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對著死者斷掉的脖子看了一眼,說:“創口不是太整齊,邊緣有一些鋸齒狀皮瓣,可能是用鋸子鋸斷的。周圍有一些輕微的皮下出點,鋸掉腦袋的時候一些表皮細胞還是活的,所以應該是死后不久就鋸的。”
他環顧周圍,“這里幾乎沒有跡,肯定不是第一現場,而是棄尸現場。”
一名取證的警員說:“剛剛發現痕的地方,提取到了一些纖維,似乎是那種滲很好的紙。”
“看來箱子里塞了很多紙,把吸收干凈了……這得相當多的紙才行,你們從這里到路邊看一下,找找有沒有腳印、跡之類的。”
警員向林秋浦眼神請示,林秋浦點頭同意。
陳實對著死者的頭仔細看,林秋浦皺眉,“看什麼呢?”
陳實招手他過來,說:“左邊比右邊黑,被人咬過,采一下唾。”
警員過來采集了,用了兩棉簽,一放進試劑盒里,試劑有了反應,警員稱:“有微量的反應。”
“這應該是死者自己的,看來咬得比較重,給我紫外線燈。”
陳實拿著紫外線燈對著死者的皮檢查,發現的腹部有一些噴狀的滴,警員采集了一下,陳實說:“這看上去像是飛沫,有人對過尸打過噴嚏……好重的消毒水味,這是汽車上用的。”
“找到兩組腳印!”警員站在遠喊道。
“作個拓模!”林秋浦說。
陳實讓林秋浦過來幫忙把尸翻一下,林秋浦說:“先別急著翻,看看還有什麼的。”
“沒了,放心吧!”
兩人在地上鋪了一層防水布,將尸翻了個面,背后的繩子勒痕較為清晰一些,結合手腕上的勒痕,陳實說:“之后你可以還原一下勒痕,我估著是把四肢綁在背后。”
“死因是什麼?”
“一種可能是在腦袋上;一種可能就是位窒息,當人長時間限制在某種異常位,使呼吸運和靜脈回流阻而引起的窒息死亡。”
“用不著你解釋!”
“給我棉簽。”
陳實討了棉簽,分開死者的雙,林秋浦微微蹙眉,這家伙心也太大了吧。
陳實捂著把棉簽塞死者下,取出來,上面有陳和某種水潤劑,他說:“被人強過,而且時間很久,也許是……失陪一下!”
陳實突然跑回車旁,一通嘔吐,然后擰開一瓶礦泉水漱口,又點著一煙清清嚨。
“逞能!”林秋浦不屑地說道。
差不多做完取證工作,警員對林秋浦說:“隊長,你真有先見之明,知道法醫沒來,把這位高人請來了。”
“巧合罷了。”林秋浦訕訕地說。
他來到車邊,陳實正在吞云吐霧,林秋浦鄙視地說:“不了吧?這種活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讓你充大個!對了,你是在哪學的法醫知識?”
“自學材,加上我特別喜歡看《法證先鋒》。”
林秋浦將信將疑,“你對這案子有什麼看法?”
“多人作案。”
“怎麼就能確定?”
“覺,死者上的各種細節看,兇手不是慣犯,可是又理得很謹慎……我是說站在犯罪的角度,應該不是一個人干的,再加上這一點。如果解剖證明是位窒息,那麼極有可能是意外過失致死,兇手害怕暴于是在郊外理了尸,割掉腦袋也是為了延長偵破時間,我覺得可以從調查失蹤人員手。”
“我讓你說看法,沒讓你指導我工作,要不這次案子你來辦得了?”
“不得,我沒時間!”
林秋浦瞪他一眼,“你還當真了是吧?”
“林隊的意見呢?”
“我的看法和你截然相反,現場干凈利落,沒有多余痕跡,顯然是慣犯所為。”
“打個賭?”
“又來!行啊,如果我說對了,你以后不許再和我妹妹……”
“哎哎,別拿別人的事打賭,用自己的,還有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要限制你妹的友自由,卻又給安排不靠譜的相親,上次相親差點被擾你知道嗎?”
“什麼!?”林秋浦的聲音陡然高了八度,“我改天找那孫子算帳!”
“了一下手罷了,你別這麼大反應,想濫用職權?這樣好了,如果我說中了,請我吃頓涮羊,如果你說中了,我請你。”
林秋浦瞅他一眼,“讓你知道專業人士,和民間高手的差距!”說罷他朝警車走去,結果那幾輛車一起開走了,林秋浦喊道:“喂,怎麼這麼沒眼力勁!我沒開車啊!”
陳實笑得直不起腰,說:“上來吧。”
車開不久,林秋浦接到一個電話,是徐曉東打來的,他說在通緝犯車上找到一個包,里面有一家招待所的鑰匙,并告之了地址。
林秋浦說:“調頭調頭!”
“去哪?”
“這里!”他指著導航,“客來招待所。”
這家招待所就在兩公里外,主要招待過往司機,當兩人走進來時,看見一個濃妝艷抹的人正上樓,陳實盯著的背影看,林秋浦鄙視地說:“眼珠子錯不開了是吧?”
“先別暴份,這里可能有暗娼。”
“經驗富啊!”林秋浦奚落道。
店主問兩人開房嗎,陳實說:“開一間房。”然后低聲音,“有特殊服務嗎?”
店主連連搖頭,“沒有沒有!你們兩個大男人開一間房?要不要多開一間,反正又不貴。”
“不必開了!”林秋浦掏出警證,“警察,來查案。”
店主驚訝地張張,“警察同志啊?來找誰?”
林秋浦從手機里翻出通緝令,遞給店主辨認,店主戴上老花鏡看了半天,驚訝地說:“天啦,這家伙竟然是通緝犯,我就說他看著不像好人!警察同志,我是真不知道,知道我肯定報案,現在提供線索還有獎金拿嗎?”
“沒了,人我已經抓住了,過來調查一下。”
“太可惜了……不不,我是說,太好了。”
“帶我們去看下他的房間。”
“行,我這就帶你們去。”
店主帶他們來到三樓的一間客房,林秋浦讓他先走吧,陳實說:“你不該這麼早暴份的,這些地方都得很,不會一下子告訴你有沒有暗娼。”
“你就這麼在意這件事?”
“我這人一向很有正義。”
“切,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