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從袖口之中,拿出一麻繩來,從手中飛出,便捆綁在了這房間的兩梁柱之上。
“你放心,在我們婚之前,我是不會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的。”
說著,葉落就已經從床邊站起,走到懸在半空中的繩子旁,足尖一點地,人就已經躺在了麻繩之上,簡直讓竹溪看傻了眼。
“這……什麼況?”
葉落在麻繩上輕巧的翻過去,似乎完全沒有因為繩子的細長而失去平衡,“這不過就是最基本的定心法而已,沒什麼好奇怪的。”
“我倒是忘了,你可是一好本領的大俠!”
竹溪苦笑,總是用俗人的眼看待葉落,他的一個小作,總是會引起自己的唏噓一片。
但是對于葉落本人來說,卻是一件平常到可以不屑一提的地步,兩人的差距,總是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之上被會的淋淋盡致。
“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好奇的小宮,到底哪一點,讓你喜歡呢?”
葉落知道,竹溪這是又開始胡思想了,趕忙從麻繩上跳下,迅速走回到床榻邊上,“傻丫頭,我不都已經告訴你了嗎,你什麼都不出眾,又沒有家世背景,但我就是喜歡你,而且會喜歡你一輩子,明白嗎?”
“為什麼?”
“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葉落回答的爽快是,竹溪剛才的問題,曾幾何時,在剛剛發現,自己對一個小宮了心的時候,不知道在心里面問了多次。
論長相,也只能算是普通,稍微有些可,這個年紀的姑娘,幾乎個個如此,說背景,云國市井出的丫頭,唯一說得過去的,便是在皇后娘娘邊的地位,談學識,更是個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庸人。
才貌家室,樣樣都不出眾的姑娘,就那麼一個活潑靈的眼神,就讓葉落全心都給搭了進去,甭說竹溪不明其中緣由,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葉大人,若你只是一時好奇的話,等過了這新鮮的勁兒,別忘告訴奴婢一聲,也免得奴婢癡癡的抱著希,倒擾了你的清凈。”
“竹溪,你不虧為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頭,這傷人心的功力,真是不分秋!”
葉落嘆了口氣,今早在慎刑司門口,傅錦玉口出狂言,把慕亦塵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
自己開不開心,葉落是真不清楚,但在昭殿待了一天的慕亦塵,卻是快要郁悶死了,平時理朝政的時候,就已經嚴肅的嚇人,可今天,簡直是讓大臣們嚇破了膽。
而現在,葉落剛剛深款款的表達著自己的意,竹溪倒是好,直接一盆冷水潑過來,澆滅了大半的熱。
“葉大人,公主可不是咱們能調侃的,小心隔墻有耳!”
“除了那還沒有找到的影子侍衛以外,這前朝后宮的耳朵,幾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便是放一百個心好了。”
竹溪看著葉落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倒是忘了,暗衛的首領,可就是賴在自己房間里,一整天都不肯離開的葉大人。
在這宮中,除了慕亦塵以外,只要是有葉落在的地方,幾乎就是銅墻鐵壁,一點聲音都不出去。
“算了,算了,葉大人的事兒啊,我這個做奴婢的,真是搞不清楚,只是這夜深人靜,孤男寡共一室,實在不好,還請葉大人先行離去,若是不放心,明日再來便是!”
自知說不過葉落,就只能繳械投降,“請吧,葉大人!”
“我說不走,就是不走,你剛剛了傷,晚上若是起夜,沒個人照顧著,能嗎?”
“葉落,我是個姑娘家,即便起夜,你又能做什麼?”
剛才隨便說的話,倒是讓竹溪紅了臉,他們兩個,現在的這種相模式,倒不像是剛生愫,反倒如共同生活多年夫妻一樣。
有些話,說的有些太不見外了。
“不是,竹溪,你別想多了,我的意思是說……”
“竹溪姐姐,妙茵姐姐讓我來……”
正在葉落忙于解釋的時候,墩子好死不死的從外面沖了進來,但看到那一臉暴怒的樣子,瞬間便把話給咽了回去,“那個……葉大人也在啊?”
“出去!”
“是。”
墩子把手中的金瘡藥,趕忙放在一邊的小圓桌上,便想著趕離開,免得再招惹了自己招惹不起的人。
但竹溪不樂意了,直接把已經走到門口的墩子住,“墩子,回來,今晚你來照顧姐姐!”
“姐,妙茵姐姐那邊,我這還在照顧著呢,您這有葉大人,就別為難我了!”
竹溪一看墩子這慫樣,又瞧了瞧葉落一直瞪著他的一雙紅眼,這才不悅的說道,“葉大人,你把墩子給嚇到了!”
“你很關心他?”
葉落也覺得自己是個沒出息的,竟是連一個小太監的醋都吃,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兒而已。
只是每次看到竹溪關心他,多過關心自己的時候,他便全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緒,“墩子,從今日開始,到務府當值,給你找個好位置,管管人,還有油水吃,清閑的很!”
“別介呀,”墩子一聽葉落要把自己調出棲宮,這一時就慌了神,直接跪在了地上,“葉大人,奴才可是沒招惹您啊,您為何要如此針對奴才,奴才到底哪做的不好,您說,奴才改還不嘛,可千萬不能把奴才趕出去啊!”
雖然務府的差事,即便只是下面往各宮送配給的低等奴才,那都整日在后宮仰著脖子走。
葉落剛才說的沒錯,的確是個好去,若是換做以前的墩子,肯定會千恩萬謝,但現在不,他必須留在棲宮,多好的地方都不去。
而這一切,只因傅錦玉接二連三的救了自己的命。
“你不知自己哪里做錯了?”
“奴才真不知啊!”
葉落雙手背在后,慢步走到墩子面前,彎下腰,著他的下,把頭給抬了起來,“看見沒有,這在床上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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