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扯淡的話我沒聽的,依然給做思想工作,苦口婆心地說了一些去雪狼穀的危險。
李蕓把我拉到一邊,抖了抖手上的佛珠,說你忘了,師傅都說隻要兩串佛珠在一塊兒,遇到危險總能化險為夷的,上次還不是我救的你。
我一愣,沒聽見那和尚這麽說過啊,倒蠻能扯的。不過說起佛珠我頓時幡然醒悟,這玩意兒的確是這個道理,記得上次還顯靈過。
又回想起昨晚老嚴跟我談的一些大道理,我心頭隻能釋然了。那就帶上李蕓,這樣或許我在危急時刻還有希活命,當然,最重要的是能和多呆一些時間,人活一秒一生就一秒,錯過了隻有憾。
老嚴肯定算到了什麽,他這老東西很有可能是個麻後人,算卦很準,他這樣開導我帶上李蕓,我想他有他的道理。
一拍兩散,我和李蕓往陡坡前麵走,而劉濤他們則往回撤,去搬救兵來除雪妖。
天沒亮明,加上昨晚下了一晚上的大雪,積雪又深了不,李蕓穿靴子還好,可我就不一樣了,腳腕裏老有雪花塞進去,拔涼拔涼的。
陡坡往下是一塊平整的雪地,遠遠朝對麵過去,模糊能看見雪地的盡頭是兩座積滿白雪的山峰,奇形怪狀,在黎明的襯托下顯得無比淒涼。
果然是方圓五十裏荒無人煙,這地方一看就知道很有人來踏過腳印。說白一點,我們進來那麽久,連隻都不曾看見過。
我看得出來,平地盡頭那兒應該就是兩座長滿鬆樹的山峰,如果把積雪去掉,這兒還真能與黃山匹敵。
怪石嶙峋,奇鬆無數,隻不過全被積雪給覆蓋了,令人無法看見最麗的一麵,不過雪景我蠻喜歡,這是小時候最憧憬的冰雪天地,就是冷得渾發抖,有點難。
李蕓和我攙扶著往陡坡下麵走,這兒基本上沒什麽能攀沿的,冰雪非常,我們沒摔倒。
李蕓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一起來就怪我沒扶住,我心裏又氣又想笑,跟說沒人讓你跟著我。
是屬鴨子的,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立馬就牽扯到昨天的事,讓我無言以對。
跌跌撞撞地下了平地,我們頓時才發現這雪非常深,一腳下去能把大都埋沒了!
我鎖眉頭,心頭暗道不好,遠遠朝對麵去差不多還有幾十公裏的雪路。照這個速度走,恐怕天黑都走不出這裏,並且深雪裏搞不好還有危險!
“怎麽辦,這兒都過不去啊。”李蕓急眼了。
我看看雪地左邊,誒,那兒有樹林,樹林裏肯定沒那麽厚的積雪,我們可以沿著樹林繞,總的算起來耗時應該要減去一大半兒。
“走樹林,跟在我後麵走。”我對李蕓說了句,抬起手裏的長矛學劉濤那樣開路。
可這下我才深深會到開路的艱難了,這裏的雪那麽厚,一柄長矛抵個用,還不如直接爬過去好了。
實在沒方,我們隻能著厚厚的積雪往樹林那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好在距離不算太遠,李蕓也沒拖我後,花了十幾分鍾就到達這片白茫茫的鬆樹林。
樹林裏雖然也有積雪,但最深的也就齊我們小,我覺兩條簡直就要報廢了,作僵無比,一點知覺也不到。
屋偏逢連夜雨,我們兩個剛艱難到達樹林,灰蒙蒙的天上又開始飄下來雪花,而且越下越大,勢頭毫沒有減弱的樣子。
我有點犯難了,看著李蕓被凍得小臉通紅,楚楚可憐的模樣,有點擔心我們會被大雪埋在這裏。
心裏想了想,攙扶著李蕓往樹林深走,因為昨天我也見識過,樹林深降雪無法埋沒樹,那兒應該有幹柴子,先生堆火暖暖子再說。
這片鬆樹林的樹木長的不怎麽集,雪花依然能肆無忌憚的隨著冷風刮到臉上,真是刀片刮一般生疼,圍巾也不敢取,要不然冷風從脖子裏鑽進去就心涼了。
我用長矛試探著路一步步帶著李蕓走,埋著頭不敢有毫大意,萬一有獵人搞的陷阱,那我們的危險不是一般的大。
曆盡艱辛地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們終於來到一道懸崖的麵前,這懸崖非常高,上麵的凹槽位置結滿了晶瑩剔的冰柱子。
樹林與懸崖相連,這樣天上的雪花倒被削弱了不,我本來準備李蕓休息,我去撿柴,但這時候李蕓忽然指著懸崖的左邊喊道:“嘿,那兒有座房子!”
我心頭一驚,忙回頭看過去,懸崖左邊是一片集的鬆樹林,鬆樹旁邊又是一塊陡坡,陡坡那兒的確有一座小木屋,屋頂全是白花花的積雪。
我估計這木屋是獵人在這兒建的,心頭當即就樂了,忙李蕓跟著我,我們去看看能不能歇腳。
在鳥不拉屎的冰天雪地裏遇到一座木屋,那相對於人快死的時候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們兩個毫不顧地上的雪有多厚,很快就到了木屋麵前。
沒想到木屋還開著門,有一香味兒自裏麵飄出來,竟然還有人住。
“還有人啊,那太好了。”李蕓撒就想走過去,我忙攔住,我自己走前麵,低聲恐嚇說萬一遇到妖鬼怎麽辦?
我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這荒山野嶺的,你指有什麽正常人家?我們還是得小心行事為好,不能貿然進去。
李蕓嚇得吐吐舌頭,灰溜溜地躲我後去了。
我牽著走到木屋麵前,撇頭瞧了瞧木屋裏麵,還真有人,是一個戴著氈帽的中年男人,滿臉的絡腮胡子,他好像在烤東西。
他也看見了我們,眼中閃過無盡的詫異之,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走出門口皺著眉頭問我:“你們,是來給我送資的?”
“哦,大哥,我們是來這兒旅遊的,不小心迷路了,沒想到你還是人啊……”李蕓搶在我前麵笑嘻嘻地說道。
我額頭上差點兒沒掉下冷汗,這丫頭開口準砸鍋,忙岔開話題問男人:“大哥是這兒的守林員吧?”
男人點點頭,臉上有些失落的神:“迷路沒關係,先進來烤烤火,等下我可以送你們出去。”他說完走進了木屋。
李蕓見鬼似的問我怎麽知道他是守林員,我指了指門口,那兒不是有護林崗三個字嗎,這丫頭的眼力勁真差。
我們跟著進屋,一溫暖當即就撲上了子,無比的舒服。屋子不大,隻有一間,後麵有一張床,左邊全是一些鍋碗瓢盆,男人烤火是用的一個地爐,滿屋子都是煙,難怪要開著門。
“你們坐吧,沒想到現在還有人會來這噶噠裏旅遊,俺們這個地兒的人都害怕這裏,也就隻有我才敢當這個護林員。”男人著一口充滿東北口音的普通話。
我和李蕓笑著坐到火邊,我本來想要問問他怎麽會來這兒當護林員的,但李蕓又搶在我麵前開口了,把我要問的問題問了出來,這次倒沒砸鍋。
男人表現落落大方,笑容可掬,一看就是個老實的莊稼漢出,他烤著山,回答李蕓說:
“我家原本是狐焉山那噶噠的,後來那地兒出了事兒,所有人都搬走了,我是個老兒,出去也沒著落,國家給我提供了這個幫助,讓我做起了護林員兒。”他說到這兒搖搖頭,埋頭又嘀咕:
“唉,都一個月沒送資來了,可能是大雪封山的緣故。”
我點點頭,他烤野味兒來維持生計,應該就是實在沒東西吃了。不過這的確不能怪國家,大雪封山是一回事,關鍵是一般人本沒法來這裏。我們走到也是曆盡了千辛萬苦。
不過我有一點很疑,他一個人在這種地方生活,難道山裏的髒東西不來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