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緣大師看了眼一殘破的明，再看看穆九，目慈悲憫：“別太過悲痛，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誰也幫他擋不了。”

當年太子夫婦慘死，明就已經有此死劫，是穆九的介，強行把他從劫數中拉出來，而后恰好又遇到了緣大師，了佛門修養，這才讓他安穩活到現在。

每個人命中都有很多劫數，但其他的劫數好擋，唯有這死劫，想要邁過去可沒那麼容易。

了緣大師看向蕭君夙等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蕭君夙明了，回了一個佛禮，帶著其他人走了，這里還是留給他們吧。

穆九和明......他也不至于那麼小肚腸，若是可以，他也希明可以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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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了，了緣大師才看著穆九，目里滿是慈，再看向明，亦是如此，他一生為僧，在寺廟里長大，雖然沒過紅塵，卻也有人之常，這兩人是他最惜最心疼的晚輩，也是他最珍視的孩子。

了緣大師坐在菩提樹下的石頭上，明就躺在他旁邊，他用布巾去明臉上的漬，出他的容貌。

再看看穆九，笑問：“施主，你想他活嗎？”

穆九自然點頭：“想，可我知道不可能了，老和尚，他活不了了。”

穆九一直都沒有流淚，剛剛一路都沒有流，可此刻，眼淚卻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來。

不想讓蕭君夙看著心疼，也不想讓老和尚心疼，可明救不了了啊。

理智知道這是現實，可若因為理智就能所有都接，那又談何？又何談人心？

了緣大師慈的看著，雙手合十，眉眼含笑：“施主，這時間一切自有緣法，你與他的緣分還未盡。”

未盡？

穆九抬頭，淚水模糊了眼睛，但似乎看到了緣大師在散發著金的芒，發？

穆九嚇得連忙干眼淚，眼前看到的景象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為什麼了緣大師全都散發著金的芒？

“老和尚，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了？”穆九慌了，瞬間恐懼襲上心頭，連忙去抓住了緣大師的手：“你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了緣依舊笑著：“施主，莫哭、莫怨，春來花自開，秋至葉飄零，佛門回，生而往死，死而向生，命運如此，冥冥中早有安排，貧僧有幸與施主相識，實屬此生之幸，死亦無憾。”

“不......”穆九聲音嘶啞，哭著哀求：“老和尚，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想要明活，可也沒想要老和尚死啊？不接以命換命的救法，不接？

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一個一個都要離開？

了緣大師雙手合十，目慈，全散發著金的芒，而那芒四散，仿佛漫天星子墜落，遮蓋了明和穆九，也散落在了南山寺周圍。

“阿彌陀佛。”

了緣大師知道這會讓穆九痛苦，但總會有人治愈那痛苦的傷痕，而他會在這片天地間看著。

老和尚，了緣，你到底做了什麼？

悲慟到極致，穆九沒了淚水，沒有聲音，就那麼瞪大眼睛看著，看著老和尚在面前變了金點點散去。

為什麼？在乎的人就那麼多，為什麼要一個一個被帶走？

老和尚，你回來啊，你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在乎的都留不住？

衛策教我人，他走了，你教我向善，你也走了。

所以你們為什麼要教會我這些？讓我當一只無無求的惡鬼不好嗎？

做孤魂野鬼也好過啊，還是說，這才是對我最大的懲罰？

得到了，再徹底的失去，這里......是地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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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寺外，蕭君夙和南風他們等在那里，突然北霜一聲驚呼：“天啦，你們快看。”

此刻是冬天，南山寺除了幾顆終年長綠的榕樹，很多樹木都掉了葉子，地面被枯葉覆蓋，青草都見不到幾顆，然而此刻，眼可見青草鉆出了地面，甚至還長出了花苞。

“這是什麼？太不可思議了。”

這本不符合常理，出現幻覺了嗎？

蕭君夙驚訝一瞬，隨即皺眉，大步朝穆九所在的地上奔去。

南風他們反應過來也趕跟著飛奔進去，而進去之后看到的畫面卻讓他們大為吃驚。

剛剛他們離開的時候的畫面都還清楚的記得，然而此刻，那顆只有葉子的菩提樹卻壯大了整整一倍，白的花朵開得無比燦爛，清雅的味道是那菩提花的花香。

只有了這麼一盞茶的時間就長大開花？這怎麼可能？

還有本來禿禿的地方，此刻長滿了青草綠苔，形了厚實的草地。

他們走過去，菩提樹的樹蔭垂了下來遮擋住了里面的人影，等走得近了才看到明坐在了緣大師的位置低聲的誦讀著經文，而穆九躺在他旁邊的位置，仿佛陷了沉睡。

這畫面詭異得讓人不敢相信。

明不是要死了嗎？為什麼會突然間活過來？了緣大師又去哪里了？

華晏拉著華寅的手：“師叔，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華寅疑，仔細聞了一下，整個人大驚：“優曇缽羅花？”

叔侄二人同時往菩提樹后奔過去，那優曇缽羅花纏枝而上，現在更是突破了山壁竄了上。

定睛一看，只見優曇樹上盛開了無數的白花朵。

十年一開的優曇缽羅花居然開了，而且還非常的大多，純潔圣神，讓人不忍。

華晏激得手都在抖：“師叔，這世上真的有佛嗎？”

一瞬間長出來的青草，一瞬間盛開的佛門圣花，雖然什麼都沒問，可他們卻知道，也許了緣大師已經不在了。

但不是死，這更像是佛了，只有那傳說中得了大道飛上屆的人才有這樣的福澤，這眼所見，完全不是作假啊。

兩人面面相覷，再看那顆開滿花的菩提樹，瞬間都變得無比的嚴肅虔誠，不敢有毫。

佛啊，這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但又是真正的存在，那是他們不到的境界，只有滿心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