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運蛇車被劫,池遠端就沒睡過一宿安穩覺。
車是池騁帶人劫的,這事池遠端本來可以說的說的,可問題的關鍵是蛇
“死”了五十多條,而且是在部隊
“死”的。是這一點,池遠端就變了理虧的一方。不論蛇死的事是部隊的人走了消息,還是池騁下的套,池遠端就變了理虧的一方。
無論蛇死的事是部隊的人走了消息,還是池騁下的套,池遠端都沒憑沒據只能認賠。
為多年,他一直標榜著以理服人,在教育子方面也是如此。
從小到大,池遠端對池騁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可以犯錯誤,但是你要給我說出犯錯誤的道理來,理由充分,爸爸就可以無條件原諒你。
原本是一句教子信條,結果了兒子反複用來縱老子的利。
好比這一次,池遠端錯在先,他要想理直氣壯地訓兒子,就得把那批死了的蛇補上。
可去哪補?池騁換走的那批都是珍稀品種,想把這些品種學麼齊全,再完好無損地到池騁手裡,比讓池遠端閉要難多了。
他能怎麼辦?
再比如,上次他端了池騁的蛇窩,理由是有人舉報池騁猥男學生。
這次呢?以什麼理由抓走他的蛇?他說池騁不務正業,可人家在通局待得好好的,蛇到手也沒立馬辭職;他說池騁心態不正,可人家也朋友了,還答應領證了,結果的沉不住氣要殺他的蛇。
從表面上看池騁沒來也不是誠心的,池遠端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又能怎麼辦?
最讓池遠端糟心的是,在這次劫車事件中,池騁的一個朋友還傷了,據說當時況很危險。
一旦有人傷亡,就算池遠端有理,他也沒臉去掰哧了。
他還能怎麼辦?
……
這兩天,池騁一直待在病房,高級護理請了,晾在一邊不用,他自個兒把伺候吳所畏的活兒包辦了。
一大早起來,醫生過來理檢查,池騁在床邊幫忙擼袖口,醫生客氣的來了句,“這事讓幹就行了。”
這個
“”指的是旁邊站著的護士。
池騁沉著臉來了句,“我自個兒來放心。”
護士心裡這個不舒服啊!
不就是擼個袖口麼?我怎麼就不能幹了?我還把他腕子擼臼了啊?man的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做事這麼較真呢?
!
剛子進門,從後面拍了池騁的肩膀一下,小聲說:“老爺子來了。”
池騁跟著他走了出去,站在門口說,“你就告訴他我沒在這。”
“他都看見你的車了。”
池騁著臉,“你就說那是你開過來的。”
“我的車就停在你的車旁邊呢。”
“那你說我沒空。”
剛子發愁,“他都來兩趟了,不說句話不合適吧?萬一把你爸惹急了,再追到病房來,就他那個排場那個陣勢,不得把裡邊那位嚇著啊?”
池騁朝裡面掃了一眼,吳所畏正齜著牙哼哧呢。
突然發飆,“我和你們說過多次了?給他解帶的時候拖著點兒屁,你們這麼架著他,他能好麼?”
自打換到VIP病房,這裡面的哪個醫護人員都讓池騁訓過,無論歲數大的歲數小的,一律不給面子。
他一開口沒人敢吱聲,不是份問題,還有他那氣勢。別看不到三十歲,臉一沉比五六十歲的部隊首領還慎人。
護士聽到池騁呵斥,趕忙順著他的意把手往屁上挪。
“行了,我來吧!”
池騁還是走了進來,親自來幹這個活兒,他的大手可以把吳所畏整個屁都包住,托得穩穩的,吳所畏立馬覺得舒坦多了。
直到吳所畏躺回床上,狀態各種良好,池騁才把消毒手套摘下來扔進垃圾桶,朝門口的剛子說一句,“盯著點兒,我出去一趟。”
池遠端在外面站了十多分鐘,池騁才晃悠到他面前。
“你朋友怎麼樣?”池遠端問。
池騁面無表,“就這麼回事吧。”
雖然早就料到池騁會是這副態度,可親眼瞧見了,心裡還是不痛快。
“我來這不是找你談和的,咱爺倆也用不著那個,我就明著和你說。蛇你可以養,工作你也可以辭,但這兒媳婦你不能給我弄沒了。和嶽悅和好也,再找一個也,總之你邊得有一個。”
池騁面不改,“您弄沒了我五十多條蛇,我才弄沒您一個兒媳婦,不過分吧?”
“甭跟我玩這文字遊戲,我不吃這一套。”池遠端語氣生。
“那咱說點兒實在的,您把五十多條蛇償還給我,我就把兒媳婦還給您。”
池遠端讓池騁這話氣得不善,但為了留個商量的餘地,還是著頭皮忍了。
“蛇肯定找不回來了,錢我可以賠給你。”
池騁哼笑一聲,那我給您錢,您能不要兒媳婦麼?”
“你……”
池騁扭頭走人。
池遠端差點兒把那兩顆松的老槽牙磨下來,放著消停日子不過,非得來讓他兌幾句,我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麼?
池騁回去的時候,剛子就站在住院部一樓大廳的分診臺。
“我不是讓你盯著麼?你怎麼下來了?”馳騁問。
剛子小聲朝池騁說:“我越琢磨越不對勁,你想啊,之前嶽悅也瞧小醋包不順眼,可怎麼不敢幹出這種事啊?”
池騁,“……”
剛子接著說,“你和嶽姐也好了大半年了吧?你之前一直對不冷不熱的,也沒見打你媽的主意啊!怎麼突然就和你媽形影不離了呢?以我對阿姨的了解,雖然格溫和,但絕不是沒主心骨的人,怎麼能讓一個外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呢?很明顯啊,這背後有人煽風點火啊!”
池騁,“……”
剛子越說越來勁,“你在想啊!最近的事一件接著一件,先是你媽的態度突然轉變,接著嶽姐又不擇手段要謀害小醋包,最後被你當場逮住。你不覺得這些事接得太了麼?你不覺得這其中有著某種聯系麼?你不覺得有人暗箱作麼?你不覺得那個人每次出現的時機都很巧合麼?你……
“
“你不覺得你話有點兒多了麼?”池騁突然開口打斷了剛子。
剛子嚨一陣哽塞。
池騁厲的目對著他,不客氣的開口,“就你一個人長腦子了是吧?自個兒心裡明白不得了麼?非得把別人腦子裡爛的東西吐出來顯擺,有意思麼?”
剛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臨走前,池騁又警告了一句,“把你那點兒小心眼掖好了,下次在跑出來得瑟,我直接把你剁了!”
……
傍晚,吳所畏躺在床上閑得無聊,又開始瞎琢磨。
他這盤棋下得不夠漂亮,有一步走錯了,他把鐘文玉和嶽悅兌到一起,無形中給池騁的分手造了一定的麻煩。
怎麼破壞嶽悅在鐘文玉心中的好形象呢?想著想著,突然把枕頭底下的錢包拿了出來,看著池騁送他的那張附屬卡,眼睛一亮。
門響了,吳所畏趕忙把錢包塞進被窩。
剛子提著兩個食品袋走了進來,裡面裝的是池騁和吳所畏的晚飯,小心翼翼放到立櫃上,輕手輕腳的往外走。
吳所畏突然開口,“剛子。”
剛子腳步一滯。扭頭看向吳所畏。
“怎麼了?”
吳所畏朝剛子抬抬手,表神。
“想求你點兒事。”
剛子老老實實走了過來。
吳所畏又說,“這事可能有點兒缺德,你願意幫我麼?”
剛子敢說不願意麼?
池騁剛給他打完預防針,什麼缺德,喪良心的事,在吳所畏這都是合理合法的。
人家被蒙被耍的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這知的有什麼理由不榮幸啊?
“行,你說吧。”
吳所畏示意剛子湊過來,倆人小聲流了半天,最後剛子徹底明白了,朝吳所畏出大拇指。
“池騁下半輩子早晚都是你的。”
102斬草除vip(3213字)
嶽悅的包裡莫名其妙出現一張金卡,持卡人的姓名是自己,刷卡碼附在外面的卡紙上。
整整一下午,嶽悅就對著這張金卡發呆。
事是這樣的,中午嶽悅去找剛子,想讓他幫忙勸說池騁,讓池騁見自個兒一面。
結果剛子很委婉地拒絕了,並暗示嶽悅沒有複合的可能,讓死了這條心。
談話不歡而散,剛子一個人開車走了。
嶽悅回到家,就發現了這張卡。
到底是不是池騁的意思?不知道,但這張卡的主卡持卡人是池騁沒錯。
每個人收到一張附屬卡的心都是不一樣的,大多數人會覺得驚喜,他的錢可以毫無保留地任我花,多麼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也會有人心裡不舒服,覺得
“附屬”兩個字代表從屬的位置,是不夠獨立的現。
對於嶽悅而言,這些心都與無關,收到的,僅僅是一筆分手費。
趾高氣昂地還回去?果斷甩到他上,姑不缺這筆錢!
想著過癮的,嶽悅肯定做不到。
這錢花了也是分,不花也是分,為什麼不花?
何況付出這麼多,了這麼多委屈,這錢不僅要花,而且要花得理所當然!
但想用一張卡就讓滾蛋,那是不可能的。始終堅信,婚禮是這個家庭的結合,池騁不一定是自己婚姻的主宰者,只有咬住了鐘文玉這張王牌不放,就還有翻的機會。
第二天,嶽悅掃去心中的霾,和閨一起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