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左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快要黎明了。他頭疼得劇烈，強忍著，起去屜里找了兩片止疼藥吃了，才回到臥室，靠著床頭半臥半躺。

上次喝得酩酊大醉，還是大學同學白子豪路過，那次丟人丟到家了。

當然了，這次也好不到哪里去，程左記得是妹妹和的新男友把他送回來的。

第一次見未來的妹夫，竟然是那個樣子，這讓程左覺到惱火，丟人也丟到家了。

窗外，月亮已經偏西，不到窗口本看不見。但房間里並不黑暗，因為妹妹離開時，怕他半夜醒來不知道是哪里，把客廳里的一盞小壁燈打開了。

程左拿起床頭櫃上那張他和流甦的相片，就著朦朧的燈看。

那時候他們真年輕，流甦笑得真好看，依偎在他邊，那樣甜，那樣親無間。

當初兩個人得那麼深，再看看現在，流甦已經和那個該死的男人發展到洗澡都不用避諱的程度了，想想都心酸。

有那麼幾個瞬間，程左真想找到那個男人，狠狠扇他兩個耳，還有他那奢華的、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買起的車，程左真想砸了它。

放下相片，思緒又回到昨天的事上去，昨天他知道了，妹妹有了新的，那個男人真不錯，起碼比邵磊強了很多。流甦也有了新的。

想到流甦的新，程左不腦袋疼，心也開始疼。他苦笑著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則自己會更難過。

程左把所有的事又從頭想了一遍，然後下定決心再也不想了，他要活在當下，此後，他要好好努力，好好賺錢，否則永遠別想贏回流甦的心。

程左到了此刻還沒明白，流甦不是因為他沒錢才不肯回頭，也不是因為夏子墨有錢才和他開始的。

流甦這樣的子，是不怕吃苦的，否則當年大學里，也不會選擇他，要知道，那時候追流甦的人多得數不清，條件好的也多了去了，流甦選擇了他，他卻辜負了的一腔癡。

流甦是堅強而獨立的，不能忍背叛，不能原諒背叛，即使他有再多的錢，的做法都不會變。

況且，夏子墨不是一般的有錢，但是流甦也一樣想要和他分手，要對自己負責，要對自己好，再也不肯為了所謂的，讓自己委屈。只不過程左不知道這一切而已。

天終于大亮。程左有嚴重的胃病，此刻胃更是地疼，他趕進廚房熬了一碗粥，也沒有其他的主食，準備喝完後再躺一會時，聽見有人敲他的門，敲得很用力，仿佛帶著怒氣敲的，又好像要拆了他的門才甘心。

程左急忙放下碗，站起去開門。他沒有想到，門外的人竟然是朱。

程左看著，愣了半天，才冷笑著說︰“你這個爛人，還來干什麼，不知道你來會污染了我家的空氣嗎？”

“我來要青春損失費！”朱說完，一把推開程左，自顧自地進來，一屁坐在沙發上，看見茶幾上程左還沒喝完的半碗粥，拿起勺子就開始吃。

程左看著，目中帶著深深的鄙視︰“原來你家粥都喝不起了？窮急眼了吧，來我這里吃剩飯？”

“就算來你這里吃剩飯，你又能如何？現在怕我污染你的家，你和我上床的時候，怎麼沒怕呢？我是這個世上你最的人，這是不是你親口說的？”

朱重重把碗墩在茶幾上︰“程左，我二十幾歲的未婚孩，無名無份地跟了你好幾年，了多委屈你不知道嗎？”

朱仿佛了天大的委屈，眼淚開始「嘩嘩」地往下淌︰“整整三年時間，我躲在不能見的地方等你，只為了你那句一定離婚娶我的承諾，我等了三年，可是結果呢？”

“你婚倒是離了，但是離完婚立刻後悔了，我可不可以認為是你們夫妻一起演戲，一起耍我？”

程左的臉被朱氣得通紅︰“我倒是真希是演戲，那樣的話，流甦就不會真的離開我了。至于說耍你，耍你又如何？你這樣的人，活著就是給男人耍的。

誰讓你不自重了，足別人家庭，破壞別人婚姻，你這樣的爛人最後落得個沒人要的下場，就是活該！”

朱見自己的眼淚非但沒有效果，換來的更是程左一句接一句的諷刺，干脆不哭了，胡了幾把臉，仰著頭看著程左︰“就算我是活該吧，但是你也應該補償我吧？三年，十萬，一分都不行！”

“你以為你值那麼多錢嗎？”程左簡直被氣得暴怒了︰“別說十萬，在我看來，你一千都不值，一百都不值，你就是個沒人要的爛貨。錢我一定不會給你，你能怎麼樣吧？”

“不給錢？反正我是豁出去了，不給錢就天天來你家鬧，天天去你單位鬧，不信你就試試！”

“可以啊，你現在就使勁鬧……”程左一副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鬧完等著明天我上班，再去我單位鬧，你看看我怕不怕？別忘了，我妹妹能打得你進醫院，我比我妹妹可力氣大多了……”

說完，他甚至非常無賴地俯下子，臉幾乎到了朱的臉上︰“三年了，我的力氣大不大，你不知道嗎？”

“人渣！”朱怒罵著，揮手去扇程左，程左一把抓住的手臂，用力一甩，朱疼得齜牙咧。

程左拍了拍手︰“朱我告訴你，你來我家鬧，我就去你家鬧，讓你父母和你們的親朋好友老鄰舊居都看看，你是個什麼樣的爛人，我會把你那些爛事都抖出來，你都不怕丟人，我會怕？”

渣男人和爛人，一點都不在乎他們曾經的海誓山盟，翻臉怒罵，互相辱彼此，半分分都不顧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