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辛提前在網絡上檢索了浮崗市的相關信息, 知道了這是一座怎樣的城市。

　臨近聯邦行政中心的浮崗市，不管是經濟地位還是政治地位無疑都于金字塔頂端。

　“我們當前于……烏里市郊外。”隗辛點開手環看坐標，“距離浮崗市還有兩千多公里……嘖, 好遠……我們先休息吧。”

　“S級空間漩渦很耗費力嗎？”琥珀問。

　“嗯，很費。”隗辛吐了口氣, “開一次漩渦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連續開幾次就會明顯到疲憊，力的耗費程度隨距離而定，去越遠的地方就需要越多的力, 近當然是不費什麼事的。”

　“這也正常……畢竟每展開一次漩渦就會越將近四百公里的距離。”琥珀說, “換夜蟬，今天連續使用這麼多次能力肯定早就撐不住了。”

　要是隗辛沒送柳葉刀等人去黑海市，和琥珀可以移更遠的距離。可惜強大的能力必然伴隨著高消耗, 夜蟬多開幾次漩渦就得抱著氧氣瓶吸氧, 隗辛狀況比他好太多了，最起碼現在是留有余力的。

　從白鯨市到黑海市, 隗辛用了六次空間漩渦。從黑海市轉移到浮崗市, 預計需要用十二次空間漩渦。

　白鯨市其實位于一個相對中間的位置，從白鯨市到浮崗市和到黑海市的距離是差不多的，但架不住黑海市離聯邦行政中心遠，一個靠海, 一個在陸中心。

　“已經十一點半了, 吃飯。”隗辛一屁坐在地上, 從隨裝備包里拿出準備好的食啃了一口。

　琥珀也坐下了, 同樣拿出準備好的食進食。

　“我預計需要六小時恢復。”隗辛說。

　琥珀說：“好, 警戒給我, 你先休息。”

　隗辛吃完食補充完水分靠在路邊的大石頭上閉眼休憩。

　中午太有些大, 他們坐在石頭的背，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太漸漸繞了過來，強烈的快要照到隗辛的臉了。

　琥珀不確定到底睡著了沒，也沒喊醒，就把背包解了下來，起挪到面朝太的方向舉起背包頂在頭上幫隗辛擋住了太。

　幾個小時后，太不再熱烈。

　琥珀把頂在腦袋上的背包取了下來，隗辛也結束了休息。

　“繼續吧。”舒展筋骨的時候，骨骼發出很明顯的噼啪聲。

　空間漩渦又開了，他們前往下一個規劃好的坐標點，有計劃地向浮崗市移。

　……

　浮崗市的城市建筑群又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風貌了。

　“這里終于有地鐵了……”隗辛自言自語，“黑海市和白鯨市都沒有地鐵，只有懸浮電軌車，白鯨市連電軌車也沒有呢。”

　琥珀說：“這里的通分為地上和地下兩個部分，有懸浮電軌也有地軌，我很久之前來過這里一次。”

　“你們的世界是地鐵？我們這邊的稱呼是‘地軌車’，表述差不多。”亞當說，“不同的城市有不同的通方式，這地理位置的制約。”

　聯邦的許多城市歷史都很悠久，最開始建設的時候有些城市并沒有考慮到今后的發展問題，導致通規劃不完全。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當初建設城市時，聯邦的技還沒有強到能夠無視地理環境的地步。

　黑海市沒有地下通，因為那里是海濱城市，連年暴雨，地鐵容易被淹，排水跟不上會出問題，所以黑海市另辟蹊徑建造了橫貫整座城市的懸浮電車軌道。

　白鯨市最開始發展的是礦業，土質特殊且位于極地周邊，凍土開鑿困難，建設地下通本過高。懸浮電軌車也不行，那里一年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冬季，軌道上會結冰掛，去除冰掛又是一件耗費本的事。所以白鯨市的路面格外寬敞，立橋一層又一層，這是為了減輕這座城市的通出行力。

　按照聯邦現在的技，要在濱海城市和極圈強行建設地上地下通系統也可以做到，只是城市改造本太高了，現在的通路線雖然力大但湊合湊合也能用，為什麼還要再建一套新的呢？于是計劃一拖再拖。

　亞當說：“浮崗市是聯邦最重要的通樞紐，這里通向聯邦，也通向其他城市。你看地圖的話，會發現呈網狀分布的通路線最中央的城市就是浮崗市。”

　“最中央的為什麼不是聯邦行政中心？”隗辛用數據控連接亞當問。

　“因為浮崗市先于聯邦行政中心建立，聯邦行政中心是后來才新建立的城市，浮崗市原本是可以為行政中心的，但是這里的工廠太多了，建設限，所以就在浮崗市周邊發展了一座新城，這就是聯邦行政中心的由來。”亞當解釋。

　“這些城市發展史還有學研究價值的……”隗辛說，“如果有社會學專家穿越到第二世界，說不定會寫幾篇論文，題目是‘第一世界與第二世界城市發展異同調查研究’‘論地理位置對第二世界城市風貌的影響’……”

　“的確是很值得探討的學問題。”亞當附和道，“可惜，這種論文不能發表。”

　“走吧，去坐地鐵……地軌。”隗辛對琥珀說。

　連續使用空間漩渦，實在是累的夠嗆，能用通工代步就節省點力。

　“我們沒有合法份證明，怎麼坐？”琥珀說，“一進去就會被緝查部的城市通監控系統掃描到。”

　“這不是問題。”隗辛輕描淡寫地說。

　琥珀若有所思地點頭，“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城市通系統是歸緝查部管，緝查部歸亞當管，隗辛可以在這座城市里到竄而不必擔心緝查部來抓。

　雖然亞當可以給他們開后門，但實際行上還是要蔽一些，畢竟在暗中注視著的還有夏娃。

　浮崗市郊外的地軌口較，隗辛和琥珀換上了常服，臉上扣了個從黑市醫生那里高價訂購的防真□□，背上背著背包假裝自己是旅客。

　他們順利地通過了地軌安檢和份識別，連車票錢都沒就順利地上了車。

　坐在干凈寬敞的地軌車座位上時，隗辛好像一下子回到了第一世界的家鄉。

　過玻璃，可以看到候車點前后左右的墻壁播放著花里胡哨的廣告，彩的廣告映照在列車玻璃上，人影也映在列車玻璃上，一眼看去，列車中或站或坐的人都被那些廣告燈染上了綺麗的。

　列車車廂分好幾節，車里沒幾個人，列車啟，懸掛的扶手搖搖晃晃。列車在銀的隧道里穿行，于是軌道兩邊的廣告墻在列車的高速移中幻化了彩的影，隗辛像在充斥著極的隧道里穿行，深藍深紫的暈在上流淌。

　“真漂亮。”隗辛低聲說。

　“是很漂亮。”琥珀說，“人們建造的城市都很漂亮，但不是每個城市的每個部分都一樣的漂亮。”

　漂亮的更漂亮，丑陋的更丑陋。發達的更發達，落后的更落后。

　兩個小時，地軌車到達了隗辛要去的目的地——浮崗市貧民窟。

　這樣鮮亮麗的城市依然存在貧民窟，因此琥珀才會說不是城市的每個部分都一樣漂亮，照不到的地方，人們活得像老鼠。

　他們從地軌出口走出來時，發現這里的上行電梯早就壞掉了，“暫停使用，等待維修”的牌子上落了點灰，似乎放在那兒有一段時間了。

　隗辛和琥珀只好步行離開地下。

　離開地下隨便走兩步，繞過一棟高大的建筑，放眼去只剩下低低矮矮的灰房子了，那些灰的小方塊中約出燈，這是窮人們居住的地方。

　隗辛向遠眺，視線越過灰的小方塊，準確地捕捉到了遠高大的建筑群。

　核電廠！

　那些工廠是如此顯眼，在黑夜里，廠房的鐵皮外殼折出森冷的輝。隗辛還看到了“罩子”，防止核泄的保護罩將工廠的幾個建筑群嚴嚴實實地包裹了起來，那些保護罩的面積是那樣大，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都能到一迫。

　核電廠的建筑群要比貧民窟的建筑高大太多了，簡直像一個巨人在俯瞰地上的螞蟻。跟核電站相比，貧民窟的灰小房子就如同連綿群山腳下的小石子。

　“防核泄保護罩有多大？”隗辛凝重地問。

　“單個的面積相當于二十個足球場那麼大，一共存在兩個保護罩。由于保護罩面積實在太大了，所以采用了部支撐框架，結構類似于帳篷。”亞當說，“兩個罩子，面積合計有將近三十公頃。”

　“靠。”隗辛說，“生活在這個地方就相當于和死神做鄰居……”

　“當初的核泄控制及時，對周邊地區影響很小。”亞當說，“只是不確定留的問題會不會在某一天發。”

　“就像死神隨時隨地拿著刀架著你的脖子，你不知道刀什麼時候會落下來。”隗辛說。

　收回視線，著琥珀。

　“琥珀，接下來就是你的專業領域了。”隗辛說。

　也許是錯覺，琥珀竟然從隗辛眼中看到了期待和鼓勵。

　他說：“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的眼神會讓我對自己的‘專業領域’產生懷疑。”

　“為什麼要產生懷疑？”隗辛說，“現在核電站沒有下水道可供你鉆了。”

　“行了，我知道了。”琥珀無力地嘆氣，“我控制點小過去看看況……你帶著我不就是為了讓我做這個嗎？”

　“分兩路。”隗辛說，“一路進核電站看看況，另一路在周邊，幫我找人。”

　抬起通訊給琥珀發了一張圖片，剝奪者777號的臉顯示在屏幕上。

　“這是數據復原圖，他的真實形象和這個差不了多。”隗辛說，“給你了，盡快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