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章 揭

傅良瀾收斂心神，與良沁道︰“威廉醫生說你沒什麼大病，先讓他給你開些藥，調理一下看看。”

傅良瀾安著妹妹，繼而又是與威廉醫生說了一串英文，良沁見那威廉醫生一臉不悅，里也是哇啦哇啦的在與姐姐說著什麼，最後，威廉醫生讓助手給良沁開了一些生育酚（維生素e，1938年被瑞士化學家人工合，本文架空，年代稍有偏差，請見諒。）與一些西洋維生素片，讓良沁回去按時吃著，不論是對還是助孕都是有所幫助。

回去的路上，傅良瀾似有心事，一路上都沒怎麼開口，直到快回到邸時，傅良瀾才道；“良沁，你這些日子，可曾吃過什麼？”

良沁對姐姐的話有些不解，卻還是如實回答；“平日里除了三餐，再有就是一些點心和燉品，其他的，倒也沒了。”

“給你做飯的，是不是那個蔡媽？”傅良瀾追憶片刻，問著妹妹，“做的那些飯菜，你吃得慣嗎？”

“蔡媽做的菜比較清淡，粥和湯都煮的很好，合我胃口的。”

說完，良沁仍是有些不放心，又是言了句；“姐姐，是不是方才的威廉醫生和你說了什麼？”

“沒有，”傅良瀾搖了搖頭，聲音溫和；“他是說你平時飲食上也要多留心些，不能挑，你只有將自己的子養好了，孩子才能來，知道嗎？”

良沁明白姐姐說的有理，便是點了點頭，姐妹兩回到邸，在主樓一道吃了晚飯，待良沁走後，傅良瀾喚來趙媽，低聲吩咐了幾句，果然當晚就有消息了傳了過來。

蔡媽被人帶過來時，傅良瀾正坐在沙發上，一個丫鬟半跪在地上，正為修剪著指甲，見到蔡媽，傅良瀾揮了揮手，那丫鬟頓時退了下去。

“給太太請安。”蔡媽畢恭畢敬，向著傅良瀾躬下子。

“蔡媽，若我沒記錯，你也是邸的老人兒，是不是？”傅良瀾淡淡開口。

“是，太太說的沒錯兒，老奴已經在邸待了八年了。”

“這八年，我虧待過你沒有？”傅良瀾打量著自己的指甲，似是與蔡媽閑聊家常。

“沒……沒有，”蔡媽心虛，就連聲音都結了起來；“太太對我們這些下人一直都很好，每逢年節還給我們賞錢，我很激太太。”

“是嗎？”傅良瀾微微揚，盯著蔡媽的眼楮，一字字道；“那你昨兒晚上，去西院做什麼？”

蔡媽聽了這話，頓覺手腳冰涼，駭然的看著面前的傅良瀾，胖的子不住的發抖，聲說著；“太太，琪兒爺年紀小，每日里都要喝粥，四夫人把老奴喚去，也只是讓老奴教教那些丫鬟們怎麼才能把粥煮好，並沒有旁的事兒啊……”

傅良瀾一記冷哼，從果盤里取出一個小白瓶，向著蔡媽上擲去，“還給我？這下作的東西是從你屋子里搜出來的，你還有什麼話說？”

蔡媽臉慘白，看著腳下的那個藥瓶，渾抖如篩糠。

傅良瀾又是斥道；“你膽子倒不小，敢給二夫人下藥？那白燕雲究竟是給了你多好，讓你連命都敢不要了？”

蔡媽駭的滿眼淚水，終是“撲通”一聲對著傅良瀾跪了下去，“太太，老奴也不想害人呀，可四夫人說……說，若老奴不把這些藥摻在二夫人的燉品里，就要讓的父兄，把老奴的男人和崽兒全在江面上害死啊太太！老奴也是沒法子啊！”

“白燕雲當真如此威脅你？”傅良瀾微微蹙眉。

“太太，要不是四夫人拿老奴的男人和崽兒的命威脅老奴，您就算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對二夫人下手哇！”

傅良瀾心知說的也是實話，思慮片刻，心里已是有了計較，與蔡媽道；“這事我自會為你做主，你眼下先回東院，往後手腳若再有什麼不干淨的地方，別說司令一槍崩了你，就連我也不會饒了你！”

“太太放心，老奴再不敢了，還請太太想個法子，不要讓四夫人害了老奴家里人啊！”

傅良瀾聞言便是涼涼一笑，眼底有狠一閃而過，對著蔡媽開口；“你放心，四夫人，猖狂不了幾日了。”

翌日。

謝承東回來時，正是午後，他這一次回來的匆忙，也並未帶多侍從，邸里也沒提前得到消息，倒是讓他悄無聲息的進了主樓。

“良瀾，究竟是什麼事？”謝承東見到妻子，便是開口問道，他本在軍營訓兵，卻驀然接到傅良瀾的電話，說是邸中出了大事，與良沁有關，請他速速回來一趟，他追問是何事，傅良瀾卻說在電話里說不清楚，讓他直接到主樓。

“司令，這事說起來難以啟齒，也是我疏忽，沒有照顧好良沁，您先別問我，等著待會兒，你就全知道了。”傅良瀾勸著謝承東，請他去了會客廳的里屋坐下，自己又是說道；“司令，等著待會兒，無論你聽見什麼，您都別出聲，等事弄清楚後，您再出來。”

傅良瀾溫聲叮囑，說完，剛要離開，不料卻被謝承東攥住了胳膊。

“你說這事和沁兒有關，沁兒在哪？”

“司令放心，良沁在東院，不知道這件事兒。”傅良瀾話音剛落，就聽趙媽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太太，四夫人來了。”

“你讓燕雲過來做什麼？”謝承東皺了皺眉。

“司令待會兒就知道了。”傅良瀾聲音極低，說完，便是離開了里屋，向著會客廳走去。

“今兒是什麼日子，不年不節的，姐姐怎麼想起燕雲來了？”白燕雲穿了西式曳地長，將的段襯托著修長苗條，款款而來時，當真艷非常。

“咱們姐兩也是許久沒在一起好好說說話了，難得今天府里沒什麼事，咱們姐妹好好聚聚。”傅良瀾坐在主位，向著一旁的沙發指去，示意白燕雲坐下。

白燕雲卻並沒坐下，只是對著傅良瀾笑道；“姐姐有話只管直說，咱們跟了司令這樣久，彼此還不知彼此的子嗎？”

“好，既然燕雲你如此干脆，我也就有話直說了。”傅良瀾也是一笑，道；“我知道，我將良沁從江南帶了回來，讓良沁奪去了司令對你的寵，你對我們姐妹恨之骨，尤其是對良沁，你不得永遠都生不出孩子，是不是？”

“喲，姐姐這話說的，您是司令的正妻，二夫人又是司令的心頭，燕雲哪敢兒啊。”白燕雲面不改，仍是笑嘻嘻的。

“你不敢？”傅良瀾一聲輕嗤，將那日擲在蔡媽上的藥瓶再次攥在了手里，與白燕雲道；“這里面是西洋的避孕藥，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人添在良沁的飯菜里，每日只需一粒，哪怕司令日日專寵，也懷不上孩子的，我說的對嗎？”

白燕雲眼皮微跳，只當是蔡媽出賣了自己，住了心中的驚慌，故作驚詫般與傅良瀾開口；“這藥打哪來的，洋人居然還有這個玩意兒？燕雲連聽都沒聽說過。”

“裝，”傅良瀾吐出一個字，面上的笑意已是斂下，就連聲音也是冷了下去；“你繼續給我裝。要不要我去把蔡媽來，和你當面對質？”

“姐姐，”白燕雲的聲音也是冷了下去；“燕雲知道，這些年你一直不喜歡燕雲，不得能尋個機會把我們娘兩從邸里趕出去，可您這法子也太過卑鄙，您隨隨便便就找個下人來指認我，別說燕雲，怕就連司令也不會信得。”

見白燕雲信口雌黃，傅良瀾心中有怒意劃過，揚了揚手，將那瓶藥擱下，凝視了白燕雲片刻，方才緩緩開口，只不過這一次，的聲音已是變得輕緩“燕雲，我不妨與你說句實話，當初把良沁帶回來，我的確是想著和姐妹聯手，好治一治你，我也沒想到，司令會寵寵這樣。”

傅良瀾說完，便是淒楚一笑，繼續說了下去；“如今，司令日日在東院陪著，不論是我，還是你，亦或是自貞，咱們不過是因為孩子，才在這邸里有了一席之位，你當我不難過嗎？”

聞言，白燕雲神微，試探道；“姐姐是主母，二夫人再得寵，也越不過您去。更何況，依著二夫人那子，怎麼也不是您的對手。”

“不論如何，也都是我妹妹，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給下藥，用這樣毒的法子去害，燕雲，你自己也是當母親的人，你怎麼下得去手？”傅良瀾痛心疾首。

“姐姐何必這般假惺惺的，姐姐難道就甘願讓生下孩子？”白燕雲角滿是譏諷，“不知姐姐想過沒有，等生下兒子，別說我的琪兒，就連姐姐的振璉，即使貴為嫡子，在司令眼里哪還會有一點兒位置？司令以後打下的江山，又哪兒會有他們兄弟的份兒？我給下藥，為的不還是我們的兒子？姐姐心知肚明也就罷了，何苦還來興師問罪？”

見親口承認，傅良瀾舒了口氣，白燕雲還再說，驀然就聽一聲腳步聲從後響起，愕然的回過頭，就見謝承東眉宇間滿是怒火，眸心更是暗的駭人，站在自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