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愿意做我的姐姐?”
這小太監莫名的激起來,但竹溪不清楚,可對這宮中其他的太監來說,倒是能夠理解。
他們畢竟不算是完人了,進宮之后,幾乎是和家里斷了聯系,或者就沒有親人,孤苦無依是自然的,沒人待見那更是沒話說。
伺候人就已經夠卑微的,若再是個老死都不能出宮的太監,那就更沒了什麼地位,所以,甭說是主子了,就是宮們都是對他們冷眼相待的。
“你不僅有竹溪一個姐姐,還有我呢。”
“妙茵,你不是去涌泉宮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貴妃娘娘好著呢,皇貴妃娘娘也在,我呆在那算什麼,這不,就直接回來了。”
妙茵這幾天可真是忙人,棲宮、玉坤宮、涌泉宮,三個宮里面來回跑,為的就是給傅錦玉聯絡消息,幾天都沒有睡上一個囫圇覺了,這會兒凡是有能夠懶的機會,可都不會放過。
“墩子,你以后可是要聽我們兩個姐姐的話,千萬不要胳膊肘往外拐,聽到沒有?”
“是,姐姐們看的起墩子,墩子以后就是丟了自己的命,也絕不會讓兩位姐姐傷到一毫。”
墩子說的誠懇,妙茵和竹溪也是清楚的,再加上他這條命也是棲宮給救回來的,自是多了幾分的信任。
“得,這倒是越說越嚴重了,行了,這時辰也不早了,就先回了。”
“是。”
隨著妙茵和竹溪兩個人離開,這棲宮,除了正殿以外,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夜晚的安靜之中。
自傅錦玉和慕亦塵有了那麼一檔子事兒之后,幾乎這棲宮就了他每日必來的地方,除非是前朝有事兒絆住了,興許還會晚點出現,其它時候,幾乎只要天一黑,也就會立刻冒出來。
日子一天天的過,云國刺客的事,始終都沒有查清楚,而這并非是程府無能,而是因為這唯一僅存的刺客,也在熬不住刑罰之后,咬舌自盡了。
“華兒,人死了,咱們可要如何向殿下代啊。”
程老爺此刻一臉焦急的在正廳里面走來走去,這剛剛去店鋪巡視回來,便是得了這麼一個消息,原本大好的心,現在也是一落千丈了。
“爹,您別急,人死了就死了,您別忘了,上一次,咱們可是故意放走了一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程華知道自己父親在經商方面很有建樹,但在謀略方面,卻非常欠缺,程家上一代的兒子眾多,不是戰死沙場,要麼就是到了上一次的事件牽連,被一同砍了頭。
而唯獨剩下這麼一個在外經商的,也總算是給程家留了一條后路,否則就真的全家滅門了。
“放出去的魚餌,時間到了,咱們就必須收網才行,否則,就會圖走狗烹,白忙乎一場!”
“哎……為父我啊,對于這些事真是一竅不通,如今也就只能靠你這個兒子來撐著場面了,咱們程家以后的榮耀啊,可就全靠你了。”
“請爹爹放心,孩兒自當守住我們程家富貴。”
程華是程家唯一的兒子,上面也只有一個大姐,早早的就嫁了出去,這些年的走也并非非常頻繁,而下面的兩個妹妹倒還算是可人,但始終都是要離開的。
所以,這程家唯一能夠指的,也就只有他這麼一個二爺了。
“爹爹,明日孩兒就要宮中翰林讀書了,在科舉之前,怕是未必能夠回來,還請爹爹放心,這一回,孩兒定當考取個功名。”
“好,華兒長大了,知道如何為我們程家著想了,爹爹支持你,在宮中踏實讀書,刺客的事,你若是不方便,著咱們程家下面的人去查,也萬萬不能耽誤了科舉正事兒。”
程老爺一直都期程華能夠出仕,畢竟他自小便是有做的潛能,可這孩子興許是因為自己祖父的緣故,遲遲都不敢朝為,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而這一次,程華忽然想要參加科舉,他這個做父親的,更是喜上眉梢,即使這初衷不純,但終歸算是邁出了第一步,這往后啊,雖然荊棘布,卻只要步步為營,就能有出頭之日。
“是,孩兒明白了。”
程老爺看著程華如此恭順的樣子,便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是招來一旁的丫頭,“去,跟著二爺回房,好生收拾著,千萬不要落下什麼,宮中不比外面,一進一出的送東西,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兒。”
“是,老爺,奴婢這就跟著爺去收拾。”
“孩兒告退。”
“去吧。”
程華離開,注定這是一宿不眠夜,一是因為,刺客已死,這事兒明日進宮之后要如何回稟,必須要想清楚了,才能夠開口,二來,這次進翰林,免不了和棲宮遙遙相,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住不去看。
可無論如何,即便徹夜難眠,他心中也是快樂的很,畢竟可以進一步守在自己心人的邊,也總算是得償所愿了。
夜,就這麼過去了,第二日,似乎注定是個不尋常的一天。
“什麼,林貴人來做什麼?”
竹溪看著火急火燎的從宮門外進來的妙茵,簡直都不敢相信,一向都是勢同水火的人,竟然會在皇后足期間過來。
這其中只兩種可能,要麼,就是來冷嘲熱諷看熱鬧的,要麼,就是來表忠心的,可這候著,皇貴妃和慶昭儀做得,這個林貴人,可真是沒想的。
“你沒看錯吧?”
“我這一雙大眼睛在這兒放著呢,能看錯?”
妙茵也是無奈,如今想著該找個什麼借口把人給打發了,原本是不愿讓傅錦玉知道的,免得心里面煩躁,但這剛和竹溪說了沒多久,人就從正殿里面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丫頭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麼?”
“娘娘,您怎麼出來了?不是在和繡娘學習刺繡嗎?還是趕回去吧,今日風大,免得風了。”
傅錦玉看著妙茵那慌張的樣子,又瞧見虛掩的宮門,心中就已經猜了個大概。
但并未質問,而是直接走到了棲宮的正門,果然,門一開,就瞧見林雪站在外面,始終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你來做什麼?”
“臣妾今日來啊,是為了給娘娘您傳一個喜訊的。”
林雪這話說的,嗲了嗲氣的,最是討人厭,可如今卻是不愿多生麻煩,便選擇了暫時忍耐,只是臉上卻多出了些明顯的厭煩。
“有話快說,別在這里給本宮廢話!”
“是,娘娘,臣妾遇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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