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晚從楚執懷里抬起頭來。
“起火了?”楚執若有所思的看著安國公府別院所在的方向。
方嬤嬤道︰“是啊, 那邊的火勢很大,好幾地方都燃了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傷。”尤其是這深夜,許多人都就寢了, 這火勢燒起來, 很可能都來不及逃出去。
“讓人先盯著, 若是那邊過來求助便撥些人過去幫忙。”安國公府的別院有著那麼下人在, 應該也出不了什麼事。
楚執說完便抱著沈如晚往屋里走去。
剛將沈如晚放到床上,看到本來昏昏睡的,睜著眼楮,面擔心。
“怎麼了?還在想安國公府的事?”楚執在邊躺下,問道。
沈如晚抱著他的手臂, 點了點頭。
“睡吧, 就算那邊有什麼事也只能天明了才知道。”他已經留著人看著,出不了什麼大事。
沈如晚打了個哈欠,真的又累又困。
都怨邊的這個男人。
沈如晚知道自己現在擔心也沒用,閉著眼楮睡覺, 打算好好養足神。
沈如晚不到一會便睡了過去了。
倒是楚執因為剛剛解了饞,神不錯,他看著沈如晚的睡,不由的出一抹笑。
手撥了撥拂到臉上的發。
將人摟在懷里,聞著上的味道, 楚執也閉上了眼楮。
可沒過多久, 方嬤嬤站在門外小聲道︰“殿下、王妃,安國公府老夫人領著眷在院外求見。”
楚執倏地睜開了眼楮,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還在睡的沈如晚,還好沒有被驚醒。
楚執也皺了皺眉, 隨意披了件外衫,走了出去,低聲問道︰“發生何事了?”
方嬤嬤回道︰“殿下,之前安國公府的下人來求助了,說是火勢太大,有好幾都燃了,他們顧不過來,讓咱們的護院幫著去救火。晉七大人便派著些人過去,可很快,那邊的眷坐著馬車往咱們這邊來了。安國公府的老夫人了傷,從大火中逃出來摔傷了。安國公府的眷們多多到了驚嚇,想過來借宿。”
方嬤嬤見殿下臉上看不出什麼緒,只能著頭皮道︰“安國公府的後院好幾都燃了起來,沒有能夠住的地方,還發現了好幾眷住的院子里被人刻意放了毒蛇毒蟲,們不敢繼續住在安國公府的別院了。”
方嬤嬤覺得這事太奇怪了,怎麼好端端的就起火了,還被放了毒蛇和毒蟲。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
方嬤嬤斟酌了一下,道︰“聽安國公府的人的說,是擔心會不會是寧王余黨來報復的。說是當初寧王有意讓世子跟安國公府聯姻,但被拒絕了,所以被記恨著。”若是這樣的話,那安國公府的人也太倒霉了。
“寧王余黨?”楚執的聲音跟月華一樣清冷。
方嬤嬤點了點頭,“那邊是這麼說的。”
不管到底是不是,現在安國公府上的眷們傷是事實,這大半夜的實在不好將人的求助拒之門外。
楚執沉了片刻道︰“先讓們住西苑,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是,殿下。”方嬤嬤領命便離開了。
“等等。”楚執將方嬤嬤喊住,“你去跟安國公老夫人說一聲,王妃有了子,睡的早,明天再去探。安排大夫去給們瞧瞧。”
楚執說完便回到屋里,看著沈如晚睡得安穩,重新躺回在邊。
……
候在楚府別院外頭的幾輛馬車里,不時有人探出頭看看。
安國公老夫人閉著眼楮,忍著上的疼痛。
安國公夫人和顧六姑娘紅著眼楮抹眼淚。
“哭什麼。我有沒有事,不過是摔重了一點,好好養養便是了。”安國公老夫人語氣淡然的說道。
安國公夫人很是自責,“母親,都是兒媳不好,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就不該來這個別院。”
“胡說什麼呢,這都是意外。誰又能料到呢!”安國公老夫人嘆息一聲。
“君瑤沒有被嚇到吧?”安國公老夫人睜開眼楮看向自己的孫。
顧君瑤搖頭,“祖母,我沒事。怎麼攝政王府的人還不回來,他們這麼不近人嗎?”心里很急,擔心祖母的傷勢會加重。本來們是有大夫的,可那大夫睡的太了,來不及逃出來,葬火海里。
要不是今晚因為有心事總是睡不著,也許也會遭殃。
這次到別院來避暑的,就是幾個眷,的祖父父親哥哥們都還留在京城,連個主事的都沒有。
出了這麼大的事,只能就近來求助攝政王府。
可等了這麼久,連大門都還不讓們進去。
不僅顧君瑤焦急,其他幾輛馬車上的眷也急,有的了驚嚇,有的手傷了,也有扭到的了,都需要大夫和能休息的地方。
尤其是當從火海中逃出來,又看到許多毒蛇和毒蟲,這些滴滴的世家姑娘只差沒有暈過去。
就在這時,前面的大門被打開,方嬤嬤帶著丫鬟婆子走了出來。
馬車上的眷們也紛紛下來。
那些被丫鬟扶著的姑娘們的一個個都很是狼狽。
見到方嬤嬤過來了,都長脖子往後看。
可該想見到的人一個都沒有。
不但攝政王沒有親自過來,就連作為主人沈如晚也沒有來。
方嬤嬤走過去給安國公老夫人福了福,“老夫人安好,我們王妃子重,很早就睡下了,沒能過來還請見諒。”
安國公老夫人笑著道︰“方嬤嬤言重了,是老帶著眾人叨擾到殿下和王妃。”這次還幸虧有攝政王府的護院們去幫著救火,不然都不知道能全須全尾的出來幾個。
方嬤嬤道︰“已安排的院子給老夫人和姑娘們歇息,請老夫人和姑娘們隨老奴進來。大夫也很快過來給老夫人看傷,要是有什麼要求盡管告訴老奴。”
聽著安國公老夫人和方嬤嬤的對話,有些人心里很不是滋味,真是今時不同往日。們出了這麼大的事,這麼多人在外頭等著,沈如晚竟然連面都不。
可誰也不敢說出半句抱怨。
就連安國公老夫人也虛弱的道謝。
……
翌日,沈如晚起的有些遲,上有些酸。
倒也不是說哪里痛。
就是沒有什麼力氣,覺得酸。
邊的人已經不見了人影,要是他還在這里,指不定得狠狠地咬他一口出氣。
方嬤嬤和青荷青雨比平時更麻利的幫著沈如晚梳妝打扮。
沈如晚剛喝完一碗粥,方嬤嬤便道︰“王妃,安國公府的眷過來向您道謝。”
沈如晚有點沒回過神來,“道謝?”
“是昨晚那救火的事嗎?”那謝應該也是謝夫君才是吧?既然能來道謝,那應該是沒有什麼大事吧。
方嬤嬤見沈如晚還不知道後半夜發生的事,于是將安國公府眷過來借宿的事說了。
沈如晚聽了趕將手里的碗放下,站了起來,“怎麼不早說,我該早些去探安國公老夫人才是。”
當初剛京時,被邀請去了安國公府的別院做客,顧六姑娘和安國公老夫人對都很好,那位老夫人跟姨祖母也好,理應過去看看。
方嬤嬤忙道︰“王妃莫急,安國公老夫人用了藥還沒醒呢。”
沈如晚一邊往前廳走去,一邊問了些詳細的事。
當沈如晚出現時,在前廳已經喝了一盞茶的姑娘們紛紛起。
顧君瑤走在前頭,朝沈如晚福了福,“見過王妃。”
沈如晚將扶起來,“六姑娘不必多禮。”
顧君瑤見到沈如晚如今的穿著打扮,說話的氣度,完全不似當初那個怯的農家了。
垂下眼說︰“幸得昨晚攝政王府相助,要不然我顧家可就遭殃。”
顧君瑤說完,在後幾個姑娘也紅著眼楮向沈如晚道謝。
除了兩個眼生沒見過,沈如晚見到了柳萱和孫書嵐。
這回們兩個倒沒有像以前那樣主過去跟搭話,而是朝笑了笑,站在一邊。
沈如晚也嘆,怎麼會發生了這種意外呢。
所幸是人沒有事。
安了一番,顧君瑤才慢慢收了眼淚。
這時一個穿著杏黃鵝蛋臉的姑娘道︰“王妃有了孕,不宜久站著,快些坐下吧。”
其余人也紛紛附和。
沈如晚扶著青雨,在正位坐下。
顧君瑤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其他的姑娘則跟沈如晚說起了話。
有人說起昨晚的驚險,“幸好我家丫鬟警醒,拖著我起來,真真是命大。”
“你們都還好,只是被火給驚到了。我卻不僅從起火的地方跑出來,還差點踩到了毒蛇。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將那些毒蛇放在草叢里。這簡直是要置人于死地啊。”
另外一姑娘拍著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顧君瑤聽的心里難過,又覺得有點窩火。
是們自己要過來做客,遇上這個事,明理暗里還是在埋怨國公府。這又不是國公府能夠預料的。
若不是這把火和這些毒蛇,們能夠住進這別院里嗎?
顧君瑤心里委屈了。
沈如晚見顧君瑤一直低著頭,突然出聲道︰“六姑娘,老夫人現在怎麼樣了?我與你一道去看看吧。”
顧君瑤聽說起祖母,紅著眼楮點了點頭,“還得多謝府上的大夫,祖母傷勢都包扎好了,也喝了藥。我出來時,祖母還未醒,不知道現在如何了。”心里很擔心,只是母親說了,現在是在楚府上,得先去跟王妃請安道謝。
沈如晚想到安國公老夫人年紀大了,半夜驚又傷,定是遭罪了。
道︰“那現在去看看。”
沈如晚一說要過去,其他人自然一道跟著去。
方嬤嬤見王妃要親自過去,不好攔著,只好在前面帶路。
沈如晚這一行,經過花園時,正巧迎面遇上了楚執。
楚執一玄蟒袍,劍眉星目,俊又貴氣。
在沈如晚邊的幾位姑娘紛紛朝他行禮。
“見過攝政王殿下。”
鶯聲燕語,悅耳。
沈如晚一怔,下意識地往楚執臉上瞧。
只見楚執蹙眉,眉宇間閃過一不耐,語氣冷然︰“免禮。”
顧君瑤等人垂著頭,緩緩起。
又悄悄地看了攝政王一眼,心跳的很快。
想到祖母和母親的話,如果,如果有機會的話……
顧君瑤心想,們這麼多人在,他總會跟沈如晚問起們吧?那要說什麼才能讓他記住自己?
就在這時,顧君瑤看到那男人朝沈如晚走過去,“怎麼不多睡一會?”
沈如晚一愣,瞪了男人一眼。這麼多人在呢,說這話,難不是讓人都知道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麼。
顧君瑤心里一驚,那男人跟沈如晚說話的聲音完全一樣,雖然還是清冷,可那種語氣態度,簡直天壤之別。
最讓顧君瑤不可思議的是,沈如晚竟然敢瞪他。
瞪視的可是大周權傾天下的男人。
然而那男人卻毫沒有到冒犯,甚至能從他的神中到愉悅,他低聲跟沈如晚說了幾句話,便帶著隨侍離開了。
這期間並未看們這些人一眼。
可以說是避嫌,是不是也可以說是們這些人本就沒有他的眼呢?
一路上顧君瑤心事重重。
沈如晚看顧君瑤心不在焉只當是擔心安國公老夫人的傷勢。
沈如晚聽著邊姚姑娘、江姑娘說著討巧的話,思緒也飄向遠。
就在剛剛們見到楚執時,那含的神怎麼也藏不住。
現在對似乎更熱了。
話里話外多多跟楚執沾些邊。
“王妃真是好福氣,剛嫁進王府不久便有了孕。哪像我三姐,僅一年未有孕,三姐夫屋里便添了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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