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慕亦塵的詢問,葉落便是緒低落的搖了搖頭,“能用的刑,幾乎都用了一遍,蔣斌愣是一個字兒都不肯說,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蔣斌說了,若是讓他招認,就必須要見到皇后娘娘!”
實際蔣斌這個要求,早些時候,就已經提出來了。
但葉落怕他心生歹念,傅錦玉現在又懷有孕,要真出了什麼意外,可就要一尸兩命,這樣的罪過,任誰也擔待不起。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葉落便把這件事兒給了下來,但現在皇后娘娘自己過來了,自然也瞞不住,便是提前說了,也好做個鋪墊。
“蔣斌這心里面,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殿下,臣已經盡力了,如今蔣斌的命,就是用雪蓮花吊著,隨時隨地,一口氣就得斷掉,所以……您和娘娘要是想要見人的話,也就別多想,還是盡快吧!”
葉落也不知蔣斌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可事都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也就無需再考慮這重重的緣故,活著見上一面,就已經算是好的。
“阿塵,我自己進去,你在外面等我!”
傅錦玉知道,蔣斌要見自己,一定有什麼話要說,而慕亦塵在場的話,只會讓他繼續忍。
“玉兒,你知道本王不會答應你的!”
慕亦塵的話音剛落,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傅錦玉便直接跪在了地上,“殿下,臣妾唯獨一個心愿,還請全!”
“皇后娘娘,您何苦為難殿下啊!”
葉落一看這況,便趕上前,想把傅錦玉從地上扶起來,但卻被躲開,人就那麼跪爬在慕亦塵面前,一不。
“娘娘!”
“玉兒,為了一個太監,你竟是這般不顧本王的擔憂?”
“殿下,臣妾對你從未提過什麼要求,就這一次,還不嘛?”
傅錦玉是鐵了心,即使明白,這般迫慕亦塵,只會讓他們之間的出現裂痕,但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只有力一搏,才能真的心安。
“好,很好,傅錦玉,本王全你,和你的忠仆見面去吧!”
慕亦塵是真怒了,就連一旁的葉落,都被他的火氣給嚇的有些不知所措。
而傅錦玉倒是淡定自若,扶著竹溪的胳膊,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又是低頭行禮。
“臣妾謝殿下寬容!”
“你……”
慕亦塵之后說了什麼,傅錦玉本沒有聽到,因為已經走進慎刑司的大門,把竹溪和妙茵留在門口,只一人,去了蔣斌被關押的牢房。
慎刑司里,不知死過多人,有宮,有太監,更有犯了錯的嬪妃。
可是他們一個個,并非真的做錯了什麼事,甚至大部分,都是被人所害,枉死于其中,所以這麼一來,宮中最不吉祥的地方,當屬這個地方了。
傅錦玉跟著獄卒,走到最里側的牢房門口,胳膊一般的鐵鏈,從門鎖上拿下,咣當咣當的聲音,真是讓人心驚。
“皇后娘娘,人就在里面了。”
“有勞。”
從袖口拿出一錠銀子,塞給那個獄卒,示意他離開,而自己則是直接走進了昏暗的牢房,唯一一點亮,還是在棚頂的小天窗外面進來的。
滿鼻子的腥味道,更是讓傅錦玉忍不住的一陣陣作嘔,但卻不愿讓蔣斌瞧見,也只能用力忍耐。
“蔣斌,是你嘛?”
在這牢房的深,有一個男人,渾上下,沒有一好皮,幾乎已經被打的皮開綻,還有那一雙,更是模糊。
這要不是一個人形,還以為是一團扔在上面,真是不忍直視。
“主子,您來了?”
蔣斌聽到傅錦玉的聲音,便是用盡了渾的力氣,勉強翻過來,原本是想要坐起來的,卻已無能為力。
“主子,您別怪奴才,奴才真是沒有力氣,所以才沒法給您請安了!”
“蔣斌,別說那麼多的話,忍著點疼,讓本宮給你看看,你這條命啊,可是本宮的,任誰也拿不走!”
傅錦玉手掌開,一針灸包直接落在手中,邁開步子,走上前去,這剛蹲下來,想要給蔣斌檢查,卻被他掙扎拒絕。
“你這是要干什麼?”
“奴才一條賤命,死不足惜,您無需費力氣,即便奴才活過來,砍頭這麼一糟,也是躲不過的,與其再讓上的東西掉下去一個,不如留這麼一個殘缺的子上路,也算完全了!”
蔣斌在被林軍帶走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或許已經命不久矣,所以,拼盡全力,只為見到傅錦玉,便是有些話,必須要說的,否則即便是死,也不能瞑目。
“不要說這些喪氣話,只要有本宮在,你就能好好活著,聽到沒有?”
“奴才謝主子的關心,但奴才知道,程公子手中的證據,已經直接指向奴才,奴才甭管做沒做,那也都是解釋不清楚的,畢竟有人想讓奴才死,奴才若是不死,便不會善罷甘休。”
傅錦玉聽著蔣斌的這一番話,似是聽出了些意思,便趕問道,“你是不是知道那個陷害你的人是誰了?”
“是。”
蔣斌點了點頭,聲音越來越虛弱,甚至角都流出來,而被吐在一旁的雪蓮花花瓣,更是在角落里,不易察覺。
“主子,陷害奴才的人,就是……就是……玉坤宮的……宜皇貴妃!”
人活著,總是為了那一口氣,而現在,蔣斌已經了無牽掛,他閉上了眼,也算完了自己一生的宿命。
“蔣斌,你醒醒啊!醒醒啊!”
傅錦玉還沒有從剛才的一番話中緩過神來,便是整個人都墜到了懸崖之下,蔣斌的離開,實在有些太過突然。
“皇后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別本宮,本宮要救人的,蔣斌,你給本宮活過來,本宮命令你,現在,立刻,醒過來啊!”
獄卒把傅錦玉從地上拽起,后面又跟進來兩個人,拼命似的把人往外拽。
而傅錦玉始終是個人,力氣肯定不如男人,更別說,這還是三四個壯漢,更是一點反抗的優勢都沒有,即便掙扎,卻還是被帶了出去。
“你們放開本宮,都不想活了嗎!”
“傅錦玉,你給本王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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