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知見到墨傾後，眼睛一下就綠了。

見狀，谷萬萬形往斜側一仰，靠近墨傾，古怪地問:“他見到你，怎麼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墨傾:“有點恩怨。”

谷萬萬:“……”

論樹敵，他對墨傾是服氣的。

“怎麼在這兒?”勁知沉著一張臉，徑直走到谷萬萬跟前，一戾氣地問，“霍斯也讓你照顧了?”

谷萬萬的認知跟勁知不一樣，被勁知這一句話整的稀裡糊塗的。

於是，谷萬萬乾脆選擇繞過這一話題，蹙眉道:“你說陸教授的題目被答出來了，是怎麼回事，不是掛了半年都沒人理嗎?”

“不知道。”提到這一茬，勁知頓時正常起來，“就剛剛發生的事。昨晚還沒有答案，今早被學生看到了，還以為是瞎寫的，拍了照發到群裡打算嘲笑來著。”

勁知說:“不過，正好被何教授看到了，他說十有八九是正確的，讓我來找陸教授確認一下。”

“陸教授下午才來學校。”谷萬萬頓了下，“照片呢，我看一下。”

勁知掏出手機，將照片調出來，直接遞給谷萬萬。

同時還不忘了損谷萬萬:“你看得懂嗎?”

谷萬萬接過手機，不不慢地說:“四個月前，陸教授跟我討論過那個問題，我知道答案。”

谷萬萬本想隨意看看，畢竟他不信能忽然冒出一個人，解答出陸教授花一年才搞明白的問題，可掃了一眼後，他神漸漸凝重。

半晌後，谷萬萬將手機還給勁知。

“能找到這人嗎?”谷萬萬問。

勁知若有所:“這答案——”

谷萬萬抿了下:“比標準答案還標準。”

勁知震驚半晌，最終蹦出了一句髒話。

“黑板牆那邊又沒監控，也沒聽說是誰。”勁知皺起眉頭，“我去找人打聽一下。”

谷萬萬覺得，自己也該打聽一下。

如果是新來的老師，或是玩心大起的教授，那倒也罷了。

但如果是學生，無論是本科生，還是碩博的，一旦被發現，肯定是各大教授重點關注的對象，極有可能為了這一學生整得頭破流。

陸邛安在學上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在給學生鋪路方面，那是墊底的。

想要拉攏這學生，必須要趁早才行。

勁知收了手機，余覷見墨傾正蹲一株草藥前，頓時喝道:“你別，壞了你擔得起責嗎?”

墨傾作一頓，眼神微冷。

谷萬萬隻覺得背脊發涼。

“就。”谷萬萬皺起眉頭，不余力地維護，“我擔得起。”

勁知被嗆了一下，沒好氣道:“你是有什麼把柄落到霍斯手上了嗎?”

谷萬萬冷聲道:“關你屁事。”

“反正你費盡心思才進基地，還去了一最沒存在的部門，結討好誰都正常。”勁知語氣不善，“你們的草藥，隨怎麼糟蹋，但要弄壞我一株，我跟沒完！”

勁知撂下狠話，又瞪了眼墨傾，沒好氣地走了。

出門時，他還狠狠摔了下門。

墨傾拽下一片葉子，緩緩起，乜斜著谷萬萬:“他也是陸邛安的學生?”

“不是。”谷萬萬神冷了一瞬，旋即恢復正常，“他的老師何馗，是陸教授以前的同學，如今算朋友吧。陸教授在學界到打，在學校也遭到冷遇，很多項目，都需要拉上何馗合作才行。”

“陸邛安為何到打?”

“因為他的恩師是倪衿。”

墨傾狐疑:“倪衿怎麼了?”

谷萬萬沉默半刻，卻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敷衍道:“總之，一言難盡。”

墨傾察覺到其中有。

輕蹙眉，但想了想，沒有追問。

*

沒待太久，墨傾離開了藥園。

大一的軍訓已經開始，路邊全是穿著迷彩服的方陣隊，可原本朝氣蓬的學生，全都焉了吧唧的，沒一點氣神兒。

“墨傾！”

在路過一方陣隊時，墨傾聽到有人在。

抬目看去，赫然是同寢的單瑩瑩。

小姑娘十七八歲，半長的頭髮扎馬尾，被作訓帽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水靈的臉蛋紅撲撲的，很是靈。

單瑩瑩走到墨傾跟前，歪了下頭:“教提前幾分鍾解散，讓我們去吃飯，你要一起嗎?”

墨傾看幾秒，“嗯”了一聲。

“一大早就沒看到你，你去哪兒了?”單瑩瑩話很多，嘰嘰喳喳說個沒停。

“閑逛。”

“聽說你有心臟病，所以才不能軍訓的?”

“嗯。”

單瑩瑩眨眨眼:“其實軍訓還有意思的，我們教賊帥。”

墨傾實在沒法接茬兒。

單瑩瑩一路話沒停。

不知怎的，談到黑板牆答案的事:“你知道嗎，醫學院有一個傳統，就是專門準備了一面黑板牆，供老師們提問題，興趣的學生，可以去解答。”

“嗯。”

“這幾年，這一傳統漸漸被拋棄了，沒幾個學生參與，老師一道題可以掛大半年。但就在今天，有一個神人解答出了陸邛安教授提出的難題。”

“聽說了。”

“啊?”單瑩瑩眨眨眼， 詫異於墨傾消息靈通，“那你知道，半個醫學院都在找答題人嗎?好像很多教授都對這人興趣。”

墨傾微頓，說:“不知道。”

單瑩瑩眼睛立即亮起來:“還有更絕的！這件事連領導都驚了！院長好像想提高學生參與答題的積極，想把答題和學分、保送一類的掛上鉤呢。”

“是麼。”

“上午班裡同學都在說這事，大家都很期待老師們出新的問題。”單瑩瑩有些興。

墨傾心想:也期待的。

——不把這些後生整自閉了，白來這大學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