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黑如墨,殘月彎似鉤。
紫貓跟在側,小聲嘟噥了一句,“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天居然都黑了。”
姬紫月仰起小臉著這夜空,原本的一彎殘月此時正在無限地趨于黯淡,最后竟是于了夜中。此時的黑夜沒有了星月作綴,化作了一片潑墨般的漆黑。
月黑風高夜,說得便是此時。
彎起瓣,墨黑的眼中有暗流轉,“天黑了,才方便我們做事。”
姬府的大門近在咫尺,此時的確天不早,守門的侍衛都在止不住地打著瞌睡,毫沒有人注意到暗夜中那一襲黑袍的小影。
姬紫月環視一圈四周,足尖輕點地面,倚仗著元武道法,輕而易舉地便翻過了這八尺高墻,穩穩地翻落在地上。
其中一個侍衛打了個激靈,醉醺醺地指著不遠的墻,帶著酒氣拍了拍側侍衛的肩,“嘿,你瞧瞧,剛剛是不是有一道黑影飛過去了?”
“你眼花了吧。”他旁邊的老兄困得直低頭,抬起惺忪的睡眼瞥了一眼,隨即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可能是只燕子什麼的,不要太過在意。”
聽他這麼說,原本就已半醉的那個侍衛胡地點了點頭,夜晚又歸于寂靜。
姬紫月不屑地回眸了一眼。這姬府不僅主子昏庸無能,就連下面的侍衛也未曾盡心盡力,長久下去,這姬府又能存在多久呢?
眼中有冷芒一閃而過。
不過,這可不是需要關心的話題。這府中,只要護得父母親的平安即可,其他人的死活,又與何干?恨不得姬府所有欺辱過的人盡數下場凄慘才好。
辱人者,人恒辱之。
垂首了一眼自己的子,手指上臉上的疤痕,眉頭微微一蹙。這道傷疤早已因姬府的推波助瀾而人盡皆知,世人幾乎都知道姬家的廢六小姐右臉上還有一道丑陋的疤痕,倘若頂著這副容出去,想必很快便會被人認出。
“有什麼方法能夠改變容貌形嗎?”了紫貓。
紫貓搖了搖尾,明明是只大貓,可它做出這個作的時候,本就是毫無違和,“拍賣行里想必會有人皮面之類的東西,不過……最簡單的辦法,當然是布下陣法了!”
它傳出一道神念,轉瞬之間姬紫月腦海中便浮現出了一道一階陣法圖。如今已是二階陣法師,更兼天賦異稟,如今已能夠做到瞬發。運起靈力,在自己上布下了這個陣法,隨即腦海中勾勒出形。
一陣銀閃爍之后,的形急速高,臉頰也逐漸發生了變化,待到銀盡數散去,已是模樣大變。
一襲黑長袍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軀,一張面容稱不上絕,但也是清秀之姿。信手拿出發帶將三千青盡數束馬尾,一道活力四的影就此出現。
“真是懷念呢。”姬紫月了個懶腰,愈發覺得愜意。
這正是姬紫月在現代時的模樣,為元武道天才,一向都是英氣十足的,瀟灑肆意,穿越了一個滴滴的子,反而覺得頗有些不適應呢。
的眼眸掠過一旁的紫貓,登時浮起一抹奇異的笑容,“你這模樣太顯眼了,形又這麼龐大,只要今日在陣法師工會見過你的人,就絕對能認出你來!”
“哼,你這是在嫉妒本帝比你帥氣吧!”紫貓傲地扭過頭。
姬紫月頓了半晌,“……我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貓。”
但不管怎麼說,紫貓最后還是委曲求全地變小了許多倍,讓它可以蹲在姬紫月的肩膀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只紫貂似的,只要它不開口說話,絕沒有人會把它和那只型龐大的巨貓聯想到一起。
一人一貓,就這樣經過改頭換面之后,朝著天嵐國境最大的拍賣行——天嵐拍賣行而去。
這家拍賣行既然能夠冠上一國之名,可想而知這家拍賣行的勢力之大,舉國上下都有分行,唯獨這家在都城中的,最為恢弘氣派。
姬紫月跟隨著腦中的記憶而去,但是真正站在這金碧輝煌的建筑面前,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這建筑通雪白,唯有正門上那金的牌匾頗為矚目,竟是由純金打造,即便在深夜也仍然金閃閃,氣度不凡。上書“天嵐拍賣行”五個大字,如行云流水,字狂放不羈,別有一番韻味。
為這拍賣行的財大氣而心中一驚,直直著那純金質地的牌匾,嘖嘖贊嘆,“這麼久都沒有人想要前來竊走?一看便值不金幣。”
“廢話,肯定是這拍賣行的守衛嚴唄。”紫貓著這巨大的金制牌匾,自把它想象是一個巨大的,頓時便垂涎三尺,雙眼變了心形。
喵的!它已經好久沒吃到了!
“你要是敢把口水流到我的服上,信不信我把你上給國家?想必天嵐國的皇帝,也會對你這個能夠口吐人話的異極其興趣吧。”姬紫月測測地咬著牙威脅。
紫貓蹲在肩膀上,胡抹了兩口口水,這才向拍賣行,“喵嗚~那我們就先進去吧。”
姬紫月這才平復了一下心,抬足向里走去。
即便是夜半三更,天嵐拍賣行中依舊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可見這拍賣行的生意之火。一襲黑袍的姬紫月,在這里并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
在金的大廳中略一環視,便掃見了一間屋子,名曰“鑒寶閣”。沉了一番,覷了一眼手中布袋里的陣法卷軸,對著紫貓側耳道,“這二階的陣法卷軸,能夠稱之為寶嗎?”
紫貓眨眨眼,這紫貂的形態讓它看起來極為可,“應該可以的吧。”它多年不出世,倒也的確不甚肯定,畢竟這二階的卷軸對于它而言實在是太過低級,但說不準其他人就會覺得十分珍貴的呢?
姬紫月微微頷首,這才提著布袋走進了鑒寶閣。
烽火流年、江山萬裡,願換一生一代一雙人
醒來所見的第一眼,便是裝殮自己的棺槨。身為吏部尚書府的大小姐,卻自幼被人視為瘋癲之女,送至三叔家寄養。這一去,便是十年。舊衣粗食,無人問津。以前的她,渾不自知自己擁有著奇異的陰陽雙目,可窺天道先機。自棺槨中醒來后,她的腦海中卻無故的多了那惱人的記憶,與制香之法。奇珍異香,信手調來,高門府邸競相追捧。是誰曾在她耳邊輕言低語,言離殤永不棄?又是誰在烈火中傲然一笑,袍衣翻飛間,伴她一同灰飛煙滅?她還記得,他對她說過的最讓人心動的話:“桐桐,你的眼睛真美。”可是在夢的最后,他卻剜去了她的雙目。她也記得那烈火中某人傲然的狂笑:“死有何懼,只可惜無有好酒!”他是誰?她又是誰?世人道她太瘋癲,她笑別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