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沉仰頭看著天空。

夏國覆滅的真相，是不是真的就這麼簡單？就是那個臣子叛，而千年的時，已經將罪人淹沒在歷史里？

可活下來的兩個人，戴長老和付尚清，均是謎團重重。

他想起戴長老。從戴貴妃到戴長老，真的只是運氣夠好嗎？

還有付尚清，他上的更多。比如，他從哪里來，為什麼會修習那麼詭異的功法。

這些謎團不掉，夏國覆滅的真相，恐怕永遠都不能解開。

戴長老是無衰，現在去找，很不明智。他也不是人皇，戴長老未必會看補天石的面子。

那麼……

“付尚清的行蹤，你打聽過嗎？”

“你待的事，孤能不放在心上嗎？”魔皇說

謝星沉白了他一眼：“說得好像你自己沒好似的。”

當初他回到古夏，便悄悄給魔皇送來消息，告訴他付尚清在天遠州出現過。

魔皇怎麼能放過？他和付尚清本來就有舊怨，見面必要殺個你死我活的。

而另一方面，謝星沉與陸明舒相攜進虛，還有古夏玄盟為后盾，魔皇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把他當小輩一樣使喚。換句話說，他的話已經有了一定的分量。

魔皇這話既是在說笑，也是在表達他的無奈。這小子，已經不能隨便了呢！

“那有什麼線索啊？”謝星沉撿了個果子，咔嚓咬了口。

“孤追蹤許久，他極有可能在附近。”

謝星沉看他：“你的意思是，天遠州那個尸窟附近？”

“你不是奇怪過，付尚清為什麼那麼多年實力沒有進展，卻一夕就虛嗎？”

謝星沉點點頭。

魔皇道：“孤順著你逃出來那條道，到了地底，發現池不是隨便弄的，它很可能需要養。付尚清只要還練這門邪法，就離不開池。”

謝星沉仔細想了想：“當初在九瑤宮，他一直規規矩矩當他的掌門，不曾做什麼出格的事。后來明舒出神歸來，將周家的勢力清除得一干二凈，也不見他出頭。到明舒回門派找他清算，他雖然已經練了邪法，可實力并未到化。”

“這就奇怪了。”魔皇著下說，“按時間，只有一兩年的功夫吧？他就直接從出神到了虛。”

謝星沉點頭：“確切地說，不到一年。”

付尚清逃出九瑤宮，陸明舒清理完門派的事，就去南澤尋找高驤了。接著發現玄派侵，便是一場大戰。付尚清就在這場大戰中出現，對陸明舒痛下殺手。

“這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魔皇慨。

“換了個人？”謝星沉突然重復。

魔皇攤了攤手：“孤說笑而已。那個付尚清，確實是我所知的尚大人，應該沒換。”

謝星沉卻像是領會了什麼，慢慢出笑容：“不，老混蛋，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他就是換了個人！”

魔皇莫名其妙：“小子，你說什麼呢？”

謝星沉三兩口吃完果子，把核吐在手心，過去。

魔皇一臉嫌棄：“你惡不惡心？讓人看你吃完的渣！”

謝星沉又拿了個果子來，頂著邊緣用力一推，把吐出來的核推進果子里去，將另一個核給頂出來。

“看！是不是顆好果子？”

魔皇被他雷得不輕：“以后你過的果子，孤絕對不吃！”誰知道里頭是不是他啃過的核！

謝星沉當然不嫌惡心，拿著這顆新果子繼續啃。

反正是自己吐出來的，再啃一回也沒事！

“看明白了吧？”

“不明白。”魔皇道，“他用的是付尚清的外殼，尚大人的魂魄，這不是早有定議嗎？還怎麼換個人？”

謝星沉一臉恨鐵不鋼的表，看得魔皇吐。

他再次吃完了果子， 拿著那個啃了兩次的核：“我說的這個芯子，不是那位尚大人，而是池之主。”

魔皇愣了下，想到了什麼。

“明白了嗎？”謝星沉問他。

魔皇慢慢地點頭。

應該這麼說。比如陸明舒，把修為全都凝練在劍胚上。有一天，死了，但劍胚還保存著，那麼的修為就剝離，獨立存在了。

如同謝星沉吃完果子剩的那個核。

而這個時候，別人得到了劍胚，與之合為一，也就得到了陸明舒的修為。

謝星沉說的換了個人，就是這個意思。

付尚清還是付尚清，可他得到了凝練出來的那份修為，所以說他換了個人也沒錯。

“我終于明白了。”謝星沉說，“池那邊，明明有兩個高階修者相斗留下的痕跡，勝者卻沒有留下來。我猜想，應該是勝者被付尚清給吞了。”

極有可能他們兩敗俱傷，敗的那個逃走了，留下那座孤墳，引來的玄上人和楊昌。而勝的那個，或許在池里休養，卻被付尚清得了利。

“這有點厲害啊！”魔皇咋舌，“孤對尚大人的來歷更好奇了，當初夏國居然潛伏著這麼一號人。他可真是屈才了，躲在小小的夏國，不知有何意圖。”

謝星沉就問：“那你覺得，他跟覆滅夏國的黑手，有沒有關系？”

“不好說。”魔皇實話實說，“他追殺孤去古夏，肯定沒想到自己會失敗。這是一個意外，說不好他那時幫著逆賊，是糊弄混時間，還是另有計劃。”

“其實。”謝星沉慢慢道，“我仔細想過，夏國最有價值，最值得別人出手的，大概只有一個。”

“補天石。”魔皇毫不猶豫說出來。

謝星沉順勢就問：“補天石到底是什麼來歷？這玩意兒強大得很，怎麼會落在夏國？甚至皇族還有匹配的功法，不可能沒有往事吧？”

魔皇卻道：“你來問孤，不是舍近取遠嗎？”

“嗯？”

“補天石就在你上，問別人做什麼？”魔皇的聲音出一嫉妒，“你若是能將補天石的力量運用自如，自然就能弄清它的來歷。”

“真的？”謝星沉不怎麼信他。

“真的！”魔皇沒好氣，“跟你說真話還不信。”

唉，其實他早就想弄回補天石了，可礙于戴長老，沒敢手。誰想，這小子運氣這麼好，搶先一步讓他弄過去了。

現在算起來，夏國傳人這個份，他倒比自己更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