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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夜》 101章 姑爺

101章 姑爺

傅良瀾的眼楮並沒有什麼神采,聽著母親的話也不過是淒清一笑,“搶?母親讓我怎麼搶?司令的心如今全在良沁上,我兒搶不過。”

聽著兒的話,傅夫人剛說個幾句,可瞧著傅良瀾雙目微紅的坐在那里,那些訓斥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傅夫人深嘆了口氣,緩緩握住了兒的手,低聲道;“良瀾,往後日子還長,你有的是機會。”

傅良瀾搖了搖頭,眼神中有些飄忽,啞聲道︰“母親,都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良沁之前在川渝了不苦,如今能討的司令歡心,也是的福氣,其實真正讓我難過的,倒不是司令獨寵,而是我的康兒,同樣都是司令的孩子,司令又怎麼能這樣偏心……”

傅良瀾說完,心中滿是然,謝承東的話如同刻在了心上,怎麼也驅散不去。

傅夫人細細思索了片刻,想起自己與兒如今的境,眸子里的也是慢慢的黯淡了下去,之前,曾有心讓兒對著良沁下手,甚至私下里自己也曾打過這個主意,可那時候,還是江南的總司令夫人,們母後還有傅家,如今傅家被梁建所滅,連帶自己都了無家可歸之人,要寄居在婿的府上,即便將良沁恨得咬牙切齒,傅夫人也明白,時移世易,眼下的良沁,再不是從前金陵傅家那個不寵的庶,可以由著自己扁,如今的良沁是謝承東心尖上的人,若有了丁點閃失,這後果誰能承擔得起?

“我聽說,你和司令去了顧家做客,顧家有個小姐,是不是?”傅夫人轉過了話頭。

傅良瀾頓時明白了母親的心思,微微搖頭,聲音十分平靜,“母親,我先前想過,司令雖說寵著良沁,可也幸虧是良沁,若換了旁的人,我這個正室夫人的位子哪兒能坐的穩當?怕是早已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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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夫人聽著,也明白兒說的是實話,若是將良沁換白燕雲那樣的人,此時的邸,又哪還有們母的立錐之地?

“良瀾,傅良沁那子骨,能不能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都是兩說,咱們且等著,就算和孩子母子平安,也不定就是兒子,若生個兒,也還是沒什麼用,聊勝于無罷了。”

傅良瀾眼瞳微看向母親的眼楮,低了聲音道;“我本以為母親,想要對良沁腹中的孩兒下手。”

“母親也不傻,”傅夫人眼楮里,一字一字的對著兒開口;“咱們眼下是沒法子對付,可是良瀾,不論謝司令如何寵,也總有疏忽的時候,先讓生下孩子,以後,日子還長。”

傅良瀾心頭沉甸甸的,只覺得呼吸都是困難,閉了閉眼楮,慢慢道;“母親,我從沒想過,我和良沁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那也是得,”傅夫人眸心著寒,“自己吃,連湯也不分你一口,怕是忘了,以前在金陵的時候,究竟是誰對好,誰心疼。”

傅良瀾心里酸,滿滿的不是滋味,什麼也沒有說,目過窗戶,看向無邊的夜

東院。

謝承東與良沁不知傅良瀾方才來過,謝承東的話音剛落,良沁便是著自己的小腹,與謝承東輕聲道;“我的孩子,他不會想要天下。”

“若是兒也就罷了,”謝承東挲著的肚子,低聲一笑;“若是兒子,他一定想要。”

“瑞卿,”良沁垂下眼眸,細聲細語的說了句,“振璉和振琪,他們也是你的兒子,尤其是振璉,他是姐姐和你的長子,你不能……太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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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偏心?”謝承東挑了挑眉,捧起的臉,讓看著自己,反問道;“沁兒,你父親不偏心嗎?”

良沁一怔。

“你和良瀾都是他的兒,他為什麼把良瀾嫁來江北做正房,卻把你嫁到川渝去做妾?”謝承東盯著的臉頰,想起上的那些傷,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姐姐是大夫人生的嫡,我哪里能比……”良沁聲音很小,不等說完,便被謝承東打斷,“你這說的什麼話?嫡也好,庶也罷,不都是自己的孩子?”

“那,振璉和振琪,還有我肚子里的小家伙,不也都是你的孩子嗎?”良沁嗔了一聲,向著他看去。

謝承東抱住了子,輕拍著的後背,低聲道︰“我偏要偏心你們母子,沁兒,我想把這世上的好東西,全都給你們。”

聽了他的話,良沁心頭一,那那一份溫中卻仍是著幾分不安,沒有再說下去,只從謝承東的懷里出了子,與他道︰“時候不早了,你去看看姐姐吧。”

謝承東聞言,他沒說什麼,只是看了眼良沁的肚子,良沁如今快有六個月的孕,睡眠越發輕淺,他每次留下,稍有靜就會將吵醒。

“我如今懷著孩子,子不方便,往後,你還是多去姐姐和齊夫人的屋子里看看,總不好一直陪著我。”良沁念起這些日子,謝承東除了去軍營,每逢留在邸里,總是來自己的屋子,每次想起傅良瀾,良沁心里總會浮出難以言說的歉疚。

良沁的心思謝承東自然明白,他沉默片刻,終是握了握良沁的手,不想讓難為,和說了句︰“你早些歇息,有什麼事,讓人去喚我。”

說完,謝承東又是與阿秀叮囑了兩句,才起離開了良沁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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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謝承東走後,阿秀瞧著良沁,忍不住問了句;“小姐,你這總司令往大小姐那里推,自己心里不難?你不吃醋?”

良沁搖了搖頭,的瞳仁清澈如水,很輕的聲音道了句;“最難的人是姐姐,我的這點難,哪里能和比?”

顧公館,夜。

“老爺這兩天是怎麼了,一直愁眉不展的?”顧夫人端著一份水果,走到了丈夫的書房,剛進屋,就見顧晟年坐在那里煙,鎖著眉心,是以開口問道。

顧晟年看見了妻子,也沒說什麼,仍是在那里一口接一口的吞雲吐霧。

顧夫人看出了點眉頭,問丈夫;“是不是因著江北軍來問咱們要貸款的事?”

聞言,顧晟年終是將煙筒擱下,和妻子道;“不錯,謝司令真是好大的口氣,他這是要把顧家的家底掏空,他才滿意啊。”

顧夫人聽了這話,頓時吃了一驚,道;“他問老爺要了多錢?”

顧晟年沒有吭聲,只豎起了五手指。

顧夫人松了口氣,笑道;“不過五萬塊罷了,老爺只管給他就是。”

見顧晟年搖頭,顧夫人的笑意去了,“難不他要五十萬?”

顧晟年看了一眼,吐出了幾個字來;“他要五百萬!”

“五百萬?”顧夫人大吃一驚。

顧晟年了口煙,道;“謝承東這次獅子大張口,開口就像顧家討要五百萬鷹洋,說的好聽是貸款,其實……不提也罷。”

顧夫人臉如紙,聽著丈夫的話,頓時慌了神,需知在北城,一整座的四合院也不過一千個大洋就能買下來,謝承東要這五百萬,無異于一個天文數字。

“老爺,好端端的,他要這麼多錢干什麼?”

“還能為什麼,他自然是想打過江去。”顧晟年聲音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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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爺只管和他說,咱們家拿不出這麼多錢,五百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就算將顧家所有的家當全都算上,也不定能拿出來!”

顧晟年睨了妻子一眼,“你懂什麼?他既然敢開口討要五百萬的鷹洋,定是對顧家的形查了個清楚,若扣著不給,只怕……”

顧晟年雖然沒有說完,顧夫人也明白丈夫話中的含義,江北是謝承東的地盤,顧家若是得罪了他,這往後又怎能有好果子吃?

“老爺,要不,咱們就把錢給他?左不過是貸款,他堂堂一個江北司令,總不會賴了咱們。”

“五百萬是顧家所有的家當,若是給了謝承東,等著他和梁建打仗,他要是贏了也就罷了,若是輸了,這五百萬豈不是是要跟著他打水漂?”

“那,咱們是要如何是好?”顧太太急得團團轉,只得等丈夫拿著主意。

顧晟年從椅子上緩緩起,他在書房慢慢踱著步子,一旁的顧夫人看在眼里,只是著急;“老爺,您倒是說句話呀!”

“往後這個天下,不是落在謝承東手里,便是梁建手里,咱們顧家,眼下是要賭,賭這以後的天下之主,究竟是謝承東,還是梁建。”顧晟年雙手背在後,和妻子開口。

“那老爺覺得,這以後是謝承東能打贏梁建,還是梁建能打贏謝承東?”

顧晟年站定了子,搖了搖頭,“他們兩人旗鼓相當,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那怎麼辦?”

顧晟年看著夫人的眼楮,終是下定了決心,吐出一句話來;“不論是謝承東,還是梁建,咱們總不能去幫外人,咱們幫的,只能是咱們顧家的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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