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還剩下五天。
第二天,月淮換上了迷彩服。
溫栩奇怪,“月淮,你又要去軍訓嗎?”
要不怎麼突然換服。
迷彩服是統一發的,號有點大。
月淮把袖子挽起來,點了下頭,“事忙完了。”
陸宵眼中閃過一抹不屑,覺得月淮在說謊。
什麼事忙完了,肯定是有人捅到校長那里,月淮才不得己來軍訓。
溫栩倒沒有多想,只是提前給月淮打防預針,“教特別嚴,你到時候小心點。”
像昨天,讓他們圍著場跑五公里,沒跑到的全部罰站。
這簡直不像軍訓,像折磨。
月淮點了下頭。
幾個人一起,又往場走。
此時,場已經都是人了,所有新學的學生分系站在一起,每個系都配了一個穿迷彩服的教。
月淮和溫栩他們走過去,微微站直了一些,“報告。”
教也姓陸,看了月淮一眼,覺得眼生,皺起了眉,“名字。”
“月淮。”
教挑了下眉,臉上面無表,“原來是你。”頓了頓,指著場,“先跑八公里。”
這話一出來,全系的同學都不由用同的眼神著月淮。
他們之前最多也就是五公里,八公里要累死人的。
月淮抬了下帽沿,沒說什麼,轉圍著場去跑圈。
賀揚擔憂地對溫栩道:“不會出事吧?”
也不怪他這麼想,從外表上來看,月淮確實不像是運好的那種人。
陸宵了一句,“死不了。”
不就是八公里,能出什麼事。
教吹了聲哨,開始日常訓練。
賀楊和溫栩只能暫時把月淮的事放一邊。
大概過了三十分鐘,月淮回來了。
八月的天,已經很熱了,但是他臉上卻一點汗也沒有,依舊是清冷的模樣。
教看他回來,濃眉一擰,“跑完了?”
月淮微點頭,“四圈。”
場是兩公里一圈,四圈下來,剛好八圈。
教導冷笑了一聲,“你不是看我沒有監督,就故意往多了說吧。”
三十分鐘,八圈,只有經過嚴格訓練的人才能做到。
月淮有些燥,起了眼尾,淡淡的匪氣,“沒多說。”
教微微點頭,“行,既然你沒多說,那就再跑一圈,讓我看看。”
系里的同學都不敢吭聲,同的著月淮,但是他們心里多還是對月淮的話有些懷疑的。
八公里,三十分鐘,算下來是四分多一圈,除非專業人員,普通人本不可能做到。
專業人員都不一定能做到。
溫栩忍不住出聲,“教,要不然讓月淮換個項目吧,一圈多的。”
教冷嗖嗖,橫了溫栩一眼,“要不然你替他跑?”
溫栩一噎。
月淮抬起眼皮,淡淡的,“不用。”說完,抬眸看向教,“一圈是嗎?”
教導冷笑,“對,一圈。我也不苛刻,十二分鐘,都算你過關。”
兩圈十二分鐘,換算下來,就是六分鐘一公里。
月淮沒多說,隨意地把服下來,到溫栩手里,抬又回到了場上。
系里的同學都停下了作,朝他去。
教冷笑一聲,掐了秒表,然后注視著月淮。
月淮的作依舊很散漫,就算是跑步,也顯得慢吞吞的。
可是過了一會,教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明明月淮的步調那麼散漫,可是速度卻很快,只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差不多跑了五百米。
教的表不由地凝住了。
十分鐘,不多不,恰好是一圈,兩公里。
月淮又回到教面前,瓷白的臉上依舊沒有汗意,淡淡的語氣。
“可以了嗎?”
全系的同學都呆了。
好半天,才紛紛回神。
“臥糟,這個月淮是運員吧?”
“跑這麼快,瘋了嗎?”
“剛才有人掐表了嗎?幾分鐘。”
有人恰好掐了表,有些恍惚的出聲,“四分五十九秒。”
全系:“……”
靠!
教終于回神,他把秒表收回去,聲音沒有之前那麼寒。
“去列隊。”
月淮懶散地走到了隊伍里。
溫栩拉住他的袖子,有點激,“我去,月淮,你跑這麼快的嗎?”
想想之前,他和系里同學只是跑了五公里,就差點累得厥過去。
月淮把服拿回來,慢悠悠穿到上,抬了下眼,“很快嗎?”
他還放低了速快,快的時候,差不多一分鐘一公里,不過要用勁。
溫栩:“……”
能不能不要用這種口氣說話,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個廢材。
接下來,教沒再針對月淮,而是一視同仁地讓他和大家一起訓練。
好不容易訓練完,已經是中午。
曬了一早上,大家都累得不行,只想先吃飯,再回宿舍吹空調。
溫栩月淮一起,“食堂的味道還不錯,二樓還有小廚房,想什麼都可以。”
帝大名聲在外,食堂也特別味價廉,是自助餐的形式,憑學生卡,二十元一人。
月淮把帽子摘下來,拎到手里,慢悠悠轉著,“等會,我等人一起。”
溫栩奇怪地道:“班里的同學嗎?還是你認識的人?”
月淮嗯了一聲,“我兩個妹妹。”
話剛落音,阮蘇蘇和顧蘇郁就來了,著月淮,笑彎了眉眼。
“爹,你剛剛跑得好快啊。”
三人不同系,教也不是一個,但是剛剛月淮跑圈的時候,他們都看見了。
賀揚視線落到顧蘇郁上,頓了一下,有點噎,“月……月淮,顧蘇郁是你妹妹?”
帝大也是有學生論壇的,這幾天,論壇上都傳遍了,數學系考進了一個天才,不但是高分錄取,還是一個跳級生。
最主要的是,這小姑娘長得還特別漂亮,好多人都在說,數學系新一屆的系花直接不用選了。
顧蘇郁抬起頭,看了賀揚一眼,微微點頭,“你好,我是顧蘇郁。”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正是鮮花待放的時候,正午的落在眉眼上,整個人像是在發。
賀揚被煞到了,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你……你好,我是你哥哥的室友,我賀……賀揚。”
夭壽喲,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兄妹倆都長這麼好看。
也沒有多說,幾個人一起去食堂。
吃完飯,月淮帶著顧蘇郁和阮蘇蘇回家。
宿舍雖然不怎麼吵,但人多,他也不太住得慣。
宴忱出去了,家里只有龍渝一個。
看見月淮回來,眼睛撲閃閃的,“師父,你回來了?”
師父開學后,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回來了。
月淮挑起眼皮,應了一聲,換鞋后,回到了房間。
他先去沖了澡,腰間圍了條浴巾,剛出來,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響了。
那頭,傳來白老爺子溫和的聲音。
“小淮,聽說你最近學了,覺怎麼樣?忙完?”
月淮坐在椅子上,也沒管還著的頭發,耷著眼皮,懶洋洋的應了一聲,“還行。不算忙。”
白老爺子呵呵一笑,“不忙就好,是這樣,我這邊有個人,眼晴不太好,想知道你哪天有空,能不能幫忙看看。”
月淮用鼻音嗯了一聲,“周末吧,周末我有空。”
白老爺子沒想到月淮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有些激,“那就周末,我給他說一聲。就麻煩你了。”
月淮聲音緩了兩分,“不麻煩。”
又聊了兩句,他把電話掛了。
這頭。
白老爺子掛完電話,就趕給月故淵說了一聲。
月故淵淡淡地道了聲謝,把手機收起來,沒有彩的眸子,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邊的鶴凌小心覷了他一眼,有些擔憂地出聲,“家主,白家請的人靠譜嗎?”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三個月來,家主的病惡化的很厲害,之前眼睛還能看到模糊的影,現在卻完全了瞎子。
因為這事,他們之前特地跑了滬市一趟,想找中醫院那個傳得神乎其神的神醫。
但是很不巧,他們去的時候,剛好和那位神醫錯過。中醫院的院長還告訴他們,神醫最近忙,暫時不接單。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把希放在了白家說的人上面。
月故淵轉過頭,沒有彩的雙眸準確無誤地落到鶴凌上,語氣古井無波。
“試試看。”
如果不是連古醫界的人都沒有辦法,他們也不會去找外人。
鶴凌忍不住嘆了口氣,想了想,又道:“要不然聯系一下費科,說不定他有祖宗的消息?”
外人只知道月家是富可敵國的世家族,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富可敵國是靠祖宗才發起的家。
而月家的祖宗在三百年前,已經沒了蹤跡。
月故淵雙手叉,放在小腹前,不太有緒,“半個月前我聯系過,祖宗沒有去找他。”
“那龍呢?他是祖宗的徒弟,他總會有吧?”
月故淵閉上了眼,“龍渝的格你清楚,就算有,他也不會告訴我。”
他和龍渝本來就是針鋒相對,當年祖宗幫他,他已經被龍渝視為眼中釘。
鶴凌狠狠皺起了眉,“那我再聯系一下古醫界,古醫界是祖宗創的,總會有解毒的方法。”
月故淵不置可否。
如果古醫界有,當初他中毒時,就幫他解了,而不像現在這樣,一直拖了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