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和江刻流了一下信息,把兩方的報進行了整合,最終把重點敲定在“智能系統的製作團隊”上。
末了,墨傾道:“待會兒問一下霍斯,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他來得晚,不好說。”江刻當即潑冷水。
墨傾睇了他一眼,示意他別掃興。
江刻從善如流地閉了。
“篤篤篤。”
門被敲了三下,是黃河回來了。
只有他一個人,墨傾和江刻猜測,另外兩位,是完全不想再見到他們了。
“墨小姐,江先生,結果已經出來了。”不論黃河私下是怎樣的人,此刻面對墨傾、江刻時,態度是極其端正的。
江刻瞇了下眼:“怎麼說?”
“就按照您的意思來,”黃河說,“的細節,由您回基地再決定。”
說到這兒,黃河頓了一下,仔細端詳了江刻一眼。
他們初次見江刻,不清楚江刻的底細,直至剛剛跟基地總部的人流時,才得知江刻是剛到基地的一個新人。
黃河、榮強正、虞耳三人,聽得簡直肺疼。
當場就想鑽地。
原本,他們跟基地總部談判的人,當是平起平坐的,現在憑空冒出一個直系大領導,結果還是基地一新部門的小隊長……
他們的地位一降再降,簡直沒臉跟對方談判。
何況,他們的領導都“叛變”了,他們還有什麼好談的?
於是一切都以總部意思為主。
江刻微微頷首,朝僅有一牆之隔的會議廳瞧了一眼:“隔壁呢?”
黃河如實回答:“總部說,這是倉庫部的事,由我們自行理即可。”
江刻很滿意:“人我帶走了。”
黃河說:“好的。”
江刻頓了下:“還有。”
“還有?”
隻想走的黃河,訝然出聲。
工作狂·江刻不不慢地說:“我最近正好閑得慌,把倉庫的藏品、制度、人員況整理一下,送到基地大樓去。”
黃河:“啊?”
“有問題?”
黃河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江刻繼續道:“一天。”
“一天?”黃河又一次震驚了。
“怎麼?”
黃河了手,訕訕道:“這些資料有些多,怕您看不完。”
江刻冷然地瞥了他一眼,語氣不容置否:“能不能看得完,是我的事。能不能一天送來,是你們的事。”
“……是。”
黃河認命地點頭。
好家夥,這工作量,整個倉庫今晚都得加班。
*
打發了黃河,墨傾和江刻回到隔壁。
原本坐著的五人,一見到他們的影,齊刷刷地站起來。
所有人眼裡都有同樣的疑問:怎麼樣,我們會坐牢嗎?你們會坐牢嗎?還有,墨傾的考察結果出來了沒有?
然而,墨傾隻說了兩個字:“走吧。”
“走去哪兒,派出所嗎?”戈卜林撓頭,下意識接了一句。
墨傾目一凝。
宋一源拍了下戈卜林後腦杓:“去什麼派出所,沒事兒了。”
“真的?”
戈卜林難以置信。
打一開始,戈卜林就沒有想過,橫闖倉庫、打傷員工、劫持人質、搶走墨傾一系列行後,他們還能全而退。
倉庫未免過於仁慈了吧?
一點都不像那個要銷毀墨傾的冷殘暴的倉庫。
霍斯也有些詫異,頓了一秒後,問出他的疑:“直接走?”
“嗯。”
“你也是?”
“嗯。”
墨傾很有耐心地回應了。
霍斯盯了幾秒,最終點頭:“嗯。”
既然倉庫不追究,事的經過,就等他回基地再一一了解吧。
可是,霍斯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回到基地,等待他的,則是“江刻是倉庫最高領導人”這樣炸的消息……
*
這一天,注定是第八基地史上值得銘記的一天。
事有三件。
一、101部門的員闖倉庫,功救出了他們的部長——墨傾。並且,在如同魔窟的倉庫裡,毫發無傷地出來了。
二、101部門剛招進來的打工狂魔·江刻,竟然是倉庫的藏最高領導人。
關於這兩件事,基地高層決定封鎖消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無事發生。
畢竟一個墨傾,是基地的藏炸彈,跟相關的事,都不適合鬧大。
另外,“倉庫最高領導”是誰,屬於倉庫部決策,不歸基地來管,只要倉庫在原則上的事上不犯錯,他們都不會手。
第三件事就沒法瞞了。
因為,基地行二隊的前隊長,失蹤了五年的遲時,竟然在這個時間點回來了。
回到基地的遲時,用他的指紋、瞳紋驗證了他的份,可是“一問三不知”的失憶狀態,讓人非常抓狂。
現任二隊長聞半嶺,聽到消息後,直接從隔壁省開車回來。
他火急火燎來到行部門,張口就問:“遲隊在哪兒?”
“……”
在場的隊員,眼神頗有深意地看著他,爾後,不約而同地看向101部門——也就是行二隊原來的辦公室。
聞半嶺當即走過去,連門都沒敲,把門撞開了。
“砰”地一聲,門的一側重重砸在牆面。
辦公室裡,幾道視線紛紛掃過來。
谷萬萬、戈卜林,以及宋一源都在。三個人,六道視線,反應一致。
聞半嶺皺眉掃了一圈,語氣很衝:“遲隊呢?”
“這不是聞隊麼,”谷萬萬正坐在椅子上喝枸杞茶,瞅見他,懶懶地掀了掀眼皮,語氣嘲諷,“敲個門,會嗎?”
聞半嶺煩躁地看著這個“兩面派”。
考試之前,谷萬萬還在討好他,什麼吃的用的玩的,都往他這裡送,態度簡直不要太好。結果行二隊一不要他,他就變了臉,說個話都怪氣的。
但這個時候,心急如焚的聞半嶺,懶得跟谷萬萬計較。
“人呢?”聞半嶺又問了一句。
“裡面。”
戈卜林是理解他心的,抬手指了指墨傾辦公室。
聞半嶺便急匆匆過去了。
到門口時,聞半嶺還是想直接推門,可一想到谷萬萬的嘲諷,以及墨傾的脾氣,他頓了一下,耐著子敲了門。
“進來。”
是墨傾的聲音。
聞半嶺趕推門而。
門一開,聞半嶺就迫切地掃視一圈,第一眼見到坐辦公椅上的墨傾,第二眼,他便見到坐在沙發上的遲時。
遲時坐得很端正,腰桿筆,手裡拿著一份報紙閱讀。
他沒戴兜帽,墨發、黑眸,五清晰,線條流暢,看起來很年輕。不,無論是模樣還是氣質,都與五年前,一模一樣。
遲時聽到靜,微微偏了下頭。
見到聞半嶺的第一眼,遲時的目是陌生的,可漸漸的,又變得有些困、悉,半晌後他開了口:“是你啊。”
聞半嶺眼眶一熱。
墨傾卻有些匪夷所思,停下手中工作,抬頭看過來。
但接下來一句話,卻讓聞半嶺和墨傾皆是一怔。
因為,遲時盯著聞半嶺,問了一句:“你不是死了嗎?”
“什、什麼?”
冷不丁聽到這樣的話,聞半嶺當場怔住,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死了?
什麼時候的事?
聞半嶺的震驚難以言明。
墨傾手指抵著下,饒有興致地問:“你記得他?”
遲時又盯了聞半嶺半晌,最終搖了搖頭,跟墨傾說:“不記得。”
前一秒還在震驚的聞半嶺,下一秒,就跟被潑了一盆涼水似的,心上下起伏得非常嚴重。
“他失憶了。”墨傾看向瞠目結舌的聞半嶺,慢悠悠地說,“偶爾想起一點記憶碎片,但很紊,你不用放心上。”
聞半嶺看了看墨傾,爾後,又看了看遲時。
然後,聞半嶺徑直走到遲時邊,說:“我聞半嶺,是您曾經的屬下。現在接替您的職位,了二隊的隊長。”
聞半嶺深吸一口氣,抑著翻騰的緒:“二隊隨時歡迎您回來。”
遲時又看了眼他,緒淡漠,沒一波。他將注意力放到報紙上,同時回:“我現在是101部門的外編員。”
!
又是一記晴天霹靂。
“怎麼回事!”
聞半嶺無能狂怒,不敢跟遲時發火,隻得把氣撒向墨傾。
偏偏,墨傾也不是撒氣桶,眼一抬,目裡藏了危險。
聞半嶺一秒老實,撇了撇,放低了聲音,頗有不忿地說:“他剛回來,怎麼就你們這小破部門的外援了?”
“他樂意,你管得著嗎?”墨傾輕描淡寫一句話,把聞半嶺堵得死死的。
聞半嶺氣得跟煮了的龍蝦似的,臉都紅了。
聞半嶺撂下話:“你想都別想!”
“有本事來搶。”
“你等著!”
放了一句狠話,聞半嶺氣呼呼地走了。
然而,迎接他的,注定是一場打擊。
早在一個小時前,對於遲時的檢查結果就出來了,確定遲時除了腦部創傷外,心智和機能一切如常。
安主任和范部長似乎都知道遲時來頭特殊,都問遲時,可否有意願再回二隊。
可是——
遲時自己拒絕了。
他主要求當101部門的外編。
理由他沒說,但墨傾猜測,是江刻指使的。
遲時自己做的決定,安主任和范部長都點了頭,連手續都辦理好了,聞半嶺這時候鬧翻了天,也改變不了結果。
墨傾沒把聞半嶺當回事。
單手支頤,移著鼠標,瞧了眼系統後臺最新的外編人員資料。
姓名:遲時。
年齡:未知。
型:o型。
經歷:前行部門第二行隊隊長。
這四行字,就是有關遲時的,所有資料。
墨傾本以為,可以弄到一點遲時以前的檔案,可是,系統裡沒有錄,也沒有紙質檔案,遲時的存在就是一個謎。
墨傾關了頁面,站起。
“你去哪兒?”遲時停下看報紙的作,看向墨傾。
墨傾回了句:“就在基地活,沒危險。”
遲時聞聲,便沒再說話,繼續看報紙。
他接到江刻的指示是,保護好墨傾。
墨傾瞧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這種百年前的老怪,都已經戒掉看報紙的習慣了,這人看著年輕朝氣,結果行為習慣比還老派。
——倒是一點都沒變。
離開辦公室後,墨傾去找了范部長。
敲了敲門。
范部長問:“誰啊?”
墨傾:“你敬的同事。”
“……進來吧。”范部長的聲音頗為滄桑。
墨傾便擰開門把手,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順手想關門,范部長忽然了下手:“別,就讓它開著吧,氣。”
墨傾明白他的心思, 說:“你放心,我不會向你手。”
“……”
范部長朝友善且虛偽地笑了一下。
他是百分百相信墨傾的話的。
可是,耐不住他一看到墨傾,就想到被墨傾拳頭支配的恐懼。
“你找我有什麼事?”范部長為了避免尷尬,直主題了。
“打聽一下遲時的過去。”墨傾徑直走過去,隻手撐在辦公桌上,眉頭挑了挑,“你資歷深,又是他直系領導,總該知道點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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