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

“你只說對了一半。”

對于那一天的事，他也是之後才知道的，那個時候昊昊出了問題，為了得到更好的治療，對于昊昊的很多事，霍向南都沒有瞞他，所以，他暫且算是一個知的人吧？

後來，他為了求證，只不過是查了更多罷了。

“其實，陸心瑤並不應該早產的，之所以會早產，都是因為你的緣故。”

秦桑是越聽越糊涂。

“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時候，你突發意外早產，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大概，霍向南是早就打算把孩子換過來，所以當時他讓埋伏在陸心瑤邊的傭人給下了藥，讓也在那一天早產，送到了同一家醫院，你不知道的是，當你昏迷了在進行剖腹手，隔壁的產房里，陸心瑤也在進行剖腹，不同的是，陸心瑤被強制打了麻醉藥，讓在不知的況下生下孩子。”

“你的孩子出生了，雖然是早產兒，但當時並沒有太多的問題，而陸心瑤就沒那麼好運了，由于懷孕期間的子問題，腹中的孩子本就很難保住，那個時候相關的醫生讓呆在家里養胎，偏不，一再的往外跑，也是由于這個緣故，孩子很不穩，當剖腹出來一看，孩子已經因為臍帶繞頸而窒息了，所以，最後本沒有活下來。”

聽到他的話，秦桑的眼里滿是震驚，從來都沒有想到，當年陸心瑤生下的那個孩子就沒有存活下來，而直到死，陸心瑤都以為昊昊就是自己的孩子，想想也是可悲了。

只是，也有了疑。

“既然陸心瑤的孩子沒有活下來，那麼，豆豆是哪來的孩子？”

蔣厲沉默了下，嘆了一口氣。

“若是仔細算來的話，豆豆應該是比昊昊大幾分鐘或者十幾分鐘吧？我聽說，當你生產的時候，醫院的廁所里有一個人生下了孩子然後跑了，孩子就在廁所里被醫院的相關人員發現，霍向南知道以後，把孩子帶了過來，瞞著所有人送進了產房，之後，再以陸心瑤的孩子的份被抱了出來，而陸心瑤自己的孩子，因為已經沒呼吸了，便的裹了然後帶離了醫院，至于送到了哪，我就不知道了。”

他知道的，也就這些了。

那個時候知曉這些事的人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霍向南徹底瞞了下來，他還是好不容易索了許久才拼湊出來的。

也難怪，會半點都不知。

秦桑不自覺的攥了手，蔣厲的那些話不斷的在腦子里回，需要很長的時間去消化掉。

心里清白，他本就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事而欺騙，也就是說，他說的都是真的，四年前，意外早產的時候，霍向南就把孩子給調換了，更甚的是，早在生產之前，他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至今仍然記得，他面無表的對說絕對不會跟搶孩子的話，當真是可笑極了，他確實沒有明著去搶，不過是暗地里把孩子給調換了。

無法想象，若不是之後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將會一輩子都不知道昊昊才是的親生骨？

可是，此時此刻更讓無法接的是，竟然在這一次利用了昊昊的關系，而企圖“殺死”腹中的另一個孩子。

那最後一次，霍向南冷漠的面容約的一晃而過，如果說，昊昊便是和他的孩子，那麼，他那般憎恨沈長青也得到了很好的解釋了。

要是早知道昊昊是的孩子，估也會有一樣的心吧？

想到這，的子就不住發抖，明白事實就擺在了的面前，縱使再怎麼不願意去面對也依舊改變不了什麼。

昊昊就是的孩子，當年，和霍向南共有的孩子。

這過去的四年里，和霍向南的孩子一直都在他的邊，而在邊的豆豆，是一個被棄在醫院廁所的棄嬰。

蔣厲將的崩潰盡數看在眼里，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安，也沒有辦法安，他唯一能給的，便是轉退出去，讓可以一個人靜一靜。

不知道蔣厲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當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外頭的天已經徹底暗下來了，的雙瞳失焦，呆滯的著那個方向，竟是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樣的一個孩子，的親生孩子，疼都來不及，偏生，他現在所經的一切，都是給予的。

他的失語癥，他的自我封閉，有推托不了的責任。

接下來的幾天，被困在了這種自我責備的氛圍里，怎麼都走不出來。

秦振時聽聞了的消息匆匆趕了過來，看到的便是呆坐在病床上的模樣，的臉蒼白得嚇人，那雙眼是無神的，遠遠去，彷如沒有靈魂的傀儡娃娃。

他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副模樣，忙不迭滾椅過去，連喊了幾聲以後，才扭過頭來，只是在看到他時很是詫異。

秦振時的臉上難免有些心疼，他出手，了的頭。

“別難過，孩子沒了就沒了，往後……往後還會有的。”

怎麼可能會有？

對于這種事，是再清楚不過了，也明白父親這話不過是努力的想要安，秦桑的蠕了下，由于太久沒有說過話，聲音是帶著明顯的嘶啞。

“爸，你早就知道孩子的事了，對吧？”

秦振時似是沒想到會突然這麼問，先是愣了一下，到底還是點了點頭，沒有瞞。

“你還記得之前長青出事的時候吧？你昏倒了送到了醫院，當時就被檢查出你懷有孕的事了，只是沒告訴你，怕你緒會太過于激。”

估，也是怕會不要這個孩子吧？

秦桑並沒有把這話說出來，垂眸，看著自己放在上的手。

“那麼，昊昊是我和霍向南孩子的事呢？你也是知的嗎？”

秦振時沒有立即回答，然而，他眼底的詫異卻足以解開了的疑。

看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唯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