再去買一份。”江齊屹爽快地說，“你是來找我的?”

墨傾頷首:“嗯。”

江齊屹一頓，撓了撓頭，忽然有些窘迫。

“還困嗎?”墨傾問。

“你真別說，跑了一會兒，真不困了。”江齊屹現在神頭兒好得很，跳一跳都覺能飛起來，他神清氣爽地說，“跑步真有奇效。”

墨傾:“……”

跑。

使勁跑。

下次絕對不猝死你。

“走吧。”墨傾涼颼颼地說。

江齊屹敏銳地察覺到墨傾有點不爽。

不過，江齊屹搞不懂為何不爽。

跟著走了半天后，江齊屹後知後覺——可能是饞酸了吧。

因為墨傾的放羊經歷，江齊屹總是下意識將墨傾跟“貧窮”掛扣，尤其墨傾跟閔昶這種摳搜搜的貧困生混。

所以，大概是舍不得買酸的。

江齊屹這麼想著，先給墨傾買了一袋子酸和零食，然後才去早餐店買了些吃的。

江齊屹咬了口包子，說:“你先回網咖吧，我想去看一眼朋友。”

墨傾喝了口酸，目一轉:“你朋友在哪兒?”

“不遠，就在附近。”江齊屹朝某個方向一指。

“一起吧。”

“你不玩遊戲啊?”

“嗯。”

墨傾來網咖，確實是來玩遊戲的。

不過，玩遊戲時，總想到跟江刻那一局，難免有些心煩意，現在跟江齊屹隨便走一走，就當散散心了。

江齊屹三兩口吃完包子，胡一點頭，說:“行。”

他帶上墨傾，左拐右拐的，繞進一個老小區。

墨傾問:“是個姑娘嗎?”

“男生！”

江齊屹眼一瞪，把手中的早餐垃圾隨手扔垃圾桶裡。

他不是做什麼事都跟追姑娘有關的好麼！

搞得他像個腦似的。

江齊屹在心裡腹誹，但沒敢把話當場說出來。

——他一說，墨傾肯定又要挖他黑歷史了。

“他是我初中同學，中考以全校第一的好績，去了一中。”江齊屹拍了拍手，“但這兩年吧，他爸車禍去世，他媽不好，常住院，他自己可能無心學習，績下降太多了。”

“哦。”

墨傾附和一聲，表示自己有聽。

“這次高考他發揮得一般，不知怎麼就自暴自棄了。”

說到這裡，江齊屹皺起眉。

他個兒高，挨著路邊走，梧桐的枝丫擋了去路，他微微低下頭，從下而過，他的短發著幾片樹葉而過。

樹枝擺幾下。

江齊屹說:“高考一結束，他就沉迷於遊戲，就是那個《指揮》，天天打遊戲，約都約不出來。他媽還在醫院呢。”

墨傾問:“什麼病?”

江齊屹搖搖頭:“不清楚，他沒說。”

“……”

墨傾沉默須臾。

隨後，問:“你玩遊戲，是為了你朋友?”

“……其實就想知道，這遊戲到底哪來的魅力，竟然讓他這麼著迷。”江齊屹很實誠地代了。

前天上午，江齊屹來找朋友，但吃了個閉門羹。

朋友無疑是在玩遊戲。

江齊屹很無奈地折回，路過一家網咖後，他鬼使神差地進去了。

然後，因為輸得太狠，越挫越勇，接下來兩天，他都待在網咖玩遊戲。

得虧他高考績不錯，讓家裡長輩放心，也信了他在朋友家住的說辭，不然這要是被發現，免不了一通胖揍。

墨傾問:“你朋友什麼名字?”

江齊屹:“吳凃。”

*

二人來到一棟樓面前。

大門有門，江齊屹跟一位買菜回家的阿姨賣了個乖，同墨傾一起跟著阿姨進了大樓。

老舊的樓梯房，一梯兩戶，江齊屹輕車路地來到四樓。

他“砰砰砰”地拍響了門。

裡面沒有靜。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江齊屹不厭其煩地拍著門，足足拍了三分鍾，他的手都拍紅了。

他拿出手機給人打電話，也不接。

“這麼絕。”江齊屹目瞪口呆。

墨傾忽而凝眉，側首去聽裡面的靜，可耳的，沒有敲鍵盤、點鼠標的靜，裡面悄無聲息。

墨傾說:“裡面沒人。”

“不對啊。 ”江齊屹撓頭，徑直走到門口一鞋架前，檢查了一下，“喏，他的鞋子還在呢，應該沒有出門。”

墨傾說:“不對勁。”

“哪兒不對勁?”江齊屹不明所以。

墨傾沒有跟江齊屹多說。

一抬手，揪著江齊屹的領，把別人往後一拎。

然後，抬起纖細的長，一腳踹向大門。

那一瞬間被無限延長，江齊屹看著門口方向，眼睛一點點瞪大，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