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子還是一直都看著顧九夭，大眼楮璀璨如星辰，他的小臉也揚起燦爛的笑容。

不知是飯菜本的香，還是因為是顧九夭喂的，這頓飯，當真是他在這世上吃過最味的食。

此後多年，都無法忘記的味。

墨絕了眼孤零零一個人坐在桌前的自己，再看向前方好和諧的兩人，俊的容逐漸的沉了下來。

他突然間覺到這頓飯，有些難以下咽……

“他自己有手！”墨絕面容冷沉著道。

顧九夭沒有看墨絕，自顧自的喂著飯。

“阿塵的子虛弱，自己一個人恐怕有些不行。”

“你這樣會養他好逸惡勞的習慣。”

“不會的，阿塵很乖，他現在是生病了沒有辦法，日後他是不會好逸惡勞。”顧九夭笑瞇瞇的。

可以看的出來，他此刻的心很愉悅。

小團子也認可的點了點頭，聲氣的︰“我手，拿不，等病好了，就不需要夭夭喂了。”

墨絕的握著手中的筷子，面容黑沉黑沉的。

這墨小塵，當真是得寸進尺。

他就不信他連筷子都拿不！

“夭夭，”小團子眨著眼，“這次你不會再走了吧？”

“嗯，在你喜歡上別人之前，我都不走。”

顧九夭了小團子的腦袋，笑的。

小團子撲了顧九夭的懷中，啵唧一口親在的臉上︰“阿塵才不會喜歡別人，只喜歡夭夭。”

啪嗒。

墨絕的手一用力，就將筷子折斷了。

顧九夭和墨小塵同時看去，目帶著迷茫。

墨絕又恢復那面無表的模樣，面容淡淡的︰“我試試這筷子的結實度。”

“……”顧九夭有些呆愣，遲疑半響，“結果如何？”

“不夠結實，得換，來人！”墨絕冷聲吩咐道，“將東園的筷子全部換了，要結實的。”

夜寒剛回來就聽到墨絕這話，滿頭汗。

再結實的筷子，也經不起王爺的折騰啊？

“王爺，顧姑娘，屬下已經將藥買好了，送去煎藥，顧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顧九夭搖了搖頭，因為已經在膳食放了靈泉，藥放不放不是很重要。

“幫我收拾一下房間，我有些累了，喂完塵兒之後我就先去休息。”

“是，顧姑娘。”

夜寒領命退了下去。

墨小塵的小手拉著顧九夭，可憐兮兮的著︰“夭夭不能和我一起睡嗎？”

“不行。”顧九夭彈了彈墨小塵的腦門，“你已經大了，不能與我一起睡，男七歲不同席，即便我們年紀相差很多，也不行。”

墨小塵微微一撇，委屈的差點哭了︰“我還沒有七歲，我才五歲。”

“那也不行，你是大孩子了，何況，男子漢就應該自己一個人睡，除非你不是男子漢。”

“我是！”墨小塵一聽這話就急了，他揚起小臉，眼底帶著，“夭夭，我是男子漢，等我再長大點，我就能保護你了，到時候，誰欺負你都不行。”

顧九夭無奈的失笑︰“是，阿塵是男子漢，那稍後我就先去休息了。”

“嗯，”墨小塵點了點頭，他想了想，問道，“明天我能一覺醒來，就看到夭夭嗎？”

“當然可以。”

顧九夭了下墨小塵的小腦袋︰“明天你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人，一定是我。”

“好的。”

墨小塵笑了︰“那我讓父王不允許進來，必須等夭夭先進來之後，他們才能進我的房間，我一定要先看到夭夭。”

這樣他才能安心……

顧九夭的心髒一疼，是知道墨小塵自小沒有母親，缺乏母，所以最後才會如此的粘著。

所以，還怎能忍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墨絕坐在後的桌前，他沒有再筷子吃一口膳食。

這一刻，他總覺得自己是個外人，前面那兩人才是一對相親相的母子……

“夭夭，你做夢一定要夢見我哦，”墨小塵鄭重的道，“你不能夢見七皇叔，也不能夢見慕無清，更不能夢見我父王，必須只能是我一個。”

“好，我答應你。”

顧九夭笑著說道。

墨小塵這才松了口氣，笑容掛在他的小臉上。

他是一直目送著顧九夭離開，哪怕顧九夭已經關上了房門，他都沒能將目收回來。

久久的，一直看著離開的方向發呆……

夜幕黑沉，月清冷。

墨絕停下了腳步，一襲紫長袍邪魅尊貴，他側眸向了站在旁的顧九夭︰“你不用什麼都答應他，尤其是一些無禮的要求。”

顧九夭呆了呆，啞然失笑道︰“王爺，那只是哄孩子而已。”

“他已經不是孩子了，不需要哄。”

“……”

顧九夭記得，墨小塵才五歲吧？五歲在墨絕心里，就已經不再是孩子了？

“本王五歲的時候，已經能拿劍殺人，”墨絕面無表，“還能為我父王理政務，他能做什麼？”

“……他是你兒子……”

“那又如何？本王沒讓他殺人，也沒讓他去理政務，只是他不能像個孩子一樣需要人哄。”

“……”

“所以，你不需要夢見他……”

顧九夭有些頭疼，第一次發覺，墨絕是如此的較真。

還是和自己的親生兒子。

“好，”顧九夭沒有和墨絕太過爭辯，微微頷首，“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嗯。”

墨絕的臉好看了不，眉目也平和了下來。

顧九夭的額角了，這兩父子，簡直是如出一轍，都需要人哄。

偏偏他還讓別哄墨小塵……

“時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墨小塵那邊自然有人照顧。”

“嗯。”

顧九夭確實有些累了，今日又被墨小塵的況嚇到了，如今放松了下來，就覺到渾疲憊，忍不住了個懶腰。

“那……明日見……”

顧九夭笑瞇瞇的向墨絕打了個招呼，轉向著剛才差人收拾好的房間走去。

墨絕的目追隨著顧九夭的影，俊絕倫的面容之上也揚起些許的笑意。

他所有的戾氣都已經消失，氣息平和，尊貴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