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蔭不解,更不愿讓薛寒把自己和其他男人扯到一塊兒去,所以回答的聲音,便略微有了些不愉快,“你是不是認為,進了宮的人,都是水楊花,見一個一個?”
“不是,你聽我說,就是昨日晚些時候,我原本是該巡夜的,但卻巧看到程公子與你在玉坤宮外說話,沒多久,又進了院子,但當時我站的遠,聽不到你們在說什麼,可第二日,蔣公公就出了事,你讓我如何不起了疑心?”
薛寒雖然只是侍衛一個,但并未沒有腦子,雖然有人舉薦,但在侍衛挑選的時候,不能順利過關的話,也是無法進宮當差。
宮中除了太監以外,一共有三種男人,可以在規定的范圍之,在宮中當值。
這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暗衛,主要負責做慕亦塵的眼睛,并且保護殿下的安全,而其次重要的,便是衛軍,作為皇家護衛隊,他們原本就是必不可缺的。
而這排在最后的,則是侍衛,職責就是保護各宮安寧,雖然看起來也并非多麼重要,但因在后宮出,自然要求也不會低。
“綠蔭,剛剛程公子幫我解了圍,明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若現在說,你們二人毫無牽連的話,怕是也很難讓人信服了。”
程華把剛剛在棲宮的涼亭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綠蔭,顯然,這其中的意思,一聽就明白了。
“薛郎,有些事兒,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
綠蔭嘆了口氣,沒想到,與薛寒分開的這些年,他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變化,觀察細致,思維敏銳,這樣的事,竟是讓他如此輕易的悉,也并非易事。
“不要和我說這些,”薛寒很是明了的表達著自己的不快,并且語氣也變的更加堅定起來,“我要的,是你的解釋,若是你不肯,我只能認為,與其作為相知相守的人,倒不如做上下有別的主仆!”
“薛郎,你怎可說這樣傷人的話?”
綠蔭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那麼善解人意的男人,現在竟然可以這般威脅自己,真是讓人難以接。
“這些年,我為你守如玉,我為你不做改變,可你現在竟然這般對我,這到底算是什麼?”
“綠蔭,你真的沒變?”
薛寒看得出來,綠蔭始終還是不愿說清原委,可越是這樣,就證明,與程華之間的,就更加涉及深遠。
“記得當年,你與我田間嬉耍,即便瞧見哪家寡婦,你都會的告訴我,幾乎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可現在呢?你有了不可告人的事,你讓我如何認為,你從未改變?”
“對,你說的沒錯,我是變了,可那不過只是為了生存而已!”
綠蔭有些歇斯底里的說著,但怕引起宮中人的側目,還是極力抑制著自己的緒,“但除了生存之道以外,對你的,從未有過一一毫的改變,這一點,你看不清楚?”
“我懂,我什麼都懂!”
薛寒不是薄之人,否則也不會費盡心思,找了各種的門路,銀子更是花了不,這才進了宮。
做這一切,無非只是為了可以和自己所之人長相廝守,即便只能維持這種看得見不著的狀態,他也心滿意足。
但是作為男人,薛寒有一點無法忍耐,那就是人的瞞。
“算了,若你不想說,我便不問,但在你和我坦白之前,我不會再來玉坤宮!”
“你……”
“主兒,糕點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過去?”
綠蔭剛想要再說些什麼,但云巧好死不死的,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冒了出來,打斷了兩人的爭執。
“皇貴妃娘娘,臣在門口等您。”
薛寒不做停留,說完話,就直接轉離開。
而綠蔭看著他略顯寂寥的背影,垂在兩側的手,握拳頭,心中更是矛盾不已。
“該死的自尊心,薛寒,它就這麼重要嘛?重要到你可以和我說出這樣決絕的話來?”
“主兒,您別多心,”云巧剛剛的出現,并非偶然,而是看況不對,這才趕忙打斷的,“薛侍衛就是一時別扭而已,等過些日子,自然也就好了。”
“真的?”
“他那麼您,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便改了心意?”
云巧還是羨慕自己的主子,雖然并未有龍寵,但卻有薛寒的摯,作為人,這樣也就算是心滿意足了。
“罷了,”綠蔭輕聲說著,余看了一眼云巧手中的食盒,“棲宮的事重要,咱們趕過去吧,免得再讓皇后娘娘起了疑心,那可就真的不好了。”
“是。”
玉坤宮,自從蔣斌死后,那是注定不會太平。
天漸漸暗下,宮掌起各燭火,倒不如二十一世紀的霓虹燈耀眼奪目,但也有著自己清淡的。
“綠蔭啊,蔣斌走了,這棲宮,還真是缺了人手,你去瞧一瞧,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給本宮一番,信得過的,手腳麻利的,就送過來,頂了總管太監的位置。”
剛剛吃完晚膳,帶著程華,三人坐在廊中的圓桌旁,一些是人造的小池塘,流水潺潺,借著夜,在燥熱的夏日里,也算涼爽。
“皇后娘娘,總管太監的人選,原本就很重大,您還是在宮中選一個人,這樣會更好些。”
“人?”
傅錦玉一手撐著下,一手用銀針挑著燈芯,臉上似笑非笑的繼續說道,“要說棲宮的人,估計也就只有墩子一個了!”
“墩子年輕氣盛,怕是未必合適。”
程華在一旁說著,當然,這話并未有其它意思,只是覺得,總管太監,原本就是保護自己主子周全的一道屏障,要是不能夠獨當一面的話,反而為累贅。
“你這話倒是說的沒錯,可這外面的人不好選,里面的人不能選,難不,棲宮沒了蔣斌,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