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凌回到病房,把這件事告訴了月故淵。
月故淵能看見東西了,此時正拿著手機在下載微信,下載好后,他按照白老爺子給的號碼,輸了進去。
頁面很快顯示了對方的微信資料。
頭像是一個簡單的黑底,印著一彎白的月牙,名字更簡單,只有一個月字。
他點下了好友申請,然后看向鶴凌,“龍渝?確定?”
鶴凌遲疑著,“不太確定,就是面容有點像,不過比龍小很多,看起來就是一個孩子。”
雖然因為修習了老祖宗傳下的功法的原因,他們這些人不太容易老,但是龍也不太會變小孩子。
那太違反生科學了。
月故淵耷著眸,看著手機屏幕,見月淮沒有通過,把手機按熄,眉心印出淺淺的褶皺。
沉默不語。
龍渝會來華國嗎?
鶴凌也沒在這件事上多糾結,龍的勢力都在O洲那邊,來華國的可能小之又小。
剛剛他看到的那個小孩,應該只是一個長相相像的人。
而且天晚,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看清。
他恭敬地給月故淵倒了杯水,換了話題,“家主,給月的禮準備好了,明天就送去嗎?”
月故淵點頭,聲音淡漠,“明天一早就送去,這一次,你親自去。”
鶴凌心中有點駭,因為他的主職責是負責照顧家主和負責管家,像這種送禮的小事,是用不了他出面的。
他心思轉了轉,沒有多問,恭敬的應下了是。
月故淵繼續吩咐,“再讓鶴宣去統計一下我這幾年的飲食,每天的都要,然后讓鐘秋靈查看。”
經過月神醫的提醒,讓他不得不意識到,他里的毒,可能來自邊的人。
可那個人,又會是誰?
翌日。
月家。
早上七點,季曉臻剛起來,就聽到樓下門鈴在響。
有點奇怪,問正在穿服的月驥霆,“誰這麼早上門?”
上流社會的人家都有規矩,上門拜訪一般都提前預約,不會這麼莽撞的突然過來,而且還是一大早。
月驥霆最近心不好,語氣顯得格外不耐煩,“我怎麼知道,你去看看不就行了。”
上次他向老爺子提出把月淮接回來,不但被老爺子一口拒絕,還反問他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
因為這事,他心中一直不痛快。
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公司也不太平,好幾個談好的單子,莫名其妙就沒了。
這讓他更加煩躁。
真是流年不利,諸事不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克他們月家。
季曉臻不敢月驥霆的楣頭,緩步去了樓下。
管家已經把門打開了。
外面站著的是,一個很陌生的男人,他的后還跟了好幾個人,每個人手里都拿著許多,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禮盒。
季曉臻心中有點驚,客氣地問道:“您是?”
鶴凌沉著眉眼,神中帶著淡淡的倨傲,“月夫人是嗎?我是鶴凌,家主派我過來送禮。”
家主這兩個字,代表的是誰,不言而喻。
季曉臻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過去,極大的驚喜讓幾乎說不出話。
“家主?快,快請坐。管家,快給鶴先生倒茶。”
家主為什麼又會派人來?難道他是看上了小澤。
想到這里,季曉臻激的手都在,又連忙道:“您稍等一下,我去驥霆和老爺子。”
鶴凌微微點頭。
季曉臻匆匆往樓上跑,滿臉的喜溢于言表,沖到房間,激地拉住月驥霆的手。
“驥霆,快,跟我去樓下。”
月驥霆正在打領帶,被季曉臻這麼一扯,領帶就歪了,他很煩躁,“你做什麼?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
從前的優雅有禮去哪了?
季曉臻高興的不行,也不計較月驥霆的態度,滿眼放著。
“是家主,家主又派人來送禮了。”
那天之后,特意打聽了一下主家那邊,打聽完后,差點沒直接傻了。
月家的主家是一個世家族,手握華國一大半的經濟命脈。
可以這樣說,他們月家現在在滬市是很厲害,但是主家那邊手指頭里一點,就夠他們月家一輩子過活。
月驥霆手一抖,瞳孔,“你說什麼?”
難怪今早起床,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原來就應驗在這上面嗎?
他匆忙的往門走,連領帶都顧不上了,“ 快,去爸過來,我們一起下樓。”
月老爺子也是剛醒,聽說后,不像月驥霆兩人那樣驚喜,反而帶了淺淺的疑。
家主怎麼又派人來?是又有什麼事嗎?
三人一起,往樓下走。
到樓梯口的時候,月驥霆還張地整了整上的西裝。
鶴凌坐在沙發上,擺在他面前的茶水,一沒。
看見幾人下來,他施施然起,著月老爺子,神略顯緩和。
“三表爺,家主讓我來送禮。”
月老爺子一邊請鶴凌坐下,一邊笑著道:“麻煩家主掛心了,只是不知道家主怎麼突然送禮過來?”
月驥霆殷勤的讓管家重新換了茶水,親自端給鶴凌,“鶴先生,請喝茶。”
鶴凌很冷淡的看了月驥霆一眼,嗯了一聲,回答月老爺子的話,“是送給小爺的。”
季曉臻一陣激,“又是送給小澤的?”
月家的爺除了楚河就是小澤,肯定就是小澤啊。
鶴凌眉間閃過一抹譏誚,“月夫人,你在想什麼呢?我說的小爺是月淮。”
啪——
仿佛被人重重扇了一掌,不只是季曉臻,連月驥霆都懵了。
“月……月淮?”
只有月老爺子,面上閃過一抹恍悟。
他就說,家主怎麼會給意澤送禮。以他的眼,意澤雖然優秀,但不可能家主的眼。
鶴凌滿眼譏諷,“不只是這次的,還有上次的,全都是送給月淮爺的。”
季曉臻的臉,難堪到了極點,幾乎有些失態,聲音破了音。
“為什麼是送給他的?他做了什麼?”
不就是一個計算機大賽第一名嗎?值得連家主都另眼相待?
明明……意澤才是心培養的豪門貴子。
鶴凌昨晚已經聽從月故淵的吩咐,調查清楚了所有的事,聽見季曉臻的話,直接嘲諷出口。
“月夫人也真是有意思,養子當親生兒子養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說出這種話。”
季曉臻剛才只是下意識的,這會被指責,滿臉的憤,“我……鶴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
月驥霆趕幫忙打圓場,“鶴先生別見怪,只是有點太意外了,所以才會失態。”
季曉臻連忙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的。”
月老爺子十分失地看了他們一眼,嘆息一聲,又問,“鶴先生,家主送禮過來是為了什麼事?是乖孫做了什麼嗎?”
鶴凌連正眼都不想看那倆夫婦,但是對著月老爺子,語氣還是很緩和,甚至帶了尊敬。
“是小爺治好了家主的眼疾,家主是為了謝謝小爺。”
要知道家主的毒,連鐘秋靈都束手無策,月淮能做到,代表什麼不言而喻。
季曉臻已經被過多的打擊刺激得快傻了,愣愣的,忍不住,“他還會治病?”
鶴凌瞥了季曉臻一眼,“當然,小爺不但會治病,還是仁醫院有名的神醫。月夫人,你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
季曉臻眼前一黑,忍不住扶住了沙發的扶手。
仁醫院的神醫?當然知道!
這個神醫被傳得神乎其神,許多豪門貴族都想請他看病,但是那位神醫難約的很,而且他還有規定,普通的病不會出手。
許多人想約他,都本約不上。
可是……現在有人告訴,月淮就是那個神醫!
這是怎麼樣一種打擊啊。
月驥霆同樣的面怔然,有一種在做夢的恍惚。
月淮?神醫?
這……怎麼可能?
如果早知道月淮有這種份,就算是把月意澤扔出去,他也不會趕月淮走。
一個神醫在上流社會代表什麼,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代表唾手可得的財富以及至高無上的榮耀。
天啊,他究竟錯過了什麼。
直到鶴凌離開,月驥霆都沒有回過神,滿心的悔恨。
鶴凌送的東西很多,全是市面上難見的貴重之,比如千年的老參,通沒有一雜的白玉如意,高定的手表,甚至還有兩套帝都的四合院。
季曉臻去點東西的時候,的手都在抖。
帝都一套四合院,價值九位數。
白老爺子看了那些東西一眼,不像季曉臻和月驥霆,他的態度顯得很平淡。
“這些東西先收起來吧,等乖孫回來,我親自拿給他。”
季曉臻手一頓,咬了下,“爸,這些東西都給月淮嗎?他……他那麼小,萬一保管不好,丟了怎麼辦?”
也不是貪財,只是下意識覺得東西送到家里,那就代表著家主是給他們的。
不然,家主怎麼不直接給月淮。
月老爺子直接氣笑了,“季曉臻,你失心瘋嗎?家主都說了是給乖孫的,你還想貪不。”
“可是……”
月驥霆按了按眉心,“行了,別吵了,就聽爸的。”
東西是鶴先生親自送的,如果回頭被家主知道,這些東西沒有給月淮,他不敢想像后果會怎麼樣。
季曉臻有些不甘,卻只能把東西給了月老爺子。
回到房間,坐定難安,焦躁的來回踱步,“驥霆,事怎麼會變這樣子?”
如果當初沒有趕月淮走,現在被家主另眼相待的人,是不是就是了?
心臟上好像纏了一株帶刺的藤蔓,令難的同時,也升起一巨大的悔恨。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