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如何去查?
沒有目的地去查,本查不出什麼來。
冥玉閣的人,只好請來了管京畿治安的落中來查案子。
但一直查到天黑,也毫無收獲。
先皇的骨灰罐子失蹤,留字條的人,又寫明了會護著凌月姿,那麼,可以推斷,這骨灰罐一定已經送到了凌月姿的手里。
今天的茶宴,凌月姿會做好準備前來,再設宴也就毫無意義了。
想到事還沒有開始,就已失敗,攝政王心中惱恨,只好取消了茶宴。
他假稱自己昨晚染了風寒,不便外出。
凌月姿收到他派人送來的傳話,心中諷笑一聲。
阿青疑說道,“公主,攝政王居然也會毀約,真讓人意外。”
凌月姿著父皇的骨灰罐,諷笑道,“因為拿來要挾我的棋子,已在我的手里了,他拿什麼要挾?”
阿藍道,“公主,攝政王一直忌憚著公主,這次他失手了,一定還會有后招,咱們得時刻提防著他。”
凌月姿冷笑道,“從踏南越國土起,我就一直提防著他。”
.
婁承業剛吃了早飯,正百無聊賴地趴在窗子口,看街上的行人解悶。
李興盛敲響了屋子門,“開門,是我。”
婁承業打開門,一臉疑看著李興盛,“二哥,昨晚你去哪兒了?怎麼這時候才回來?”
李興盛看他一眼,笑了笑,了夜行,“給我打水,我要沐浴,休息,養蓄銳,明天好去揍人。”
婁承業來了興趣,“二哥,揍誰?”
“我們去參加比武大賽,我先睡一覺,下午我和你去報名。”李興盛將一塊令牌放在桌上。
婁承業做夢都想參加比武,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當初想考武狀元,但他家里人不同意。
“太好了,二哥。”婁承業高興地直手。
婁承業找了伙計,給了五文錢,伙計爽快地提了熱水到樓上來。
李興盛舒服地沐浴更后,閉眼休息。
眼睛一閉上,就想到凌月姿,他吐了口氣,撈了個枕頭抱著,接著睡。
.
李興盛一直睡到晌午后,和婁承業吃了點午飯,兩人打扮練武的人士,往校場而來。
校場的門口,張了告示,有兩個小吏擺著桌子,在登記參加比武的人。
報名的人不,將那員的桌子,了個水泄不通。
有人在維持著秩序,“排隊排隊,不報名的站一旁去啊,報名的排好隊,一個個流來登記。”
喊了好幾嗓子,才有人排起隊來。
但還是時不時地有人去隊。
婁承業驚訝道,“二哥,來的人不,我看這些人的手也不咋地,就不怕被二嫂揍麼?”
李興盛掃他一眼,臉暗沉。
婁承業捂,“是公主,是公主。”
“這里人多,給惹事。”李興盛再次提醒。
“記下了,嘿嘿。”婁承業不好思頭。
李興盛走了過去,看一眼哄哄的人群,走到排在第一名的人那里,說道,“你是一號。”又指著那人后面的人說道,“你是二號,你是三號。”
他依次往后,給人安排著序號。
很快,得一團吵一團的人,安靜了下來。
大家自覺按著序號的順序排好隊。
但仍有幾個不老實的人,不服氣地朝李興盛嚷道,“你誰啊?為什麼管我們?”
這人一嚷,一部分被強行冠了序號但不想排隊的人,馬上跟著嚷道,“是啊,你誰啊?哪來的?要你多管閑事!”
李興盛從懷里出一支令牌來,亮給他們看,“宮里人,有意見?”
那只銅腰牌上面,刻著一只金凰,上面寫著“明月殿”三個金字。
認得字的人,念了出來。
這下子,所有人都不敢嚷嚷了。
看向李興盛的眼神,也變得敬畏起來。
那登記兩名小吏兩個兵差,也對李興盛和婁承業微笑,“兩位原來是宮里的人,失敬失敬。”
“我們也是來參加比試的,按著順序登記,不必特別照顧。”李興盛頷首,拉著婁承業排到了隊伍中。
連宮里來的人,都按規矩排隊,無名小卒們,哪還敢隊鬧事?
很快,這里的隊伍變得井然有序。
隊伍變得齊整,沒人吵鬧,登記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兩個小吏,對李興盛十分地激,到李興盛這里時,小吏還熱地倒了茶水來。
另一人則搬了椅子,送給李興盛坐,“哥,坐坐坐,站了這麼久,累了吧?歇息會兒。”
雖然登記的速度變快了,但人多,李興盛的前面排了一百來號人,他站得確實久的。
有人送椅子坐,送茶水喝,李興盛也沒客氣,道了聲多謝,興安理得地坐下了。
婁承業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佩服得不行。
若是李興安在這里的話,看到得意的李興盛,一定冷笑著翻白眼。
因為,在任何時候,李興盛都不會讓自己吃虧,不管男老,他都有辦法讓對方喜歡上自己。
比如眼前的兩個小吏,和兩個小兵差,便將李興盛奉為上賓。
喝著茶水,李興盛問他們比賽的規則。
一個吏繼續登記,另一個吏則向他說起了規則。
“八人一組,按著得分制,得分最高者進一級別。下一級別同樣是八人一小組,贏者再進更高一級的四人組, 最后勝出者,和公主比試。”吏說道,“比賽的種類有箭,騎,摔跤,搏擊。”
婁承業在一旁聽著,喜得拳掌。
李興盛微微一笑,“在下一定能勝出。”
那吏大著膽子問,“敢問這位侍郎哥哥,您在月明殿,擔任何職?”
侍郎即太監的雅稱。
李興盛石化,“……”
婁承業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興盛黑著臉瞪他一眼,“在下是月明殿的宮衛,奉公主令,前來查看比試一事,另外,公主也命在下來查看參賽者的能力,在下不是什麼侍郎!大人。”
吏,“……”長得細皮的,怎麼就不是侍郎了?
.
下午的茶宴取消,凌月姿干脆蒙頭睡覺。
因為,李興盛昨晚鬧了大半夜,實在太累了。
阿青和阿藍心疼,命所有人不得靠近臥房,以免吵到凌月姿休息。
凌月姿從飛虎寨帶來的侍們,全都聽著吩咐,但攝政王派來的人,就不老實了。
這一次,他們拿著攝政王的手諭,明正大地要搜查月明殿。
“搜查?為何搜查?”阿青不讓這些人靠近凌月姿的臥房。
“攝政王宮中有東西失竊,王爺吩咐,宮中所有的地方,一律搜查,阿青姑娘,你攔著我們不讓搜查,莫非,是你們將東西了,存在公主的屋子里了?”打頭的侍,似笑非笑。
阿青怒了,“胡說,我們本就沒有去過攝政王的屋子,談何竊?你們誣陷!”
“阿青姑娘,你這麼激做什麼?有沒有誣陷你,讓我們查一查不就得了?皇上的宮中都搜過了,公主的宮中,為何搜不得?”
“你……”阿青還要爭辯,阿藍走來說道,“阿青,公主吩咐說,讓他們搜吧,清者自清,不過,要是搜不到什麼東西,下次再敢吵休息,絕不輕饒!”
說著,朝阿青眨了下眼。
阿青心領神,讓開道來,諷笑一聲,“那就麻煩公公快點,對了,我可事先提醒你們一句,這宮中的東西,都是公主的心之,萬一摔著了什麼,公公可是要賠的。”
侍皮笑不笑,“咱家們明白。”他朝后人點了點頭,“走吧,一個個作快點。”
一伙人沖進了正殿,直奔凌月姿的臥房。
臥房床上的帳子垂著,床前站著幾個侍。
侍們眼神不善,向沖進來的侍們。
阿青也跟著走進臥房,監視著侍們的作。
一伙人在臥房里搜了一圈,什麼也沒有搜到,最后,他們向床上。
照微隨母改嫁入祁家,祁家一對兄妹曾很不待見她。 她因性子頑劣桀驁,捱過兄長祁令瞻不少戒尺。 新婚不久天子暴斃,她成爲衆矢之的。 祁令瞻終於肯對她好一些,擁四歲太子即位,挾之以令諸侯;扶她做太后,跪呼娘娘千秋。 他們這對兄妹,權攝廟堂內外,位極無冕之王。 春時已至,擺脫了生死困境、日子越過越舒暢的照微,想起自己蹉跎二十歲,竟還是個姑娘。 曾經的竹馬今爲定北將軍,侍奉的宦官亦清秀可人,更有新科狀元賞心悅目,個個口恭體順。 照微心中起意,宣人夤夜入宮,對席長談。 宮燈熠熠,花影搖搖,照微手提金縷鞋,輕輕推開門。 卻見室內之人端坐太師椅間,旁邊擱着一把檀木戒尺。 她那已爲太傅、日理萬機的兄長,如幼時逮她偷偷出府一樣,在這裏守株待兔。 祁令瞻緩緩起身,握着戒尺朝她走來,似笑非笑。 “娘娘該不會以爲,臣這麼多年,都是在爲他人作嫁衣裳吧?”
雲府長女玉貌清姿,嬌美動人,春宴上一曲陽春白雪豔驚四座,名動京城。及笄之年,上門求娶的踏破了門檻。 可惜雲父眼高,通通婉拒。 衆人皆好奇究竟誰才能娶到這個玉人。 後來陽州大勝,洛家軍凱旋迴京那日,一道賜婚聖旨敲開雲府大門。 貌美如花的嬌娘子竟是要配傳聞中無心無情、滿手血污的冷面戰神。 全京譁然。 “洛少將軍雖戰無不勝,可不解風情,還常年征戰不歸家,嫁過去定是要守活寡。” “聽聞少將軍生得虎背熊腰異常兇狠,啼哭小兒見了都當場變乖,雲姑娘這般柔弱只怕是……嘖嘖。” “呵,再美有何用,嫁得不還是不如我們好。” “蹉跎一年,這京城第一美人的位子怕是就要換人了。” 雲父也拍腿懊悔不已。 若知如此,他就不該捨不得,早早應了章國公家的提親,哪至於讓愛女淪落至此。 盛和七年,京城裏有人失意,有人唏噓,還有人幸災樂禍等着看好戲。 直至翌年花燈節。 衆人再見那位小娘子,卻不是預料中的清瘦哀苦模樣。雖已爲人婦,卻半分美貌不減,妙姿豐腴,眉目如畫,像謫仙般美得脫俗,細看還多了些韻味。 再瞧那守在她身旁寸步不離的俊美年輕公子。 雖眉眼含霜,冷面不近人情,可處處將人護得仔細。怕她摔着,怕她碰着,又怕她無聊乏悶,惹得周旁陣陣豔羨。 衆人正問那公子是何人,只聽得美婦人低眉垂眼嬌嬌喊了聲:“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