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話我不好問出口,隨便跟他嘮了嘮家常,大多話題是他們村子。
我問他狐焉山那地方到底發生過什麽事,竟然能讓全部人家搬走,現在已經荒郊野外了,完全沒有人住的跡象。
他好像故意瞞我們,說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反正當年村裏一夜之間全搬走了,隻剩下他一個人。
後來又聊到他管理山林的麵積,沒想到他說也就雪狼穀這一塊兒,其他地方他不管,也不敢去管。
我和李蕓當即就愣了,這兒竟然就是雪狼穀,該不可能吧?
於是我就問男人,這地方應該是屬於狐焉山啊,怎麽了雪狼穀?
男人見我反應那麽大,稍微有些愣神,頓了頓才說:“這裏已經是狐焉山的邊沿了,雪狼穀很大的,方圓共有五十裏,你說那個雪狼穀啊,應該是這裏的盡頭。”
男人說完又問我:“你們不是迷路了吧?要不然也不可能知道這地方的名字,雪地裏走一腳一個印兒,咋都不可能迷路的。”
額,我們確實忽略了這個問題,大雪地的,不管你怎走,地上都有腳印,比做路標還要實用得多。
我雙手烤著火,腦子裏想了想,這男人對此地肯定是非常悉的,如果我麻煩他帶我們去一趟雪狼穀,那得省多力。
如果他不願意,大不了給他幾百塊錢,他現在沒得到資,肯定會一口答應下來的,這是個好想法。
想到這裏,我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我們其實就是去去雪狼穀辦事的,有個朋友去那兒遊玩,至今了無音訊,我們要去找找。
男人似乎並不驚訝,他看著我們深意的搖搖頭:“雪狼穀那噶噠裏野畜牲多得很,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你朋友應該也不在了。”他說話倒滿直接的。
我心想要跟你說是一隻鬼,那還不得把你嚇死,這事兒說起來還真有點蛋,人家罵人的時候總是說你上哪兒找鬼,現在我們真是為了找鬼而去的……
“在的,不會死,就算死了……還是不會死……”李蕓非常肯定地說了一句,差點兒沒讓我當場苦笑出來。
男人吧唧著胡渣,看傻子一樣看了李蕓一眼,半響沒開口。其實這也不是李蕓傻,因為知道林雪兒是隻鬼,隻不過這種事不好形容而已。
見男人閉口不言,我就試探著問他能不能帶我們去一趟雪狼穀的穀口,多費用您自己出個價。
沒人跟錢過不去,這話一項不假,他本沒有猶豫,點點頭說可以,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雪狼穀那地方邪乎得很,去了不一定能出得來,要我們好好想想。
接著他還說以前就有好多膽大包天的旅遊者,讓他帶路去過雪狼穀,不過至今沒有音訊,估計被裏麵的東西啃得骨頭渣都沒了。
我本沒有猶豫的餘地,一口氣說事不宜遲,如果大哥現在有時間,還麻煩一下您,我們真很著急。
他不慌不忙的把山拿去用刀切幾半,還分給我們一人一條,說吃了東西再走,從這兒出發去雪狼穀,要走到晚上。
他一個人生活蠻艱難的,我們本沒好意思吃他的東西,當場就拒絕了,我們包裏還要很多天的食,也不會。
男人吃烤的時間裏,我打量了一眼他的房間,突然發現他的床前竟然祭拜著神龕,乍一看,那神像是一隻狐貍!
“保家仙”,這個流傳在東北人家世世代代的習慣,沒想到這男人孤家寡人一個,也會弄這玩意。
東北保家仙一事幾乎人人皆知,他們請的保家仙,要麽是狐仙,要麽就是黃鼠狼,還有蛇仙、刺蝟,其餘一種我忘記了,並稱五大仙家。
我平時很研究這些知識,邪咒裏麵的記載也是模棱兩可,所以知道的之又。不過這些事的確沒什麽好研究的,畢竟我不想跟這些東西打道。
這樣一來,我算是明白男人為什麽能安全的在這裏生活了,這裏名為狐焉山,肯定有它的道理,那就是狐家的地盤兒,沒其他東西敢在這兒興風作浪。
男人吃過東西隻後,拿了一把獵槍就帶著我們出門,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莫名其妙地對著四周吹了好幾聲哨子。
原本以為這是巡山的規矩,沒想到過了不久,茫茫雪地裏突然就躥出來兩隻白家夥,它們興地著“嗷嗷”聲,聽這聲音不像狗,那是雪狼!
我立馬就警惕得握住長矛,把李蕓護在後。這時男人忙對我們笑了笑:“別怕,這兩隻野狼是我撿回來養大的,不咬人。”
我鬆口氣,難怪倆家夥出現就衝男人興地。沒想到他竟然還養了狼,仔細想想,其實這種與世隔絕的日子真比外邊好,還有兩個伴兒,無憂無慮的。
男人把剛才吃剩下的烤分給兩隻雪狼,又不釋手地和它們磨蹭了一會兒,他才拍拍手我們走。
李蕓很害怕狼,不敢走男人的後麵,死死的黏在我後頭,就跟狼要吃似的。
其實狼這東西跟家犬差不多,可怕之在於,它們是群居,一隻狼我肯定能輕鬆搞定,但再來幾隻就沒辦法了。
兩隻雪狼就跟為我們開路一樣,到嗅著鼻子跑,它們子輕,在雪地裏跑起來如履平地,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樹林當中。男人說它們喜歡到跑,不過一會兒會回來的。
我們正是往之前看見那兩座巍峨的山峰方向走,樹林裏的雪也就齊腳腕兒,剛開始怕冷,走起來慢了一點兒,但慢慢的就適應了,走著走著腳還還是發熱。
天上的鵝大雪轉變了一雪花兒,樹林裏的風也不大,我們幾乎沒到什麽阻礙。
護林員對這兒必須是非常悉的,他帶我們在鬆樹林間穿梭了不時間,途中也短暫的休息了一會兒。
大概是傍晚五點多的時候,我們才終於穿過了這片一無際的鬆樹林,來到兩座山峰的麵前。
遠看的時候還沒什麽覺,現在走近一看這兩座大山,我的媽,簡直就是壯觀啊!
兩座山左右各一半,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山從中間劈開的一樣,造就了中間那一條巨大的峽穀,那就是傳說中的雪狼穀!
山上的樹基本全凍冰花去了,峽穀也是順勢而上,穀口有一片冰花似的樹林。寒風“呼呼”的掠過我們前,卷走一大片剛從天上灑下來的雪花。
但那些樹本就無於衷,因為這兒冰雪異常的厚,所有樹木基本上了寒冰雕塑。四周沒有看見活,風聲除外,一片寂寥。
男人指著對麵說:“那兒就是雪狼穀,天快黑了,你們要是趕得巧啊,還能住上店。”
我一愣,住店?這男人該不會腦子被凍出問題了吧?
李蕓也是愣了,我們都想開口問男人哪兒有店住,沒想到這時候他舉手搖搖頭:“什麽都別問我,你們去吧,天不早了,我現在趕著回去,還得淩晨才能到家。”
我疑歸疑,但知道他最後句明顯是要報酬。沒多想,從錢包裏拿了五百塊錢,這是我上全部現金,他回去的確要很長時間,而且還是夜路,走起來很不容易,就全部給他了。
男人拿了錢沒在猶豫,對著四周又吹了幾次哨子,不一會兒那兩隻雪狼就從樹林裏躥出了來,一隻走男人前麵,一隻跟在他後麵,看起來大有一副保護他的樣子。
我歎口氣,把圍巾拉上來蒙著臉,這裏實在太冷了,比狐焉山要冷了不止一倍。李蕓連話都說不出來,在一邊一個勁兒的往手掌心哈氣。
我就當剛才男人的話沒說過,反正也不可能有什麽店住。李蕓快走,天黑之前我們得進穀去找個地方歇腳。
一想起以前那個傳說,也就是說雪狼穀裏,住著古代人那駭人聽聞的故事,我上不打了一個寒,心想希嚴罔給我這些黃符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