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碗餛飩,月淮實在吃不完,最后剩了一半。
肚子里面太飽,短時間上升,他有了點倦意,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宴忱把自己那份吃完了,偏頭看見小孩像困倦的貓,懶洋洋的,桃花眸里蘊起笑意。
“困了?我送你回去。”
月淮抬眸,看了一眼還玩得正高興的周揚。
宴忱了他的腦袋,“不用管他,他一時半會完不了。”
周揚聽到兩個人要走,瞪著眼,打著酒嗝,“不是說好一會去酒吧續攤嗎?現在就走?”
宴忱把月淮的作業收好,裝進書包,“不續了,我家小孩困了。”
周揚說:“那行吧,我送你們出去。”
給其他人招呼了一聲,三人往樓下走,來到了會所門口。
泊車小弟去開車,宴忱把上的外套下來,披到月淮肩上。
“多穿點,小心生病。”
月淮把上帶著濃濃男氣味的外套拽了拽,輕嘖一聲。
他覺他多了一個爹。
沒過幾分鐘,泊車小弟把車開了過來。
宴忱給周揚打了聲招呼,打算上車。
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一道尖銳的呼哨聲破口而來,冰冷的子彈夾著哨煙味,直沖他的口飛去。
“小心。”
月淮臉微變,來不及多想,手里的書包凌空砸了過去。
沉重的書包不偏不倚地正砸在子彈上,將它砸偏了幾分,朝著會所的墻上飛去。
周揚喝多了酒,腦袋還于渾濁的狀態,聽到月淮的大喊,下意識回頭,腳下卻突然踉蹌了一下,正撞上飛來的子彈。
“嗚……”
他不由地發出一聲疼呼,地捂住了口。
宴忱臉銳變,快走一步,扶住他,“你怎麼樣?”
月淮四看了一圈,沒發現開槍的人,又走回兩人邊,“人跑了。周揚怎麼樣?”
周揚靠在宴忱懷里,酒已經醒了,臉白的嚇人,口洇著鮮。
宴忱一向懶散的聲音含了冷,把周揚給月淮,“你扶著他,我去開車。”
月淮點頭,接過周揚。
周揚卻一把拉住宴忱,“老大,別急,我覺我沒事。”
宴忱寒聲,“都這個時候,還胡鬧什麼?”
被槍打中,還是那麼重要的部位,怎麼會沒事。
周揚急聲,“我真的沒事,對方好像沒打中。”他說著,把一直捂著口的手松開,“你看。”
他的手上沾了殷紅的,看起來格外目驚心,而在他的手心里,赫然是一顆染了紅,冰冷的子彈。
宴忱半瞇黑眸,“真沒事?”
周揚費力地站直,搖頭,“真沒事。”
說完,他想起什麼,從襯衫里把月淮給的那張符紙掏出來。
淡黃的符紙已經被染了,鮮和朱砂畫的符咒混合在一起,已經看不出本來的紋路。
而在紙的正中央,則是一個圓形的。
那顆子彈竟然被符紙給擋了,且如果不是符紙給擋了這麼一下,他必死無疑。
周揚和宴忱對視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都帶著驚懼。
一張符紙擋一槍,這要傳出去,世界各大勢力都要翻天。
宴忱審視的目著月淮,“小孩,告訴哥哥,這符紙你到底哪里來的?”
月淮聽說周揚沒事,繃的放松下來,口氣依舊是懶洋洋的淡。
“都說了,路邊撿的。”
宴忱失笑,“撿的?那你怎麼不給哥哥撿一張。”
一張能擋災的符,不是高僧開過,就是上面含了靈氣,放在黑市上,價值萬金。
小孩隨隨便便就撿了一張?
月淮慢吞吞看宴忱,“可能是因為今天不是你過生日吧。”
周揚:“……”
宴忱:“……”
就他X很無語。
雖然確認周揚的傷不重,但是宴忱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直接把他塞進車里,打算再去醫院看看。
月淮找了繃帶,先給周揚進行了簡單的包扎。
到了醫院,醫生聽說周揚口中了一槍,人卻安然無恙,不由地嘖嘖稱奇。
“小伙子,你不會練了林寺的鐵壁銅墻功吧?”
否則怎麼解釋被子彈打中,卻只有一個不怎麼深的傷口。
周揚:“……”
看他這副瘦弱的小板,會像練過武功的樣子嗎?
生日會是沒有辦法再繼續了,周揚打了個電話給朋友,告訴他們自己有事,改天再聚。
包扎好傷口,他們三人離開了醫院。
坐到車上,一向吊兒郎當的周揚表變得嚴肅起來。
“老大,我讓人查了,是神槍榜上的下得手。”
月淮耳朵一,抬起眸,“神槍榜?”
周揚現在對月淮是絕對的心服口服,聽到他的話,立馬把所有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在網絡上有個名暗網的網站,只有極數人在上面才擁有帳號,神槍榜就是這些人弄出來的。
除了神槍榜,還有毒藥師榜、神算榜、黑客榜等等。而每個人榜上有名的人,都是頂尖的人,是世界各大勢力想要拉攏的對象。
“今天開槍的人神槍榜第四的烏。”
“你怎麼知道是他?”
周揚嘿嘿一笑,把子彈拿出來,“小乖乖,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每個神槍手用的子彈都是特制的,剛剛我已經看過了,那顆子彈上刻有烏的代號。”
烏的代號,是W,刻在子彈的頂端,一眼就能看見。
月淮接過看了一眼,發現上面果然有個小寫的W,他微微耷了耷眸,眼中閃過沉思。
當年在凡間游歷的時候,他認識的那一批人就建過一個名暗網的報組織。
難道斗轉星移,這個報組織轉到了網上?如果是這樣的話,不知道他的帳號還在不在。
正在這時,宴忱突然出聲,打斷了月淮的沉思。
“小孩,今天去哥哥那里住?”
月淮回神,看了一眼時間,點頭,“好。”
現在已經十二點,顧云瀾應該睡了,他回去打擾不太好。月家那邊的話,除了爺爺,也不會有人在意他回不回去。
周揚立馬道:“老大,我也要和你們一起。”
他都中槍了,一個人回家住多可憐啊。
宴忱睨了周揚一眼,難得的沒有拒絕。
半個小時后,月淮來到了上次來過的酒店。
周揚了傷,到底是力不濟,一進門就找了間臥室睡覺去了,留下月淮和宴忱兩個人。
宴忱解開扣子,將袖子挽起來,問月淮,“小孩,想喝什麼?”
月淮挑了個位置坐下,瘦削而纖細的陷在綿綿的沙發里,懶倦倦地應聲,“都可以。開水吧。”
宴忱倒了一杯熱水給他,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彼此沉默了好一會,宴忱突然開口,問道:“小孩,老實告訴哥哥,那符你到底哪里來的?”
月淮手里捧著杯子,熱氣氤氳出來的霧氣,打了致漂亮的眉眼。
聽到宴忱的話,他耷了耷眸,“路邊花五分錢買的。”
宴忱:“……”
見月淮打定主意不說,他也沒有再繼續追問,找了一套嶄新的睡給他。
“不早了,去睡覺。”
月淮唔了一聲,把睡接過去,回到臥室去洗澡。
嘩啦啦——
水聲響了半個小時才停,渾漉漉的月淮從浴室走了出來。
他在臥室看了一圈,走出門,問客廳的宴忱,“有電腦嗎?”
宴忱下意識抬頭看過去,眸微。
他給小孩的睡是他自己的,因為他量高,過大的睡套在小孩上,襯得他越加小。
小孩渾漉漉的,被水潤的眉眼如同一幅彩絕倫的山水畫,過長的袖口和被他挽出,在外面的白得灼眼。
像山林里不諳人事又無比人的小妖。
宴忱結控制不住地滾了滾,神罕見地有些狼狽。
他快速地移開目,聲線微啞,“我去給你拿。”
月淮沒有覺察宴忱的異樣,慢吞吞地哦。
過了一會,宴忱拿出一臺筆電給他,“別玩太晚,早點睡。”
月淮嗯了一聲,頓了頓,“你也一樣。”
宴忱盯著小孩離開的背影,微微苦笑。
他可真是有點作孽,做什麼把自己的睡給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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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淮并不知道宴忱的糾結,抱著筆電回到房間,坐在桌子前,按了開機鍵。
五秒鐘后,屏幕亮了起來。
還是新的,上面沒有太多的件,不過有他需要的瀏覽。
他控鼠標,將瀏覽打開,略微沉思了一會,在上面輸一串地址。
嗯?
怎麼打不開?
月淮不耐地嘖了一聲,突然想起什麼,將標移到網址上,又按了一下回車鍵。
兩秒鐘后,一個淺藍的網站出現在屏幕上,上面寫著——
科學養豬 發家致富
月淮:“……”
一時間簡直不知道該吐糟什麼。
他著屏幕上的字,手指在桌面輕輕敲了一會,用鼠標在‘豬’上點了一下。
嘩——
原來淺藍的頁面瞬間起了變化,出一個簡單到可以說簡陋的論壇。
白的底,黑的字。
從上往下的話題依次是——
《我家的母豬一胎生了二十個,這正常嗎?》
《急!我家的豬最近厭食,有沒有飼料商給點新化,重金求購!》
《有沒有給自家的豬/配的?我家純正小香豬,有正經牌照。》
月淮:“……”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