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林秋浦來到單位,去技中隊取一份化驗報告,彭斯玨又在這里呆了個通宵,咖啡機上正香噴噴地煮著藍山咖啡,彭斯玨盯著電腦屏幕,頭也不回地說:“報告在桌上。”
雖然平時林秋浦都是喝龍井,但這兩天忙于破案實在太疲憊了,聞到咖啡味,他便自己手倒了一杯,彭斯玨就是這樣的人,他從不跟人客氣,也用不著跟他客氣。
苦苦的咖啡喝進肚里,林秋浦覺昏沉沉的頭腦清爽了許多,他說:“多虧了你啊,老彭,要不是你想起來化驗脂,我們打死也想不到兇手竟然是他!對了,你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
“不是我想到的,是陳實告訴我的。”
“陳實,哪個陳實?”林秋浦一驚,手里的咖啡杯差點打了。
“隊里有人陳實嗎?不就是你瞧不上的那個司機!”
“他!”林秋浦震驚地放下杯子,心中十分不快,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怎麼又一次搶在專案組前面,昨天得到這條線索之后,他還滿心得意,心想這次一定能贏過他。
彭斯玨淡淡地說:“我是不是不該告訴你的?”
林秋浦干笑一聲,“是我讓他協助破案,有什麼該不該告訴的?”
“你倆沒打什麼賭吧?這次!”
“沒有。”
“那就好,省得你在妹妹面前丟人。”
換作是別人,林秋浦可能立即就發火了,但彭斯玨不是別人,林秋浦喝罷咖啡,拿起報告說:“我先走了!”
彭斯玨并沒有一句道別的話,他仍然專注地看著電腦,上面是一份戶籍資料,姓名正是陳實,這份資料最后一欄填著“于2016年失蹤”,彭斯玨沉道:“你究竟是誰呢?”
林秋浦來到會議室,距離他定下的破案時間還剩下不到十小時,今天的案分析會上也不準備說什麼了,案件已經明朗了,調所有力量去搜捕吧!
會議室里,眾人正在傳看一份報紙,林秋浦站在幾個警員后,對方起初沒發現,待發現之后幾人嚇了一跳,立即站直:“林隊,你來啦?”
“看什麼呢?”
“呃,今天的龍安早報,不知道哪個記者把這案子給捅出去了,寫得還詳細。”
“什麼?讓我看看!”
林秋浦接過報紙,快速瀏覽一遍,報上把案件經過詳細地寫了一遍,還添油加醋地說:“當害人的孩子醒來看見全家被殺,竟無助地從三樓跳下,摔壞腦袋,現在躺在第三人民醫院昏迷不醒。這個可憐的孩子,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了孤兒,希全市好心人可以出援手,捐助熱線……”
林秋浦氣得幾乎要把報紙撕了,他對著全室的人吼道:“誰把消息捅出去的!”
大家皆一臉茫然,獨獨林冬雪臉上掠過一慌張,因為知道,這是昨天陳實告訴一名記者的,當時也在場,期間也勸過陳實,說哥要是知道肯定得發飆,陳實卻坦然地笑道:“沒事,第一、我不是隊里的人;第二、林隊事先并沒事先要求我保。還有就是,反正出了事有我背鍋,你怕什麼?”
這份報紙便是陳實設置的餌,雖然陳實一副有竹的樣子,可林冬雪卻不以為然,孔文德真的會看見報道后,冒著危險去醫院探自己的孩子嗎?
今天的任務仍然是繼續搜尋孔文德,全部代完畢,林秋浦大家先散了吧,然后住兩名警察:“老張、小張,你倆去醫院監視。”
林冬雪一驚,的反應被林秋浦看在眼里,林秋浦走過來說:“想立功,也不能這麼干!”
林冬雪紅了臉,道:“是陳實的主意!”
“我就猜到!”林秋浦咬了下牙。
林冬雪站直,“林隊,我請求一起去醫院監視。”
定定地看了林冬雪幾秒,林秋浦說:“去吧!你先別得意,我可不是想你立功,因為我敢肯定,他這餿主意沒有用!我們已經在全市搜捕孔文德,這麼大靜,他躲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冒著風險現,況且瞅瞅你們挑的這報紙,銷量才十幾萬份,你覺得孔文德會看到?自作聰明!”
說罷,林秋浦走了,林冬雪長松了口氣。
同另外兩名警察來到醫院,按之前的約定,陳實已經早早守在這里,那孩子的已經恢復,只是神上到太大打擊,仍然呆呆的,陳實在他房間里仔細地削著蘋果,不時逗他說話。
“你出來!”林冬雪說。
把切好的蘋果放在盤子里,陳實走出來,仍舊一臉笑意,“怎麼了,氣沖沖的?”
“瞧你的餿點子,我哥識破了,他還說這報紙銷量才十幾萬份,孔文德可能本不會看到。”
“是,銷量是不高,但不代表閱讀量不行,知道我為什麼選這份報紙嗎?因為它便宜,好多早餐鋪都有訂,客人看完就拿它包早點,孔文德總得吃東西,他很可能看到。”
“如果看不到呢?”
“凡事都是有風險,我只能說,孔文德大概率會來這里。”
“但愿像你說的一樣。”
監視工作是很無聊的,小男孩和誰都不愿意說話,獨獨和林冬雪可以聊兩句,但是每當提及家里人,他就黯淡落淚。
一想到這小男孩一下子失去雙親,林冬雪亦心中傷,落了幾滴淚。
陳實說:“有些人,遠看可憎,近看可憐,明明有家有室,卻因為各種原故走上絕路,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說這話時,陳實眼滄桑。
林冬雪嗔怪道:“說的你好像接過好多罪犯似的。”
“電視劇里看的嘛!對了,我最近在追《讀心神探》!”陳實又恢復那笑嘻嘻的表。
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林冬雪有點著急,在走廊里走來走去,看著醫院人來人往,心中的幻想一點點破滅,孔文德本不可能來嘛。
雖然上不說,可心里是非常想立功的,想要向林秋浦證明自己。
眼看著一切泡影,心焦不已。
這時走廊里突然傳來刺耳的警報聲,紅閃爍,護士大喊:“有火警!有火警!趕避難!”
陳實從屋里跑出來說:“該來的,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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