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把臉湊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湊得特別近,兩人的鼻尖幾乎撞到了一起。
呼吸融。
纏綿在一起。
月淮沒注意,挖出一小坨藥膏,抬起宴忱的下,仔細在他臉上抹勻。
看著宴忱浮在臉上的紅腫五指印慢慢消失,他把藥膏又放回去,懶倦倦地打哈欠。
“剛才怎麼不躲。”
男人的手可不一般,如果想躲,那一掌肯定能躲過去。
宴忱出一張巾,牽起小孩的手指,細細地幫他干凈,聲音的。
“懶得躲。”
小孩正在給爺爺治病,他下意識不想讓宴泰元打擾小孩,干脆了那一掌。
月淮懨懨,輕嗤,“神經。”
宴忱輕笑,手指撓小孩的下,像撓小貓一樣,“小孩,以后我你淮淮,行嗎?”
月淮被煩不行,撥開男人的手,“什麼什麼?”
名字而已,就是一個代號,什麼都沒區別。
“淮淮,我爺爺的病……”
說沒說完。
月淮累了,子靠進男人懷里,抬眸看他。
從這個角度,他能看見男人的下頜,線條完,弧度清晰。微帶著褶皺的眉心,帶著濃濃擔憂。
他微抿角,“別擔心,能解。”
宴忱驚喜,“真的?”
月淮點頭,“不過藥材有點麻煩,回頭你得讓人找一下。”
這個世界沒有他解不了的毒,區別只在于藥材夠不夠。
“藥材沒關系,我會讓人弄到,你只要列個單子給我。”宴忱說完,垂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月淮瓷白好看的臉,“淮淮,謝謝你。你喜歡什麼?哥哥送你。”
月淮慢吞吞的,“喜歡什麼?沒有。”
他個人喜好很淡,可能是見過太多好東西,反而沒有/了。
宴忱輕笑,“那哥哥一樣樣送,直到送到你喜歡的為止。”
月淮:“……”
又發神經。
聊了一會,車就停下,司機恭敬地打開車門,“四,酒店到了。”
宴忱嗯了一聲,抱著月淮,從車上下來,往酒店走。
慕亦琛來帝都談生意,剛剛陪客戶喝完酒,從樓上下來,無意間看見月淮被宴忱打橫抱著,眉心不自地皺在了一起。椒 膛 鏄 懟 睹 跏 鄭 嚟
他想也不想,走過去,攔住兩人,“月淮,下來!”
大庭廣眾,兩個男人摟摟抱抱,還是這麼親的姿勢。
他還有沒有點廉恥?!
月淮從宴忱懷里抬起頭,看見慕亦琛,聲音淡淡的,有點煩。
“慕有事?”
慕亦琛盯著月淮,見他放松地靠在宴忱懷里,細長的手臂還摟著對方的脖頸,心里莫名地升起一邪火。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我說,下來!”
后面的兩個字,明顯揚高,帶著怒。
月淮覺得慕亦琛有病,他直接沒理,對宴忱道:“這酒店是什麼牌子?為什麼會放瘋狗進來?”
宴忱目視著慕亦琛,眸冰寒,“是有點不適合,回頭我會告訴他們,瘋狗與慕亦琛不能進。”
慕亦琛邪火更旺,手去拉月淮,想把他弄下來,“月淮,跟我回去,三更半夜,和一個男人進酒店,你覺得適合嗎?”
手出去,沒挨到,小骨反而被人重重踢了一腳。
宴忱收回,聲音泛著寒,“慕管好自己就好,淮淮的事論不到你管。”
淮淮?
聽到這種稱呼,慕椒???????樘亦琛更氣,他甚至沒有去想,自己為什麼生氣。
小生疼,他顧念著儀態,沒有去,著宴忱的眼中帶著厭惡。
“宴,我知道你家世不錯,不過就算再錯不了,做人也不能這麼沒有底線,月淮還只是個孩子。”
宴忱扯,“我再沒有底線,也不會像慕那樣,著淮淮的。”
一句話,將慕亦琛的臉得青白加。
他放棄和宴忱對話,看向月淮,“你就打定主意跟著他?你有沒有想過顧云瀾和顧蘇郁?他們知道后,會怎麼樣?”
月淮本來不打算理慕亦琛的,他沒有和瘋狗吵架的好,但是聽到他提顧云瀾和顧蘇郁,眸陡然變寒了。
“慕亦琛,我警告你,不要管我的事,否則這事沒完。”
宴忱冷冷撇了慕亦琛一眼,抱著月淮,上了樓。
慕亦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憤恨夾加,停了一會,他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然后直接傳給了顧云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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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
月淮被宴忱抱回了酒店房間。
宴忱了他的頭頂,“先去洗澡,我點吃的上來。”
月淮因為慕亦琛,心還是不好,懶倦倦地應了一聲,進了浴室。
洗完,他才想起自己沒帶服,干脆圍了條浴巾出來。
宴忱剛把餐擺好,聽見響,下意識抬頭,隨后愣住,一火苗竄了上來。
年的又白又勁,瓷一樣白,前的兩點如桃花,泛著。
水沒干,水珠沿著紋理緩慢而下,沒了被浴巾遮住的地方。
他原本雪白的臉被水汽蒸過后,染上淡淡的緋,盛滿無辜的雙眸氤氳著一層水汽。
霧蒙蒙的,帶著不諳人事的純。
又純又,卻勾人得不像話。
令人恨不得惡狠狠進里,再兇猛地占有。
月淮見宴忱著他發愣,挑眉,“怎麼?”
聲音泛著啞,如羽從心上搔過,幾乎可以把圣人瘋。
宴忱猛地后退兩步,狼狽地撇開頭,閉上眼,結艱難地上下滾。
“沒事。淮淮快去穿服,我去洗澡。”
說完,急促地朝浴室跑去。
月淮輕嘖,不解地看著失態的宴忱,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干脆不去想。
從房間里找了一件浴袍,披到上,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夜都深了,活躍的網友也都下了線,微博上很平靜。
月淮翻看了一會,就把APP退出來,開始看劇。
宴忱洗了很久才出來,出來后,幾乎不敢直視月淮的雙眼。
兩人安靜無聲地吃飯。
月淮見宴忱不像以往那樣絮絮叨叨,使勁給他夾菜,揚了揚眉,“不舒服?”
宴忱著筷子的手指一,“淮淮說什麼?”
月淮手,往宴忱額頭探。
宴忱下意識想躲,又生生自己不許,桃花眸微垂,盯著月淮的。
剛才,在浴室……他幻想……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
淮淮是他弟弟。
你真的把他當弟弟嗎?
腦中突然冒出另外一個聲音,讓宴忱眸劇變。
月淮見宴忱又發愣,嘖了一聲,“沒發燒,是不舒服?剛剛被沾到了?”
宴忱猛地回神,用盡所有的自制力,使自己的表如常,“沒有,有點累。”
月淮嗯了一聲,手指一勾,勾住宴忱的下,強勢地迫使他抬起頭,打量他的臉。
“是有點虛,用腎了?”
宴忱:“……”
他家小孩還是人嗎?
被這麼一打,他的心反而放松了下來,抓住小孩的爪子,了,“用什麼腎?我還沒過人。”
后面那句,是有意無意的解釋。
他不知道小孩想要什麼樣的人,但是下意識不想讓小孩覺得自己不干凈。
月淮疑地嗯了一聲,“沒過人?什麼意思?”
宴忱:“……”
他覺得自己敗了。
他家淮淮什麼都不懂。
“沒事。”他放開小爪子,夾了塊牛,喂到月淮邊,“吃。”
“神叨叨。”月淮吐糟了一句,張把牛吃掉。
吃完飯,月淮把解毒所需要的藥材寫下來,給宴忱。
足足有十幾種,全是舉世罕見的藥材。
宴忱看著上面列的藥材名,眉頭皺了起來,“烈焰草?碧悟珠?麒麟?這些是什麼?”
月淮抬眼,“你沒聽過?”
宴忱搖頭,“沒有。”
他為了爺爺,曾經去過古醫界呆過幾年,但是也從來沒有聽過這些藥材名。
還有麒麟,麒麟他知道,華國四大神之一,但是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滅跡,它的更加難尋。
月淮手指在單子上點了點,“先找,找不到再說。”
實在不行,就拿別的藥材代替,但是代替的藥材很可能藥大減。
宴忱見月淮擰著眉頭,了他眉心,“這些你別心,我會讓人辦,找不到再想別的辦法。”
說完,他把單子拍了張照片,發給了周揚。
時候不早了,兩人聊完,就打算休息。
酒店的房間有兩個,他們兩人一人一個。
宴忱將月淮送進房間,見他打算關門,突然用手抵住,桃花眸魅,嗓音低啞至極。
“淮淮,不對我說什麼?”
月淮疑,“什麼?”
宴忱手指勾起月淮的下,迎著他懵懂的目,在他額頭淺淺烙下一吻。
“晚安。”
男人的很溫,在額頭上,那塊仿佛被燙傷一樣。
月淮忍不住用手在上面摁了摁,漫不經心,“晚安。”
關上門,他躺到床上,忍不住又了被親吻過的。
奇怪,為什麼總覺得不對勁呢?好像有哪里怪怪的。還有宴忱,今天也有點莫名奇妙。
宴忱平常雖然對他親近,但不會像今天這樣粘乎。難道是因為他治了他爺爺?因為他是他爺爺的救命恩人?
他記得在靈界的時候,他救過一條狗,那條狗被他救下后,也是這樣粘乎。
月淮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