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肅思忖了一下，說戚蓉要做出點什麼犯法的事，他還理解，可是冉爍能和扯上什麼關系？邢譽川不提他都記不得有過這個人了。

他問邢譽川，“你怎麼想到他們倆的？你做了什麼讓冉爍要這樣對付寧玉？”

邢譽川不愿解釋，在戚寧玉走后，集團分割時他發現冉爍父親的公司曾給集團做過供應商，正好在冉爍當他特助的時間出了問題，被冉爍下去了。

本來就像一場晚宴供應的一箱水果出了問題，算不了大事，若換個人他就當沒看見。可他發現是冉爍他爸的公司，就嚴肅追責，最后讓賠償的一筆錢。對他來說只是一筆賬本的賬目，但對冉爍他爸的公司來說可能是傾家產。

冉爍大約那時就恨上了他。

但是夢里是為了什麼？他不太確定，也許是真的覺得他會和他結婚？所以把寧玉當了阻礙？

邢譽川不冷笑了一聲，邢肅莫名地朝他瞪來，他回答道：“我猜的，我的手機。”

邢肅去找了一圈找到了邢譽川的手機，給去時又忽然收回來，然后疑地說：“不對，冉爍就當是你干了什麼。可是戚蓉為什麼要放火燒寧玉？這麼多年都過了，就算程子律現在又病重，寧玉出什麼事，程子律也好不好！圖什麼？小時候還能因為寧玉小，哄他獻，現在——”

“二叔！”

邢譽川猛地一下坐起來。

他之前一直被夢里的緒影響，本能地想去保護戚寧玉，并沒有細想。而戚寧玉小時候被戚家的人傷害，知道戚蓉加害戚寧玉，他也習慣覺得是戚蓉本來就會干的事，沒有想過戚蓉的機。

可是，邢肅的話猛然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手機給我。”

邢肅見邢譽川忽然這麼凝重，把手機遞了過去，邢譽川現在聲音還沒恢復，他拿到手機沒打電話，直接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去查寧玉父母當年車禍的事。】

邢肅沒看到邢譽川發了什麼，見他發完了就好奇地問：“你想到了什麼？跟我說說。”

邢譽川沒跟他說，放下手機就要下床，“我要去找寧玉，帶我出去。”

邢肅冷笑地回：“你覺得你這樣能出院？”

邢譽川不理邢肅的話，掀了被子要下床，病房門口突然響起一聲敲門聲。

兩人同時轉眼看去，正好看到了戚寧玉。

“行了，你不出了。”

邢肅說著站起來，從柜子上拿起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和水果刀，走到戚寧玉面前，都塞進戚寧玉手里，“他沒吃東西，給他削個蘋果吧。”

他說完就退出了病房，還心把門關上了。

戚寧玉拿著蘋果過去，坐在邢肅剛坐的凳子上，看了眼邢譽川問：“你好點了嗎？”

“咳、咳、咳——”

邢譽川本來好好的，戚寧玉一問他就不控制地咳起來，戚寧玉看著他咳，緩緩削起了蘋果，上隨口地說：“看來還沒好，別老想著出院了。”

“哦。”邢譽川終于下了口的不適，乖乖地回了一聲。

接著，他的視線不控制轉向了戚寧玉，他就盯著戚寧玉削蘋果的手，這還是戚寧玉第一次給他削蘋果，他忍不住在心里悄悄地樂。

只是戚寧玉顯然不太會削蘋果，削掉的皮都快掉了半個蘋果，手指輕輕在蘋果上面轉，削過的部分想又不敢。

邢譽川看著戚寧玉的手機輕，削過的蘋果就仿佛皮一般，他腦中猛不迭地閃過了戚寧玉的指尖從薛原上劃過，那天晚上的畫面又出現在他腦中。

他抬起視線，看到了戚寧玉的，戚寧玉的脖子，戚寧玉的結，戚寧玉上的每一個地方，都在薛原的下。

他想起戚寧玉迷離的眼神，想起不斷在他眼前晃的水。

“寧玉。”

邢譽川突然地了一聲，戚寧玉朝他一瞥，他慌張地說：“蘋果給我削，都快被你削沒了。”

他手上還纏著燒傷的紗布，不過手指在外面，還是靈活的。

戚寧玉手遞過來，他去接的時候不小心到戚寧玉的指尖，頓時仿佛渾過電一般，抖了一下。

“你怎麼了？”

戚寧玉扭過頭問，他僵地把蘋果和水果刀接過去，手止不住在發，他只能用力握到被子上掩飾。

可是偏偏抬眼就看見戚寧玉的鎖骨。

戚寧玉今天穿的是T恤，比較寬松，扭頭的作帶起T恤的領口往旁邊折起來，出來一已經快要淡去的痕跡。

可是這已經足夠讓邢譽川想起來，他親眼看到了那個紅痕是怎麼上去的，他清楚的記得戚寧玉當時出了什麼樣的表。

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的眼睛不要了。

這樣他就看不到，他就不會再看到，他覺得哪怕再回想一次，他也會死。可看到戚寧玉，他就不控制地回想。

“邢譽川，你干什麼？”

戚寧玉忽然蹭起來，抓住了邢譽川的手，又說了一遍，“你要干什麼？”

邢譽川眨了眨眼，像是不知道他正把刀對著自己的眼睛，然后什麼事也沒有般地回答：“我削蘋果。”

“你別吃了。”

戚寧玉把邢譽川手里的刀和蘋果都收過來，沒扔房間里的垃圾桶，拿著就起準備扔外面去。

“寧玉！”

邢譽川以為戚寧玉要走了，急忙地喊了一聲，翻下床，連鞋都沒穿就追出去。

結果，他追到門口就看到戚寧玉又回來了，終于松了口氣。可他等戚寧玉再走近時，他又下意識挪開了眼，腳步往后退。

他的占有冷不防地又發作，戚寧玉上都是另一個男人留下的痕跡，薛原可以的，他都不可以。

他發了瘋地想靠近戚寧玉，想要親吻，想要擁抱，想要占有。可他又不自覺地后退，多靠近一步他就要瘋了，他什麼都想要，可卻連戚寧玉的指尖都不敢隨便了。

“既然你靠近我這麼難，我走好了。”

戚寧玉終于看出來邢譽川是在拒絕他靠近，他停住了腳，轉過就要出病房。

邢譽川見了連忙從后面沖上去，只是他一的傷，跑這兩步像是口被生生撕開一般，他堪堪抓到了戚寧玉的角，卻整個人直直地摔了下去。

他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頓時疼得他半晌都不了一下，可他還是怕戚寧玉就這麼走了，過手去抓住了戚寧玉的腳腕，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用發疼的嗓子啞著聲對戚寧玉喊。

“寧玉，別走。”

戚寧玉低下頭，對上了邢譽川的視線，他忽然有種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時，他和邢譽川對調了份的覺。

他覺得此時的邢譽川，仿佛是當年那個拉著邢譽川求救的他一樣。

他沒有說話，邢譽川張地把手收了回去，他看著邢譽川慢慢地撐著墻壁站起來，用力地拉抻著上的病號服，像是想抻出筆的樣子。

然后，邢譽川對著他終于猶猶豫豫地開了口。

“我能不能抱一下你？……像薛原抱著你那樣。”

戚寧玉終于明白了，那天清晨，他因為邢譽川不顧一切來救他，和薛原僵持了一晚，然后一早醒來薛原就纏著他要道歉。

后來聽到聲音，他出去看到邢譽川在門外時，他不確定邢譽川到底看到了多，現在大概明白邢譽川應該什麼都看見了。

他不由地轉，靜靜地盯著邢譽川看了半晌，然后問出口，“你都看到了？”

邢譽川對著他的視線不回答，只是雙手得骨節全突出來。

他又問：“邢譽川，你在難嗎？”

邢譽川了好幾下，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我看過很多次了。”

戚寧玉淡然地說出來，邢譽川猛然一震，他想不起什麼時候讓戚寧玉看到過，可是他想起來戚寧玉送過他和人去酒店，見過他跟著人回家，連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去做了什麼，這和親眼見到有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