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不患難真難見,上次的事讓我徹底了解了李蕓這姑娘,跟我素昧平生,竟然信服寂緣和尚的一句話,這證明李蕓是個比較獨鍾的人,說通俗點,其實就是個一筋。
不過這種人在當今社會,還真難得,和這種人打道不會有什麽勾心鬥角,也不會存在什麽力。
為了激李蕓對我的照顧,我決定路過學校時請吃頓飯,然後直接去林雪兒家裏,把林雪兒接回鎮上,之後的日子就安心把的事完,這樣一來,我也再沒有什麽能牽腸掛肚的事了。
這趟火車走的是遠路,要到另外個站點中轉一次,所以一路下來折騰到了傍晚,我滴水未進,心事重重地下了火車。
離開一個多月,就仿佛離開了幾年一樣,我看著這條即陌生又悉的繁華街道,心頭不免有些著急,著急林雪兒們的況,我怕們到現在還在為我擔心。
路過學校的時候,我掏出手機,之前李蕓走的時候留了號碼,但我沒存名字,找了半天才找到的號碼。
電話撥通後我就開口說:“喂,我回來了。”
“好,我馬上到。”
電話那頭就說了這幾個字,然後匆匆掛掉了我。這不讓我想笑,我猜不到一分鍾,又會打給我。
果不其然,片刻後打過來了:“你是不是傻?什麽地方都沒說,讓我怎麽來找你?”
我苦笑一下,趕忙賠禮道歉,說我在學校門口的,還有急事要辦,快點。
沒過兩分鍾,一個穿著白風,圍了紅圍脖,頭上還戴了個紅織布帽子的孩兒兩手風的兜裏,就朝我跑了過來。
穿得這麽厚,材看起來還是那麽苗條。蹦蹦跳跳的樣子有些像小孩兒了。
“你是不是哪筋錯位了?早的時候不來,現在風刮那麽大,想冷死我啊?”李蕓一到我跟前就開始抱怨,渾瑟瑟發抖。
“這不是趁你沒上課,要不然就不會來找你了。”我說完沒等接口,又說:“請你吃飯,約不約?”
“鬼才跟你約,不過吃飯可以,正好我了。”
我淡淡一笑,然後點點頭走,我們去吃肯德基。
“不行,我要吃麥當勞。”
“好吧,依你。”我覺一看見這丫頭,我瞬間就沒了說話的權利,拿他一點點兒辦法也沒有。
此刻天上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冰花似得雨,街上行人幾乎都變了企鵝,我和李蕓也不例外,不過這樣走在街上,還有種特別溫馨的調。
李蕓的永遠都沒法停下來,先是問我臉上如何了,見我不回答,又問我為什麽這麽晚才回來,哪天去學校上課。
我歎口氣說:“學校不去了,我來這裏接個人,回去再也不出來了。”
“什麽?”一愣,接著眨眨水靈靈的眼,又搖搖頭繼續走:“哦,也到是,你這麽久沒上課,落下太多課程……不過你要接誰回去,男的的?”
汗,這話題一時間跑得二麻子遠去了,不過也對,這才是李蕓的行事風格。我笑了笑,開玩笑說:“的,接回去過日子。”
“哦,那要跟你過日子的姑娘也……年紀輕輕的一點兒也不靦腆啊?”
我說不靦腆,心裏卻想,要告訴你是隻鬼,恐怕靦腆二字你都不敢說出來了。
“多歲了?”
“你們怎麽認識的?”
“嗯,是不是很漂亮?”
李蕓抱著小手一口氣問了這幾個問題。讓我哭笑不得,這都是老一套了。
我回答說:“跟你一樣大,是個和尚介紹的,跟你長得差不多,不漂亮。不過很討厭。”
“你……無聊……”又開始大大咧咧的了,當著街上那麽多人的麵掐我肩膀一下,還想過來揪我臉,不過讓我給躲開了。
我忙說是開玩笑的,不過這次來這兒確實是接一個朋友,學校就不去了。
“什麽時候去接?”問。
我說呆會兒咱們吃完東西就去,明天早上出發回家。
“那我等會兒去看看是什麽樣的姑娘,能讓你一個無賴大老遠來這兒接。”
我無語了,索笑笑沒再跟說話。
我們來到市中心一家麥當勞分店,選了個二人位置,我和李蕓麵對麵坐著。
點菜單一事注定跟男人無緣,李蕓興致地點了一大堆孩子喜歡吃的東西,也沒問我要啥,引來了服務妹子羨慕的目。
落座半天,李蕓才注意到我的臉被圍巾裹著,眨眨眼問我幹嘛蒙得那麽死,是不是見不得人?
我點頭說怕嚇著你。沒想到又發揮了自己無理取鬧的脾氣,一把就將我圍巾奪了過去,這種圍巾是織布做的,不是線那種,“嘶”一聲還給撕壞掉了。
奇怪的是,李蕓看見我臉上的傷疤後沒什麽反應,還開玩笑問我是不是去龍虎山幹壞事兒被孩子抓的。
我無語的同時,也是一陣欣,換做其他人看見我這張臉,不驚呼也得變臉,比如昨晚的陳俊就怒了,舒麗哭了。但這丫頭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真有點別一格的氣質。
說起我的臉,其實傷疤也不多,不過卻很長,從耳子到下顎有好幾,還好以前我的臉長得不是很差,要不然真了醜八怪。
吃東西的時候我因為心複雜,沒怎麽手,就看著李蕓吃得津津有味兒的樣子。
我複雜的心有很多原因,一來是還沒忘記龍虎山的事,二來,就是莊傑到底什麽時候才來找我等等,再來那就是又一次離別了。
這頓夜宵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請李蕓,但從某個方麵去想,可能是最後一次。
結賬的時候,我不小心把錢掉地上去了。這個位置是靠窗戶的,我這一低下頭,沒想到就看見玻璃外邊有一隻小東西。
這小東西立馬把我驚愣住,是隻紅的狐貍,屁後頭吊著幾茸茸的尾,它站在玻璃外邊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我眉頭一皺,正發愣之際,它雙一蹬,很快就跳上對麵的綠化樹上麵,回頭又瞪了我一眼,才一頭栽進樹叢裏消失不見了!
我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會發生,忙把錢付了,然後跟李蕓說我這就去我朋友那裏,咱們有機會再見。
誰知又粘著我:“剛才說得好好的,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想了想,如果執意不讓跟著,倒顯得我小肚腸別有用心,反正我們很快會分開,多玩兒點時間也好,就點頭帶著往後街走。
李蕓有些驚訝,問我幹嘛去後街,那兒人煙都沒有,怎麽可能住人。
李蕓是通靈眼,鬼妖見過不,所以我覺得沒必要瞞,就把林雪兒的份跟實話實說。
“沒想到你鬼妖緣還不淺嘛,上次那李玫好像也是妖……不過我喜歡……”
我沒心思理會,一陣小跑往林雪兒家裏跑。李蕓問我幹嘛那麽著急,我就說天冷熱熱,的問題比誰都多,並且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主,不找個理由會遭死纏爛打。
很快我們就到了無人村,遠遠就見林雪兒家開著燈,門也大開著。
我心裏稍微鬆口氣,激不已地帶著李蕓進了屋,但眼前的場景,頓時讓我心頭一震!
屋裏七八糟,桌子掀翻在地,電視機摔得七分八裂,到一片狼藉,一看就知道剛才裏麵發生了打鬥!
我左右找找沒看見有人,頓時急了,喊著小冉們的名字。
不過們並沒有出現,那個吹笛子的紅子倒是走到了門口,二話沒說,遞給我一張紙條。
在我九歲那年,碰到小叔鑽進了趙寡婦家,接踵而來的事情完全不可思議,平凡的生活就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繼而走上了一條我從未想過的路……
我拿著信物找到了定親的女孩兒,可我不知道的是,我們倆就只剩下……七天的命了。
我是一個背尸人,南來北往,送過數不清的尸體入土為安,見過上百種死法。橫死最兇,喜喪平靜,自殺身亡不能投胎。我是被天命唾棄的人,是蔣家最后一條血脈。天黑不要點燈,蠟燭不要吹滅,走路莫要回頭。在每一個角落,都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走夜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