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劉卉想到自己即將做的事，心微妙起來，“你誤會了，我不是這種人。”

　“劉小姐不用謙虛，你的品我們都知道。”

　呵呵……

　慕耀趕過來就聽到這句，心里一群羊駝奔過。

　“路師兄，你們全都已經完任務？”

　“齊，”聽到聲音，路林楓大喜，“你終于過來。”

　“出了什麼事？”

　說完，視線落到劉卉上，懷疑某人紅禍水。

　“看我做什麼？”劉卉不服氣瞪過去，“本姑娘也是剛來縣城！”

　“是募錢的事，”路林楓解釋，“我們去了好幾家，他們的態度都不是很好，大多都是象征的三五兩銀子把我們打發走。”

　“現在的錢夠用嗎？”

　“夠的。”

　“那就行，這種事本來就自覺自愿，他們不相信外人也是人之常。”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路林楓心里還是覺得別扭。

　“沒有但是，總不能強按著牛飲水不是？”

　“那好吧！”

　路林楓沮喪地垂下腦袋。

　慕耀沒有安，人可以單純，不能單蠢。

　倘若世間全是好人，又為何需要律法？

　慕耀的反應，劉卉一點也不意外。

　在看來，這狗比男人看著人模人樣，其實涼薄又冷，比茅坑的石頭還討人嫌棄。

　這樣想著，不爽地問出來，“找我時那麼積極，怎麼換別人就不行？莫不是只有我好糊弄？”

　“劉小姐，齊不是那樣的人。”

　“你可以不給，我又沒，”慕耀一點不虛，“師兄，若是想要回銀子就還給，咱們還有別的事，不能把時間浪費在上。”

　“慕耀，注意你的態度！”

　“這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慕耀警告，“銀子不是給我們的，沒人欠你。”

　說完，招呼著人離開。

　對于劉卉為何來縣城，半點不興趣。

　路林楓本來想說什麼，看著慕耀一直黑著的臉，果斷換個話題，“齊，咱們接下來去哪？”

　“找致遠和泊崖兩位師兄，他們負責探聽報，一個下午過去，多多有點收獲才對。”

　“若是沒有呢？”

　“那只能證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們麻煩大了！”

　“此言何解？”

　“流民，說到底也就一群烏合之眾，即便有人組織，部也很混，很難不泄，反之，則說明這群流民并不普通。”

　“齊，你的意思是……”

　“只是隨口這麼一說，”慕耀沒深這個話題，“事到底如何，還得看結果。”

　這話并沒有安到路林楓，聽完，他勉強扯來的笑，比哭還難看。

　發現不對的不僅僅慕耀。

　呂泊崖和劉致遠一直指揮人掃街一樣打聽消息，但是半天都沒找到線索。

　“酒樓小二說沒見過可疑人！”

　“食肆店主也說沒人購買大量食。”

　“青樓最近也沒接待過外地人。”

　“……”

　“致遠兄，你有沒有覺不太對？”

　呂泊崖心沉重，也開始對這群流民的份產生懷疑。

　“是不太對，”劉致遠分析，“二十幾人過來，不僅需要吃喝，還要踩點打聽消息，怎麼可能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莫非沒來縣城？我記得劉家爺是在城外遇襲擊的。”

　“整個平只有縣城最富足，換位思考，倘若我是流民，肯定會過來一探究竟，至也得把城里多羊弄清楚才對。”

　“我也覺得很反常，”又熱又煩，呂泊崖打開折扇，“這群人難道沒想過進來縣城？他們究竟要想做什麼？”

　“再多發點人打聽吧，”劉致遠忍不住按住眉心，“不把這些老鼠找出來，總覺得心里沒法安穩。”

　“靠皮子沒用，還得來點實際的，先按照齊說的辦法試試看。”

　于是，慕耀帶人趕過來，就看到一向斯文穩重的兩人，毫無影響站在椅子上扯著嗓子喊，“父老鄉親們，走過路過別錯過，薅羊的機會來了，只要愿意你們停下來，就有機會得到蛋、白米、白面甚至。”

　“還有這種好事？”

　百姓們不約而同圍過來，“蛋在哪呢？還有和白面，能給多啊？”

　“東西肯定會給，我們用縣學的名聲保證，但是并非沒條件。

　大家伙應該聽過流民要來的消息，很多人甚至匆匆忙搬家，但是，老話說的對，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人能走，房子和地呢？他們一把火全燒掉咋辦？”

　“我們都躲著他們走，那幫子流民應該不至于這麼喪心病狂吧？”

　“流民若是講良心，也不會大老遠跑過來搶錢搶糧，還有，”呂泊崖滿臉嚴肅，“大家伙全都躲到鄉下，怎麼就確定他們不會對村子下毒手呢？”

　聽完，眾人啞口無言。

　良久，才訥訥出聲。

　“你跟我們說這些沒用，誰家不是有老有小，總不能梗著脖子拼吧？”

　“就是，刀槍不長眼，我們倒了，老人孩子咋辦？”

　“大不了躲到老林子去，咱們平這麼多山，他們還能一座座搜不？”

　“就知道天上沒掉餡餅的好事，早知道蛋這麼燙手，我才不會耽誤自己時間。”

　呂泊崖很意外。

　這些人不認識字，也沒什麼見識，但是關系到切利益，卻一個比一個明。

　“沒人讓你們拼命，”他高聲解釋，“征兵是府的事，我們只是連功名都沒有學生，還沒這麼大權利。

　讓你們做的事很簡單，只是跟認識人打聽下最近有沒有見過外地人，尤其注意北邊過來的，然后問問這群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不等百姓們拒絕，呂泊崖繼續說，“愿意接手這差事的，每人兩個蛋二兩米面，但凡打聽出任何一點線索，哪怕只是人影，也會另外給兩斤！”

　聽完，劉致遠繼續補充，“拉人伙也有獎勵，介紹一個人就給一個蛋，機會難得，僅限今天。”

　聽完，原本強力反對的群眾立刻改變態度。

　“你們這些后生，說個話都不明不白，早解釋清楚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