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母用力抓著他的手，腳下有些站不穩，直接坐到了地上，眼淚順著的臉頰不斷地往下落。

迷茫甚至不解，當初以死相，難道就是為了得到這樣的結果嗎？是要兒子幸福啊，為什麼到最后卻變了這樣？兒子不幸福，過去三年沒有得到，那以后的三年，三十年，是不是也要這樣？

以前從來不知道，的兒子是這般癡之人。

到底是做錯了嗎？

穆父瞧著人這樣子，也是沒忍住，嘆了口氣，“造孽啊，造孽啊！”

笙坐在車里始終沒有過一下，只是他的目卻一直盯在前面的后視鏡，穆浩輝那哀求的話，以及絕的樣子，他都看在眼里，頓時他覺得自己的心口沉甸甸墜著，每次呼吸都像是被人狠狠地拽著，異常的難。

他沒有想過要跟穆浩輝怎麼樣，唯一希的不過就是這個人在離開之后，也能依然過的好，可是這樣算是好的嗎？他就算再不想承認，可是事實擺在面前，他還能當做不知道嗎？

可是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麼辦呢？他做不了任何的改變，更不能讓事變的更加糟糕。

笙有些疲憊的低下頭，不想再看窗外一眼，便吩咐老嚴道：“開車吧！回去了。”

穆母聽到聲音急忙抬起頭去看，發現這車子就要開了，那麼一瞬間，心里有特別的沖，特別想上前將人留住，知道的，能讓兒子恢復正常的，怕是也只有車里的笙了。

雖然冒出這樣的念頭的瞬間，還有些遲疑，但是看著坐在地上痛苦萬分的兒子，還是決定豁出去這張老臉了。

不過才剛站起來，就被穆父給攔住了。

“你想干嘛？”

“兒子這樣子，我就是想讓他留下來陪一下——”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穆父大聲地斥責回去，“你能更無恥點嗎？”

穆母被這麼一罵，抖著，眼眶都跟著紅了，“我，我就是想讓兒子高興點。”

“高興什麼啊？你別忘記了，你兒子結婚了，你兒媳婦還在的，你讓人家留下來，什麼意思啊，是想讓人家難堪，還是想讓你兒媳婦把整個家給掀了啊？”穆父難得的一張臉都跟著黒沉了。

“可是，兒子，他真的很難過，我不忍心。”穆母說著低頭去看地上的穆浩輝，一顆心都跟著揪疼了。

“你就別折騰了，當初既然你讓他結了這個婚，那今天你就得這一切，而你兒子今天會遭這些痛苦，那也是他自己沒有本事，他若是有那個本事，當初就該想辦法讓你這個母親妥協，而不是懦弱的接這一切，總之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找的，今天就算痛，他也得了這一切。”

穆父憤怒的丟下這些話，轉便走了。

穆母在后看著，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是這張了許久，最后都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當底下頭想著將穆浩輝扶回去的時候，卻發現他竟然就這麼安靜地坐著，忙蹲下，瞧見他睜著眼睛，似乎是清醒了，只是神有些悲哀。

穆母一見他這樣就免不了難過，“兒子，媽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

“現在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晚了，都晚了。”

穆浩輝呢喃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跌跌撞撞地往里面走去。

穆母看著他寂寥的背影，除了哭，別無他法。

……

笙知道現在他跟穆浩輝的份，不想為別人飯后的談資，所以也沒有特別關注過穆浩輝的事，不過令人到意外的是，隔天穆浩輝竟然還給他打來了電話。

這麼多年，即便是不保存他的電話，笙也能一眼就認出來，他有些猶豫，甚至有些不解，這人又給他大電話是要干什麼呢?

原先笙是不想接的，但是又覺得，有些事始終是要說清楚的。

接通的那刻，笙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倒是穆浩輝先開了口，“昨天我喝多了，做了些不該有的舉，給你帶來了困擾，真是抱歉。”

穆浩輝的聲音隔著電話都能聽出他話里的疲憊。

笙抓著手機，微微皺著眉頭，“沒關系，也沒有怎麼樣的。”

說完之后，兩人就這麼靜默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笙覺得特別的尷尬，從來不知道跟個人說話，會讓他這麼的為難，想了想還是道：“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就掛了吧！”

而這時候穆浩輝卻了聲，“笙——”

笙停住了話，聽著電話那端的穆浩輝支支吾吾地似乎想說什麼。

“我們，我們——”穆浩輝一直就這麼重復著，他不也知道自己到底還能說什麼，但是他就是想說點什麼，甚至他的心里還有些自己想著都無恥的想法，這刻他恨不得豁出去一切，想要回到笙的邊，可是這些話終究還是無法輕易說出口。

因為有些話并不是說了，就會實現的。

而笙也沒有想要聽他將話說完的打算，有些事明知道不可謂，就不要過分的去執著。

他說，“穆浩輝，以后別來找我了。”

話落的瞬間，笙只聽到電話那端那抑的重息聲，那麼的明顯，仿佛用盡了主人所有的力氣。

其實他也不想跟穆浩輝討論這些事，但是目前的況來看，有些事似乎要出格了，可是他并不想這樣的事發生。

“我一直覺得第三者是可恥的，當初還年輕，膽子也比較大，所以覺得無所謂，明知道雷瑾言有了蘇霖凡，我還依然不管不顧地在后面追著，但是現在不行了，人長大了，要顧忌的事要多的的多，那些沒臉沒皮的事，已經做不出來了。”

即便穆浩輝的婚姻可能并不幸福，但是事已經這樣了，理由再冠冕堂皇也不能為他跟穆浩輝再走到一起的理由。

小三這個詞，他不愿意背。

笙突然蹦出這麼一句，不用明說，穆浩輝也是懂的。說的這麼清楚，又怎麼可能不懂呢？

突然間又有些鄙視自己了，竟然會有想要讓笙再跟自己一起的念頭，說來還是太無恥了，他現在這樣，哪里還有資格。

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吧，許久之后，他沉重地道：“好，我答應你，以后我不會再來讓你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