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明白,還有……”綠蔭從云巧的手中拿過一枚朱釵來,珍珠墜在上面,倒是夠別致的,“這是穎貴妃死時手中攥著的發釵,想必應該很重要,所以臣妾便是拿來給娘娘您了。”
“皇貴妃娘娘,死人的東西,您拿給我們主子,這是何意啊?”
蔣斌在一旁看著,愣是一個眼神,便是讓綠蔭停住了過來的手,別看只是個太監,但是那種強大的氣場,真不是誰都有的。
“蔣公公千萬不要誤會了,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知道皇后娘娘與貴妃好,這東西又是在貴妃手中攥著的,興許有些意思,所以這才拿過來的。”
綠蔭這話說的委婉,但傅錦玉還是聽的明白,便是揮手讓蔣斌側到一邊去,“拿來讓本宮瞧瞧。”
“是。”
綠蔭雙手托著發釵,輕放在慕亦塵和傅錦玉之間的小桌上,之后又畢恭畢敬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是太后宮中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
慕亦塵把那發釵拿在手中,放在面前仔細的看了看,又指了指釵尾部的刻字,冷聲說道,“太后宮中的所有件,為了以免被手腳不干凈的宮人盜竊,便都在務府刻上林字,作為自己的標記,這發釵上面,就刻著這麼一個字兒。”
傅錦玉聽了慕亦塵這番話,眉頭便皺了起來,更是把這東西拿回到自己手中仔細的瞧了瞧,上面的確是刻著一個林字。
“太后為何如何狠毒,歆瑤已經命不久矣,多些時日都不肯給的嗎?”
這話說的,心中痛苦萬分,知道太后出手,無非就是因為歆瑤害死了姚大夫,云國那邊傳來了消息,要讓丞相府那邊給個代。
而這代自然不可以明目張膽,所以只能暗中殺害,只有人死了,云國那邊,才會繼續和丞相府往來,否則便會徹底絕,各謀出路去了。
“你的父皇向來殘忍,他若是想要的人命,又怎會等?”
“慕亦塵,你是早就料到了?”
傅錦玉的質問,慕亦塵沒想要回避,反而肯定的點了點頭,“這就是世的無奈,玉兒,本王希你能看的明白。”
“明白,當然明白,有人死了,就得有人跟著一起去陪葬,這樣的道理,誰會不懂?”
傅錦玉心不壞,但卻知道如何功于心計,當然,這些計謀,只為自保和安國定邦而來。
可終究無論起因是什麼,始終都是算計,有算計就會有殺戮,歆瑤的死,已經在傅錦玉的心中狠狠的落下了傷疤,但卻也給了提示。
“慕亦塵,封了涌泉宮吧,歆瑤是第一個活著住在里面的貴妃,也會是大齊最后一個貴妃。”
宮中險惡,但卻總是有人前赴后繼的想要進來罪,這些子,有的是自愿的,有的是被的,但無論到底心境如何,最后的結果都沒有兩樣。
所以與其看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離開,就不如斷了這送命的路,有人不甘,但卻總好過一時行差踏錯,換來一生癡怨仇。
“好,來人,從即日起,貴妃薨逝,舉國哀鳴,宮中上下,除了皇后冊封禮以外,不可再有任何聲樂之事,新晉秀也暫時送回家中,以待喪期滿了,再議吧!”
“是。”
歆瑤的死,似乎并未給宮中帶來什麼不平,只有玉坤宮和棲宮為豎起了白布,帶著憂愁,送走了一生孤苦。
“公主,您都已經吃了三天的素食了,殿下也跟著您一起,再這樣下去的話,子可是不住的。”
“歆瑤走了,除了素食祈禱下一世投胎到好人家以外,就真的什麼都做不了了。”
自從歆瑤薨逝以后,怕影響到慕亦塵的緒,所以一直都在忍著自己的難過之,唯獨他去昭殿理政務的空檔,還能哀思一番,舒緩這抑的神經。
做夢都沒有想到,歆瑤最后是因自己而死,即便沒人怨,但自己心里面清楚,從那一日開始,這一雙原本干凈的手,也要染上鮮了。
“公主,奴婢知道您心里面難過,但是貴妃娘娘已經走了,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總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啊。”
妙茵把桌上的糕點盤子托在手中,遞到跪地祈禱的傅錦玉面前。
“吃點吧,公主。”
“我……”
“公主,程公子來,說是給咱們帶來了好消息,殿下隨后也會過來!”
傅錦玉剛想要說些什麼,到了邊的話,就被興致匆匆的從外面沖進來的竹溪打斷,臉上出這幾日久違的開朗笑容來。
“程華進宮了?”
“是啊,程公子進了翰林,今日前就已經在宮中了。”
傅錦玉扶著妙茵從地上站了起來,錘了錘有些酸的雙,便是慢步往殿外走去。
畢竟一介草民,雖在宮中行走,但與后妃見面,總還是要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才更合規矩的,這還都是蔣斌每日在耳邊絮叨的事兒,不想記都記住了。
“帶程華到院子里的涼亭去吧,再弄些糕點,別怠慢了!”
“是。”
竹溪去了小廚房,而傅錦玉則是帶著妙茵和蔣斌去了涼亭,不一會兒,薛寒便領著程華走了過來。
這人剛一站定,便直接跪在了地上,行了一個跪拜大禮,對于無職在的草民來說,見到皇后與殿下,總是要更為尊重的。
“草民,程華,給皇后娘娘問安!”
“起來吧。”
“謝皇后娘娘。”
程華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總是這個樣子,傅錦玉早已習慣。
“程公子到本宮的棲宮來,聽說是有好消息?關于云國刺客的事兒?”
“沒錯,皇后娘娘,草民已經抓到另外一個逃走的刺客,并且抓獲的地點是在丞相府,此刻人就在慎刑司被葉大人盤問,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程華可是等了很久,直到那刺客以為自己已經安全,便回到丞相府去。
到時候自己再派人來個人贓并獲,即便丞相府可以推諉,但是也絕不能把這帽子再往云國上扣,因為窩藏他國間隙,這事兒可就不小了。
“好呀,總算是等到了這一天,本宮這足,總算是可以解了。”
“娘娘辛苦。”
“得,別說本宮辛苦,本宮最多就是些委屈,反到是程公子辛勞,更是危險重重,為本宮和殿下解圍。”
程華笑著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娘娘,這里沒有外人,您大可不必這般守著規矩,放松些,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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