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墨傾的嗩吶,吹得還是不錯的。
問題就是——
這可是嗩吶。
谷萬萬被摧殘了倆小時後,盯著他焉了吧唧的鴛鴦星,控訴:“你看看,連鴛鴦星都不了你了,跟早上比,焉了一大截。”
墨傾翹著,用著谷萬萬點的水果撈:“我說了,你養不活的。”
“人家就養活了。”
“你又不是人家。”
“總有方法可以借鑒。”谷萬萬皺起眉頭,忽然靈一閃,想到了什麼,“你先前問過我,家養的鴛鴦星,是不是知道什麼?”
墨傾眉一挑:“過時不候。”
谷萬萬驚得眼珠子都瞪圓了。
還有這樣的作?
吸了一口氣,谷萬萬說:“開個價兒吧。”
墨傾用瞧廉價件的眼神掃了他一圈,問:“你上有哪一點是值得我利用的?”
“……”
谷萬萬隻覺得一口鮮湧到嗓子眼,隨時都能噴墨傾一臉。
墨傾將嗩吶擱下,緩緩起了,往藥園外走:“明天見。”
“喂!”
谷萬萬。
“不用送。”墨傾悠悠然回了三個字。
谷萬萬:“……”
*
墨傾回到宿舍時,只見到季雲兮和單瑩瑩二人。
季雲兮正在泡腳。
單瑩瑩在聊電話。
見到墨傾進門,二人立即停下作,抬頭朝墨傾看過來,眼神皆是有些異樣。
墨傾知道們的反應為何。
隨意地掃了眼溫迎雪的床位,墨傾坦地問:“我的恨仇沒回來?”
單瑩瑩震驚地眨眼。
季雲兮“噗嗤”一下樂了:“你還有意思的。不用軍訓,今兒個一早,就被梁緒之那半吊子帶走了,說是去出差。”
“哦。”
墨傾走到自己櫃前,拉開門,找出換洗。
“喂。”
季雲兮回過,看著墨傾。
墨傾沒理。
季雲兮自顧自地問:“聽說你沒參加高考,你是怎麼進來的?”
墨傾說:“走後門。”
季雲兮別不信:“能走這種後門,還要去冒充溫迎雪不稀罕的墨家兒份?”
當初溫迎雪的拜師直播,墨傾剛被墨一停“認出”,直播就關閉了。
墨傾當神醫村村長的事,只有神醫村部有耳聞。
而且,數人才知道。
至於墨傾被保送的原因,校方不會隨意聲張,連輔導員一類的人都不知道,更不用說普通的學生了。
這些事,墨傾也至於跟季雲兮說。
倒是單瑩瑩,想到在網上搜出來的資料,問:“墨傾,你不是去年數學建模競賽的全國特等獎嗎,是被保送的吧?”
墨傾斜了一眼。
沒有承認,墨傾拿了服去洗澡。
單瑩瑩抓了下頭髮,奇怪地看著墨傾背影,但很快的,就被電話那邊的母親大人吸引了注意。
……
軍訓為期兩周。
這兩周,墨傾不用上課,不用軍訓,非常自由。
凌晨五點,墨傾準時起床閑逛一圈,等食堂開門後去買了一份早餐,事後就去醫學院的黑板牆逛了一圈,留下一點痕跡。
接著,就去了谷萬萬的藥園,練習嗩吶。
一連幾天,皆是如此。
谷萬萬本來每天早上都會去藥園照看他的寶貝草藥,可這幾天,他都得拖到墨傾練習完,才戴著耳塞去他的藥園。
墨傾白天基本都在他這裡蹭吃蹭喝。
當然,墨傾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偶爾會去圖書館借一些書來看,主要是研究中醫這方面的。
看書速度很快,一個小時能解決掉兩三本。
谷萬萬總覺得就是象征地翻一翻,省得睡前思考人生時總結出“又是虛度的一天”的答案。
又一日,上午。
墨傾從圖書館過來,手裡拎著兩本醫學書,一進藥園,就見到谷萬萬、勁知、陸邛安,以及……一個疑似教授的中年男人。
陸邛安和某教授坐在椅子上,中間的圓形茶幾上放著幾張紙,二人湊在一起不知說些什麼。
谷萬萬和勁知立在兩側,都規矩的。
但是,墨傾一進來,四人目都掃過來。
勁知眉頭一皺,出不屑的神,大大地翻了個白眼。
陸邛安本是隨意瞧了眼墨傾,但覺得頗為眼,目頓了半晌,才問谷萬萬:“這位是?”
“我朋友,”谷萬萬說,“墨傾,大一新生。”
“哦。”
陸邛安頷首,消除了心裡的懷疑。
兩個多月前,他在第九研究院遇見的那個生,跟墨傾長得有幾分相像,但名字、年齡、學歷,甚至於氣質和外表,都對不上。
陸邛安隻當自己想多了。
一旁的教授隨意地掃了眼墨傾,沒在意,重新跟陸邛安拾起了話題。
谷萬萬則是挪到了墨傾邊。
“你要不要躲著點,省得被陸教授認出來。”谷萬萬提醒道。
當初墨傾假扮江默時,可是直接跟陸邛安接的,二人“共事”了好一陣,谷萬萬怕墨傾被認出來,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墨傾坦道:“用不著。”
“……”
“旁邊誰啊?”墨傾是指中年男人。
“何馗,勁知的導師。”谷萬萬低聲音說,“這人心高氣傲,自視清高,一般不會給學生好臉,尤其是你這種新生。”
“看你的眼神還慈眉善目的啊。”
“……我爸有錢。”谷萬萬給了個非常現實的答案。
墨傾秒懂。
谷萬萬站在墨傾邊,也沒再走過去了,而是跟墨傾低語:“他們在聊醫學院那個解題神人,連續五天,他都在無人察覺的況下,解了老師們留的題。有的題目,老師們自己都沒答案,他還提供了解題思路和研究方向。”
谷萬萬頓了下,說:“今天反客為主,給老師出題了。”
墨傾心如明鏡。
問:“反響怎麼樣?”
“這不很明顯麼?陸教授和何教授今天都沒課,但一看到題目,就都跑過來了。這一聊,就是倆小時。”谷萬萬說,“類似他倆這樣的老師,指不定有多呢。”
“好。”
墨傾淡淡評價。
這學習、探討的積極,多強啊。
學生帶老師,老師影響學生,良循環不用愁。
谷萬萬斜乜著墨傾:“我發現你這人,沒好奇心的啊。”
“怎麼說?”
“是個人都得關心一下,問題和答案吧?”
“……哦。”
墨傾反應很冷淡。
谷萬萬嘶了一聲,打量墨傾的眼神愈發詭異起來:“雖然你變著法兒糟蹋我的草藥,像個不通藥理的文盲,但我記得,醫造詣並不賴吧?”
“嗯。”
谷萬萬瞇眼:“你就一點都不興趣?”
墨傾頭一歪:“或許你應該聽說過,岐黃一脈?”
“你了解?”
谷萬萬悚然一驚。
墨傾拋了拋手中的兩本書,轉往外面走:“你們現在研究的中醫,都是被古人研究爛了的。”
谷萬萬腳步一頓,趕跟上了谷萬萬:“什麼意思,這些問題,前人都研究過嗎?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跟岐黃一脈什麼淵源?”
墨傾打量了谷萬萬一眼。
到現在,整個101部門,也就谷萬萬一個人,不知道墨傾的底細了。
墨傾也不介意跟他多說兩句:“我的醫,來自於岐黃一脈。但岐黃一脈的醫,傳到百年前,就有嚴重的斷層了。”
谷萬萬不明所以。
接著,墨傾又說:“百年前,岐黃一脈的滅族浩劫,又造了徹底的斷層。”
谷萬萬怔了一下,隨後說:“聽說岐黃一脈還有後人,大一還有個新生就是那一脈出來的。總該有什麼留下來吧?”
墨傾角輕輕一彎。
這個問題,也想知道。
在季雲兮於醫館坐診時, 墨傾瞧過開的藥方,可那些疾病都過於尋常,只能從季雲兮上瞧出“岐黃一脈”的痕跡。
但,敲不出醫功底。
如今,墨傾通過黑板牆的答題吸引了一定關注後,開始主出題——容來自於岐黃一脈的醫。
並且沒什麼難度。
在等季雲兮的答案。
同時,如此簡單的題目,難倒了陸邛安和何馗二人,也讓墨傾意識到——
斷層是有多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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