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之家雖然有錢,這銀子卻隨時可能被權貴盯上,殷家雖然安穩了幾十年,如今事不就找上來了?
與其讓孫嫁進別的商戶人家,隨時可能面臨被抄家的危險,如今有門路讓孫高嫁,殷墉便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誠然,高嫁的孫進了燕王府后難免會些委屈,可那種委屈無關生死,阿蕙又那般貌,三爺魏曕也穩重有才,兩個年輕人或許能滿。
見到殷蕙,殷墉把這事當天大的好消息一樣告訴了小孫。
出乎他的意料,小孫竟然一點興趣也沒有。
“有什麼可高興的?這幾年北地常有戰事,我看王爺八是缺軍需了,先哄咱們跟王府結親,回頭再在您面前倒倒缺銀子的苦水,您可不就得掏銀子幫幫親家?”
殷蕙很是諷刺地道,反正屋里就祖孫倆,沒有外人。
饒是如此,殷墉還是嚇了一跳:“噓,這話也是你能說的?”
殷蕙就閉上,只拿一雙秋水盈盈的桃花眸子看著祖父。
小孫不好糊弄,殷墉只好說了實話:“都被王爺看上了,這銀子肯定要出了,但婚事也確實是門好婚……”
殷蕙:“既然是好婚,二叔二嬸肯定希落到大姐頭上,祖父就全大姐吧。”
殷墉就遞給小孫一個“傻孩子”的眼神。
手心手背都是,可殷墉就是更偏心小孫,大孫從小有爹娘親哥疼,小孫統統都沒有,盡管如此,小孫還是出落得如此蕙質蘭心,聰慧又識大,那有了高嫁的機會,殷墉當然希給小孫。
尤其是,三爺魏曕還那麼出眾。
殷墉就開始夸起魏曕來。
殷蕙左耳進右耳出,就是不愿意嫁,理由也是現的,嫌高門大院里的日子不自在,寧可在家里逍遙快活。
“祖父,您就說,是養在籠子里的金雀快活,還是外面飛的麻雀快活?”殷蕙問。
殷墉無言以對。
“你真不要嫁?我可告訴你,明日就要定下來的,到時候你后悔也沒有用。”
“祖父放心,我絕不后悔。”
小孫如此抗拒嫁去燕王府,殷墉只好尊重小孫的意愿,離開去了二房那邊。
殷蕙目送祖父的背影,又一次想到了魏曕。
誠然,與魏曕之間,也有甜的時候,可太太了,本以為做了蜀王妃能苦盡甘來,竟然還有個溫如月等著!
這事都不能回憶,一回憶殷蕙就想咬牙。
早知道會回來,那晚就先罵魏曕一頓了,至還能出出氣。
.
王府管事又去了一趟殷家,回來后稟報燕王,說殷墉準備將大小姐殷蓉嫁給三爺。
燕王瞇了瞇眼睛。
市井間沒什麼殷蓉的消息,他倒是聽說過殷墉十分疼他的小孫殷蕙,殷蕙亦有平城第一人的贊譽。
不過,殷蓉為長,且父母雙全,殷墉的確更有理由將殷蓉嫁過來,殷蕙那樣的,容易被人說克父克母,想來殷墉再疼孫,也不敢讓這樣苦命的孫嫁過來。
“去老三過來。”
“是。”
很快,魏曕就到了存心殿。
燕王笑著道:“殷家那邊同意了,父王挑個吉日就去為你提親。”
魏曕難免出一笑意。
燕王瞧見了,很是稀奇,按理說,這門婚事委屈兒子了,兒子明事理沒有抗拒,但也不至于笑出來吧?
換老大老二那種圓的,會裝笑討好他,老三從來不會這一套。
“你好像高興?”燕王問,娶個商家,有何高興的?
魏曕自知失態,垂眸道:“父王給兒子挑的,定是個好子。”
殷氏雖然膽小怯弱,可對他一片真心,會在他被父王冷落的時候替他抱不平,會在他遠行時落淚不舍。
出賢名都是虛的,他更看重對他的。
燕王聞言,有些心虛,他哪知道殷家大小姐品行如何呢,不過,殷家是平城大戶,總不至于把兒教的太差。
“嗯,殷墉能做到燕地首富,見識自然不俗,殷蓉又是殷家的大小姐,想來也是端淑之人。”
魏曕剛要附和,臉突然大變,看向父王道:“您為兒子求娶的,是殷家大小姐?”
燕王被兒子的臉驚到了。
他這個老三,就是一個冰塊兒,高興不高興表都不帶變化的,可是,就在剛剛這麼幾句話的功夫,老三先是出笑容,這會兒又大驚失,表富得像變了一個人。
“殷家大小姐怎麼了?”燕王地盯著兒子。
對上父王探究的目,魏曕冷靜下來,垂眸道:“兒子聽說,殷老太公最疼二小姐,二小姐亦有名。”
燕王皺眉道:“既然你有這想法,前日問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要是說了,我就直接讓管事去向那二小姐提親了。”
魏曕無法解釋,只抿起角。
他以為,這門婚事會像當年一樣,無須他做什麼說什麼,就會落到殷蕙的頭上。
為何會有變故?
燕王府的一切都沒有變,問題只能出在殷家。
魏曕沉默的時候,燕王的心思也在轉,是他先讓殷墉挑孫的,現在人家定了大孫,他再要求換人,也太不講道理。
燕王就對兒子道:“你是聽說殷家二小姐是平城第一人吧?這種謠傳你也信,再說了,就算這是真的,都是姐妹,二小姐若,大小姐也差不了多,肯定也的。”
魏曕看眼父王,道:“兒子親眼見過殷家二小姐,確實名不虛傳。”
燕王懂了:“所以你早就看上人家了?”
魏曕默認。
燕王磨了磨牙。
魏曕也不想父王為難,請示道:“兒子想去一趟殷家,親口與殷老太公說清楚。”
燕王肯定還是希兒子能得償所愿的,想了想,道:“去吧,早點定下來,這事不宜拖。”
魏曕:“兒子現在就去。”
說完,他行禮告退。
燕王看著兒子拔的背影,忽然笑了。
年慕艾,此話果然不假,原來老三這冰塊兒也早就了春心。
魏曕騎馬去的殷家。
他容貌俊氣度威嚴,又騎著名馬白蹄烏,所過之,百姓們無不駐足觀,好奇這是哪來的貴公子。
王府規矩森嚴,魏曕出門的次數也不多,因此沒多百姓認得他。
到了殷宅門外,長風上前叩門,報出份后,德叔都抖了一下,趕將魏曕請了進來。
魏曕先見到了殷墉。
“不知三爺親自登門,有何貴干?”殷墉微微彎著腰,笑容和善地問。
魏曕卻想起伏在老爺子的尸上泣不聲的形。
他指向對面的主位,對殷墉道:“您坐,您是長輩,不必如此客氣。”
殷墉心中一喜,原來三爺只是看著冷,其實很謙和。
殷墉就坐下了,繼續用洗耳恭聽的神看著魏曕。
魏曕在過來的路上,想了很多,他猜測,殷家這邊,或許有人像他一樣,是重生之人。
那人可能是殷墉,殷墉不忍心再長年累月地見不到最疼的小孫,所以改變了聯姻人選。
那人可能是殷家二房的人,用什麼手段強行迫殷墉改了人選。
如果是后者,他會幫殷墉解決麻煩。
如果是前者,他會承諾殷墉,他會經常陪殷蕙回來探,老爺子放心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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