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有說過傷口不能水麼?”池遠端又問。
吳所畏訥訥地搖搖頭。
“那就麻利兒洗去!”
吳所畏第一次和池騁上床前洗的那個澡,都沒現在張。
回到臥室,池遠端已經睡了,房間的大燈關了,只剩下一盞幽暗的小壁燈。
吳所畏輕手輕腳的走到自個兒的那一邊,緩緩地躺下,把手到口,高頻率的心跳差點兒把他的手震麻了。
池遠端似乎已經睡著了。
吳所畏微微松了一口氣,側過子,背朝著池遠端,毫無困意,滿腦子都是池騁。
池騁一定在到找我吧?他一定特著急吧?
心裡糾結了一會兒,又費力地翻過,直愣愣地看著池遠端。
池騁的面部廓很像池遠端,尤其是眉和眼睛,但池遠端和池騁相比,了幾分戾氣,面孔更和一些。
也許是池騁他媽長得比較兇,吳所畏暗暗想道,不對啊!我見過池騁他媽,長得特別溫端莊啊!
那他們兩口子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兒子?難不是池遠端和另外的羅剎生的?
正想著,池遠端突然開口。
“你睜著眼睡覺啊?”
這一嗓子太突然了,嚇得吳所畏差點兒一個鯉魚打從床上蹦起來。
好一會兒呼吸才穩下來,吳所畏趕把眼睛閉上了。
池遠端卻把眼睛睜開了,語氣有些生。
“這麼晚了不睡覺,看我幹什麼?”
吳所畏腦子一,大實話就冒出來了。
“我想池騁,又見不著人,只能拿您解解饞了。”
聽了這話,池遠端那張臉瞬間變了黑鍋底兒。
但為了自個的形象和面子,他忍著沒有怒罵出聲。路還長著呢,以後讓他生氣的地方還多著呢,他還是攢足了力等到關鍵時刻再發吧。
吳所畏一直惴惴不安地等著池遠端的回應,哪想他那邊不出聲了。
吳所畏用餘掃了他一眼,看到他平靜的面孔,不知怎麼的,心裡反倒更慌了。
池遠端總算把緒調整好,漸漸有了困意。
結果,就在他迷迷糊糊將要睡著的時候,吳所畏那邊突然崩潰地喊了一聲
“您給我個痛快吧!!”
池遠端這麼大歲數了,睡眠質量本來就不好,剛醞釀出來的那點兒困意,就被吳所畏的一聲咆哮震散了。
實在攢不住了,汗都炸起來了,當即坐起,暴躁的一聲吼。
“你都沒讓我痛快,我憑什麼給你痛快?!!”
吳所畏嚇得跟小子一樣,貓在被窩一聲都不敢出。
池遠端拳頭狠狠一砸床,怒洶洶地躺了回去。
這回,他是徹底都睡不著了。
心裡的氣還沒消,更讓他憋氣的事又來了。
旁邊的被窩裡傳來均勻的鼾聲,吳所畏竟然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吳所畏和市委領導共進早餐。
吳所畏喝了半碗粥之後放下勺子,定定地看著池遠端。
“叔叔,我能問您個問題麼?”
池遠端揚揚下示意吳所畏隨便。
吳所畏試探地問:“您為什麼不整我?”
池遠端淡淡說:“我等足夠了解你了,再整你。”
吳所畏心中陡然一寒。
池遠端放在筷子,目嚴肅地看著吳所畏。
“我已經對你的家庭況有了一定了解,你母親過世不久,父親也不在了。經我打聽,你父母為人都很正直,你的品行也很不錯,應該沒有惡意的企圖。”
吳所畏悶頭吃包子,沒說話。
池遠端歎了口氣,“你說你老實一個孩子,跟池騁混到一起幹什麼?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跟他在一塊沒個好兒。”
吳所畏差點兒讓裡這口包子噎死。
哪有這麼說自個兒子的?
“你別以為我是說這些話逗你玩呢,我兒子什麼樣我心裡很清楚,你不是第一個與他發生不正當關系的人。當年他和汪碩的事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反正我用盡各種手段都沒能讓他改邪歸正。”
“可他是你第一個與之發生不正常關系的人,他是慣犯你是初犯,慣犯已經沒救了,可你初犯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吳所畏讓池遠端繞得有點兒暈。
池遠端再次亮明態度。
“所以剛才你這個表達不對,我不是要整你,我是要拯救你。”
吳所畏,“……”
221數字傳。
“人呢?”池騁朝郭城宇問。
郭城宇晃了下脖子,示意池騁就在後的房間裡。
這是一家酒吧的地下室,冷冷的,只有兩個大燈泡散發著微弱的芒。
被關在裡面的人,就是那天合夥把吳所畏送到池遠端手裡的三位。那兩名壯漢是池遠端屬下找來替他辦事的,另一名警察是上頭臨時指派去幫忙的。
地下室的門砰的一聲開了,池騁凜然的影晃進來,如鷹的目銳利地掃視一圈,周圍的空氣驟降了十幾度,整個房間冷駭人。
池騁邁的每一步,都像鐵錘鑿地,震得心髒都在微微抖。
距離池騁最近的那個壯漢,脊背浮起一層虛汗。
池騁走到他邊,靜靜地凝視著他。
“知道你打的是誰麼?”
壯漢張開,還沒說出話來,池騁一記重拳掃到了他的腮骨上。
將近二百斤的大漢,是被這一拳掃出半米遠,腦門兒出一條大口子,在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印。
臉朝下微微張著,流出一大口吐沫和三顆槽牙。
片刻過後,房間才傳出壯漢痛苦的嚎聲。
“啊啊……疼死我啦……”
池騁猙獰的面孔毫沒因為這聲嚎有毫的緩和,他單膝跪在壯漢口上,一只手攥住壯漢的胳膊,另一手攥拳,狠狠朝壯漢的手指砸去。
池騁的拳頭堅如鐵,一下一下砸在手指上,力度毫不弱於錘子。
壯漢發出殺豬一樣的嚎聲,伴隨著骨頭碎裂的恐怖聲響,在房間殘忍的蔓延著。
旁邊的壯漢眼睜睜地看著同伴手上的指甲蓋由紅變紫,由紫變黑,最後完全從指尖落,還帶著被剜下來的碎。
整只手模糊,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面目了。
池騁將目緩緩移向他。
這個壯漢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門口沖,池騁兩大步飛過去,一個相當於幾百公斤重量的側踢狠狠楔在壯漢的腰眼。
壯漢撕心裂肺地嚎了一聲,沖撞到旁邊的牆壁上後在地上滾了兩圈,被池騁一腳蹬在脖頸上。
“大哥,大哥,我求求你了……”五大三的老爺們兒哭花了臉。
池騁面無表地架起壯漢的一條,在他驚恐萬分的目中,兩只手狠狠扳住他的小,阻止其回彎。
一只腳抬起,重重地朝膝蓋以上的部位砸下去,立刻聽到哢嚓一聲。
壯漢眼珠子都瞪圓了,嗓子像被堵死了,喊都喊不出來。
池騁又一腳下去。
壯漢疼得整個人在地上痙攣搐。
池騁一腳接著一腳,上演了一出殘暴的反關節酷刑。
最後,只剩下一個警察。
攔著吳所畏不讓走的警察。
這名警察癱倒在地,面白如紙,了一大片。
在局子待了這麼多年,打人的見多了,可這麼打人的,還是頭一回見。
池騁緩緩地朝他走過去。
他反複開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大汗珠子串的從腦門落。
池騁直接從旁邊抄起一條板凳,結結實實的甩在警察的上。
板凳散架,一條凳子兒楔在警察上,上面有一鋼釘,直直地穿警察的腳腕,紮進牆面兩寸深,將這條狠狠地釘在了牆上。
郭城宇站在外面,聽著裡面的嚎聲已經有點兒變調了,便朝剛子說:你在這盯著,我進去瞅瞅。”
這也就是郭城宇進去了,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沒法把池騁從裡面拉出來。
他抑得太狠了,已經足足有三天沒見到吳所畏,對他的況一無所知,心中的苦悶已經快把他憋瘋了。
池遠端手中的勢力遍布整個京城,他最擅長的事就是藏人。
他既然把吳所畏扣下了,就有本事不讓池騁找到。
由於他的份特殊,外出都有保鏢和警衛隨行,即便派人跟蹤也不能近。
這三天來,他白天除了忙於公職,時不時進出一些酒店會所,行蹤不定。
等他從這些地方出來,池騁的人再進去,費盡周折打探到池遠端停留的房間,那裡早就被清空了。
晚上,池遠端如同往常一樣回家睡覺。
池騁太了解池遠端了,直接質問沒有用,正面起沖突更沒有好。
池遠端現在就盼著池騁跟他來,好給他一個狠治池騁的借口。
所以池騁只能智取。
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鎮定多久,吳所畏和那批蛇不同,那批蛇被藏個一年半載,他除了擔心沒別的。
可吳所畏就不同了,吳所畏被人扣下,他這邊簡直是抓心撓肝的。
剛子帶著幾個人進了地下室,把那三個昏迷不醒的人架了出來。
“送到醫院還是……”征求池騁的意見。
池騁沉著臉說:“誰找來的就送到誰那去。”
剛子點點頭,示意那幾個人跟他走。
郭城宇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池騁的肩膀。
“這麼給送過去,不得把老爺子氣死?”
池騁腦門青筋暴起,作為兒子,有些太損的話實在不好背後說。
郭城宇瞧池騁的面不太對勁,忍不住開口問:“你不會要來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