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舒一邊翻書,一邊等六哥。
不多時,葉子抖,飛出一個氣流圈圈。
“妹子,等急了吧?有點事耽擱了。”
陸明舒忙走過去:“我也是剛忙完呢!六哥,你要的書,我已經弄來了。”
“好,你讓開些。”
話剛說完,氣流圈圈里飛出一,“撲通”掉在地上。
陸明舒撿起來看,卻是一捆書。
如法炮制,按照六哥昨天教的方法,把自己這邊一大疊書拋過去。
“收到!我這邊有事忙,小七妹,下回見!”
“好的,謝謝六哥。”
氣流圈圈逐漸平穩,最后消失。
陸明舒就地坐下,將這一捆書解開,一本一本地看過去。
這一看,讓大開了眼界。
六哥說將武修一脈的基礎功法打包給,果真說到做到,這幾本功法,容包羅萬象。
像這個世界的武者,習武先開脈的,只是其中一個分支,另有其他武修,走的不同的路子。有的先練氣,有的泡藥浴鍛,還有的先修真元。
不過,陸明舒發現,這些武修分脈,雖然殊途,但大抵同歸,里面有不相似之。
這些分支,不好說誰高誰下,各有長。
得了這十幾本功法,陸明舒埋頭讀了半個月。期間阿山送了藥來,陸明舒見他換了新鞋,上也算利索,傷都好了,人也神,才算放了心。
就聰敏,天流沐后,更是思維敏捷,不似孩。這半個月下來,將開脈之法修修改改,竟補得像模像樣。
但開脈畢竟是大事,劉極真擺明了不管,就這麼自己搞,又覺得心虛。
陸明舒想到天,一拍掌。那里高手多得是,不問白不問。
于是也學之前那位新人,在樹里留了句話,將自己添補過的開脈法寫上去。
在這一層廝混的人,大抵都是熱心的,又或者是無聊的,沒過多久,這個話題已經聚了一些人,針對這個法討論起來。
讓陸明舒開心的是,大部分人都認為添補得很好。不過,畢竟是紙上談兵,沒有實際經驗,有些細節顧不到。經過各世界的高手們一一補足,開脈方就這麼出爐了。
這張開脈方,匯集了多個世界的知識,陸明舒相信,不會比本界最好的方差。
等忙完這一通,就到年關了。
自從向付尚清告了一狀,通天閣一應供給,都換了上品。每三天送一次菜蔬,半個月送一次米面,再沒有人敢克扣。到了年關,也有送節禮過來。
還有惠娘和阿生,同樣送了年貨上來,怕劉極真不喜,沒有留下過年。
陸明舒忙忙碌碌,灑掃,對聯,整理年貨……
經過一個多月的實踐,干起活來已經像模像樣了。廚藝雖然沒有人教,可通天閣有的是書,翻到了兩本菜譜,跟著瞎學,居然也改善不。
劉極真坐在小屋前,膝上擱著剛削的木劍,看著夕。
這時,陸明舒跑過來,手里捧著新:“師父,過年該穿新啦!”
劉極真移回目,卻見穿了一新制的冬。九瑤宮地雪峰,服以白為主,冬由皮制,絨絨的很是可,又因過年,外面添了件朱紅氅,喜氣洋洋。
他暗暗嘆了口氣。
這麼鮮活的孩子,放在他這,未免可惜。
“師父?”
對上期盼的目,劉極真只得起,接過手上的新,更換去了。
過不多時,劉極真從里面出來。
陸明舒回一看,拍手道:“師父穿新真好看!”
就算劉極真眼下等同放逐,他的級別在那,送來的新自然要符合他掌院的份。同樣的皮裘氅,制式更加致,劉極真本就材高大,換上新,著實拔。
陸明舒笑完又皺眉:“就是胡子太了,師父把胡子刮了吧?都過年了……”
劉極真本想拒絕,可被眼看著,又說不出口,便又。
等他再次出來,陸明舒眼睛都看直了。
哪里來的帥大叔!!
劉極真刮了胡子,出一張五深邃的臉龐,俊目高鼻,線條凌厲,極有男人味。頭發隨便梳了一下,雖然還是披著,卻有一種落拓的瀟灑。
相一個多月,陸明舒從來不知道自家師父原來這麼好看!
長了這麼一張臉,整天邋邋遢遢的好意思嗎?
下決心,以后一定要督促師父刮胡子!
師父這長相,可一點也不比那個裝模作樣的爹差呢!
陸明舒又忙忙碌碌整治了一桌年夜飯——以眼下的廚藝,也就是弄而已,稱不上多味。幸而劉極真是個不挑剔的,連生飯都吃得下去,陸明舒自己心好,一頓飯吃得眉開眼笑。
夕落山,夜幕降臨,主宮方向,燃放起了煙花,一朵一朵地炸開,絢麗至極。
劉極真仍舊坐在那里,一片靜默。陸明舒坐在他邊,癡癡地看著煙花。
記得去年過年,阿爺帶著春聯,娘給制新,一家子熱熱鬧鬧,不想一年不到,就全家離散了。
“師父,我想娘和阿爺了……”
“他們在天上也會過年嗎?”
“阿爺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他們是不是每天都在過年?”
“我還能再見到他們嗎?”
“師父,我答應過阿爺,要好好習武,以后再不讓別人欺負。”
“嗯,也不會讓別人欺負你……”
手臂略沉,劉極真低頭一看,陸明舒已經抱著他的手臂睡著了。
看著毫不設防沉睡的模樣,他心中一。都記不清有多久,別人這樣信賴他。他自小就是習武奇才,人人追捧,直到經脈盡廢,才知道沒有幾個知心。天才的環一旦散去,他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這孩子的信賴,讓他不由惶恐。已經為廢人的他,到底有什麼值得別人這樣信賴?只因為那一碗藥嗎?
僅僅一碗藥,便讓這般信任依賴,想必那時,心極為無助。算起來,明明有生父在世,卻被扔來碧溪谷,這孩子倒是比他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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