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影心滿意足，問了分別后的事，嘆道：“你這人，怎麼到哪都惹麻煩？那個玄派，先前就被你壞了好事，居然又讓你搶了鎮派之寶。”

“不是我搶的。拿走那東西的是人皇，不過是歸原主。”

“得好的是你，這總沒錯吧？”周如影嫉妒，“為什麼你的運氣總是這麼好？”

陸明舒便道：“你運氣不好嗎？本來連出神都到不了，結果讓你遇到了狄前輩，順利進化。看你這樣子，將來踏虛也很正常。你的運氣夠好了！”

“也是。”周如影想想自己，當初可沒料到會有今天，“我應該滿足了。得知這麼多，還不知足，萬一老天爺看不下去，不給我好運了怎麼辦？”

陸明舒微笑：“不會，你這麼好的人，怎麼會不給你好運？”

“咦？”周如影稀奇，“你居然夸我了！”

陸明舒認真地說：“沒有夸你，這也是事實。”

……

周如影暈乎乎地走了，陸明舒一個人溜溜達達，直到夕落山。

天空傳來一聲嘶鳴，卻是小呆跑來了。

陸明舒了它的腦袋：“怎麼了，這里不好玩嗎？”

小呆搖頭晃腦。

陸明舒低笑一聲：“想回家？”

它的大腦袋點了點。

“行，你回去吧。”嘆了口氣，“回九瑤山去，和你父母在一起。”

小呆咬住服，有些不安。

陸明舒拍了拍它：“不是不要你，只是……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辦，可能沒辦法帶著你。你先回去，等我理完了，再去找你。”

小呆安靜下來。

陸明舒著它的背，聲音如嘆息：“希我還能回來……”

……

太落山了。

小樓逐漸被夜覆蓋。

自從陸明舒離開，謝星沉就沒過。

他就那樣靠在窗邊，目落在虛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或者，什麼也沒想。

外頭傳來一聲嘶鳴，他才了。

然后，小呆的腦袋探進來了。

它一口咬住謝星沉的袖，便往外扯。

謝星沉拍了拍它：“做什麼？”

小呆說不了話，只是拉著他。

他一聲低笑：“要我跟你走？”

小呆晃著腦袋。

他就嘆了口氣：“好吧。”

他當然知道小呆這麼做，肯定有人指使，而那個人，他無法拒絕。

謝星沉躍上小呆的背，小呆輕輕一縱，拔蹄縱飛。

飛不多遠，小呆便把他放下，然后拍著翅膀飛走了。

謝星沉仰起頭，天上月明星稀。

一道流，不知道從哪里飛出，圍著他繞了一圈，化出一明月。

謝星沉看著看著，就笑了。

他撐著額頭，很無奈地說：“用點心行嗎？直接拿別人的創意，太隨便了吧？”

“可你很高興，不是嗎？”陸明舒的聲音在他后響起。

“是啊！”他控制不住角上揚，是愉快的弧度，“我就是這麼好哄，太沒出息了。”

然后一回，正好將抱個滿懷。

“其實我還能做別的。”陸明舒被他這樣捂著，聲音有點悶。

“嗯？”

他微微松開，見袖中飛出點點劍，像一條條金的線，在周游。

這些金線突然聚攏，融一，接著又突然炸開，了一朵朵煙花。

煙花落下，點點微，又變了星星。星星再聚合，接著綻出鮮花。

“是不是比你的好玩多了？”問。

“那是我那時候實力不夠。”謝星沉像在抱怨，眼睛卻彎起。

陸明舒便微笑。

笑著笑著，他低下頭，輕的臉龐，目幽深：“我當時這麼做，是決定離開了。你呢？現在這麼做，是不是也打算離開？”

纏綿的氣氛，因為這句話而慢慢冷卻。

陸明舒邊的笑，也逐漸淡去。

“ 果然是嗎？”他的聲音帶著說不清幽怨，“我就說，你不會無緣無故對我這麼溫的。”

陸明舒仰頭看著他：“謝星沉。”

“嗯。”

“不要裝可憐。”

“……”他心里更酸了，甚至帶了點怨氣。沒錯，自己是裝可憐了，可他這麼做，不就是為了讓對自己好點嗎？

陸明舒松了手，離開他的懷抱。

冷風吹過來，把剛才的熱度全部吹走，好像從來都沒存在過。

“我要跟你說一件事。”說，“然后，你告訴我決定。”

的神很嚴肅，令他不得不正視。

“什麼事？”

“記得我們九瑤宮的神嗎？”

謝星沉點頭。

陸明舒慢慢說著玄的經歷，說到最后死于九瑤山。

“……那件寶，就落在九瑤山。多年后，我派宋祖師追尋玄跡，發現了它。宋祖師終其一生，都在探索它的，但是很可惜，他沒有找到。最后，坐化于通天閣。”

“通天閣……”謝星沉喃喃道，“碧溪谷……”

“對，就是碧溪谷那座通天閣，我師父通天閣掌院名號的來源。”陸明舒著他，“下面的事，你猜到了吧？”

謝星沉慢慢點頭：“你得到了它，并且發現了它的。”

“不錯。”

“你曾經告訴過我，自己上有個，指的就是它。”

“正是。”

陸明舒張開手，天的幻象，在手心出現：“它的功能，你應該有數。”

“嗯，你帶我去過異界。”

“那你有沒有發現，它的氣息和若木很相似？”

謝星沉搖頭：“我不曾面對過它。”

“這次得到若木，我又看到了玄的部分記憶。”

他不假思索：“玄的敵人！”

下面的話不必再說，陸明舒道：“現在你懂了吧？我的實力慢慢變強，就會被一些人注意到，到時候，哪怕隔著萬界，他們也會來追殺我。”

謝星沉注視著：“這就是你讓我不要執著的原因？”

“我不敢肯定自己能活下來。”低聲說，“連玄都失了手。”

“就算這樣……”

“為了躲避追殺，我可能要一個界一個界地逃。”陸明舒苦笑一聲，“你沒有天，而我沒法弄到足夠的隨行符。所以……”

“我們必須分開。”謝星沉截斷的話。

沉重地點頭。

謝星沉突然笑起來：“你覺得這很為難？”

陸明舒抬頭看著他。

他的眼中，閃爍著悉的冷冽芒，幽幽暗暗，人心驚。

“這有什麼好為難的？荀子寧也有對不對？我把他的搶，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