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深圳,方心佩很快就投了工作之中。
程敬軒果然信守承諾,沒有再每天一個天話問候。
夜深人靜時分,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方心佩又忽然覺得寂寞。
習慣了那個人的聲音,哪怕只是平常的一句問候,也會帶給一夜好夢無數。
所以說,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
方心佩沒有主聯絡,直到收到程敬軒的短信︰“昊羽和語將在明天下午四點十點抵達深圳,請接機。”
抑制了回撥電話的沖。
卻度秒如年地等待著電話鈴聲鄒。
手機卻偏偏一直保持著沉默。
“這人真是……”遲疑半晌,方心佩終于還是回撥了過去,“他們兩個自己來深圳嗎?”
程敬軒的聲音帶著笑意︰“希我陪他們過來嗎?”
方心佩想了想,終于嘆息︰“不用了,讓昊羽帶妹妹過來吧,我會提前去機場接他們的。”
放下電話,心悵然。
一年以後尚無定論,現在就幾乎形同陌路。
難道,這就是想要的嗎?
答案是否定的,但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收梢,比想像的要好。相見爭如不見,只能靜等他的婚訊,看他攜新婚妻子出席各種場合。
在百度上搜索李寶儀的芳名,竟然有很多條。新加坡橡膠大王的千金,名牌大學研究生畢業,某集團董事局員。
輝煌的履歷,那是一個厚家世才能打造出來的,而不是靠勤勤懇懇考幾張證可以比擬的。
而程敬軒,需要這樣的一份履歷,去打敗他的對手,同父異母的弟弟程耀梓。
一年,真的需要等待嗎?
方心佩嘆了口氣,心神不寧地等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一點。
盡管知道時間還早,但還是驅車前往機場。
腕上的分針,轉得太慢,急切地打聽著飛機著陸的時間。
沒有誤點。
方心佩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目一瞬不瞬地盯著旅客通道。
兩個小小的影,牽著手兒走來。
一個是背帶牛仔,一個是紅公主,遠遠的,方心佩就發現了兩個小寶貝,手不由自主地揮了起來,聲音卻近似呢喃︰“昊羽,語!”
旅客們腳步匆匆地走出來,兩個孩子目不斜視地走近。
“媽媽!”方語眼尖,看到了穿著灰套裝的方心佩,笑靨如花,朝飛奔而來。
方昊羽的臉上也浮起了笑容,和妹妹牽著手小跑起來。
方心佩再也忍不住,微微傾,在他們跑出通道的第一時間,把他們一把擁住。
孩子們長得更壯實了,已經無法一手抱起一個。更何況,方昊羽總是以大小孩自居,就抱起了量較輕的兒。
“媽媽想死你們了!”
輕聲細語,仿佛怕一個大聲,就把這場好夢驚醒。
沒有想到,程敬軒會如約把兩個孩子送來深圳。
這是今年夏天,收到的最好的一份禮。
“我們也想死媽媽啦!”方語抱住方心佩的脖子,在的頰上“叭唧”了一口。想了想,又在的右頰上也親了一個,咯咯而笑,“這個是替哥哥親的,他害。”
方昊羽一臉嚴肅︰“胡說八道,我不是害,而是覺得用這種行為表達,真假。”
方語立刻不依了︰“你自己不會表達,是小木頭。媽媽,你不知道啊,我們兒園的小朋友就這樣他的呢!”
“是嗎?”方心佩好笑地看著兒子。
方昊羽皺眉︰“他們都太稚了,我只是在看書,不喜歡跟他們玩而已。”
“為什麼不和小朋友玩呢?”
“那些游戲……弱智!”方昊羽毫不客氣地批評。
方心佩啞然。
你以為自己智商很高嗎?
再說,你也就是一小破孩,整天玩什麼深沉呀!
了方昊羽的頭,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媽媽,放我下來,我已經長大啦,不能老人抱!”方語勾住方心佩的脖子,地說。
“好。”方心佩點頭,兩只手一手牽了一個往外走。
“媽媽,等一下爸爸。”方語忽然停下了腳步。
“啊?他也來了嗎?”方心佩愕然。
不是說,要兩個孩子獨自來的嗎?雖然見到孩子們的時候,心底有兩分失落,但很快就被見到孩子們的喜悅抹平了。
“爸爸去取行李,我們先出來的。”方語笑嘻嘻地說,然後眼楮一亮,“爸爸在那兒呢!哥哥,快去取行李。”
“取行李?”方心佩愣愣的。
方語地偏了偏頭︰“對啊,取完行李,爸爸就可以飛回去了嘛!”
“呃……”
原來兒比自己還會利用人。
程敬軒正好聽到最後一句話,忍不住輕輕刮了一下兒的鼻子︰“用完就扔啊?爸爸辛辛苦苦放下工作送你們來,敢就在深圳機場打個轉?”
“爸爸不是日理萬機嗎?你回去上班,我和哥哥去媽媽和外婆家里就行了。暑假結束之前,你不用來接我們。”方語口齒伶俐,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完了。
卻把程敬軒氣得夠嗆。
原來他就是扮演了一個保鏢角?
方心佩微笑︰“謝謝你把孩子們送來,我來拿行李吧。”
“哼,他們需要我送?”程敬軒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行李很重,我拿過去吧。還住茵特拉,讓孩子們先洗個澡,換服再去見你媽媽。”
“哪里有這麼多的麻煩!”方心佩皺眉。
“我累了。”
方心佩瞪大了眼楮︰“可是我沒有請你去我家啊?你盡可以去酒店休息。”
“你不陪我?”
“一年以後再說。”方心佩頭也不回,帶著兩個孩子上了車,然後搖下車窗,“勞駕把行李放在後備箱里。”
程敬軒卻壞壞地笑了︰“不用放後備箱,我放在後座就行了。你當我不知道你的打算,想趁機溜走嗎?”
方心佩無語。
有時候,真懷疑,他是否有讀心的能力。
程敬軒死皮賴臉地上了車,方心佩只能認命地把車開往茵特拉瀑布酒店。
兩個孩子都很喜歡酒店的環境,還沒等放下行李,方語就撒開腳丫子玩瀑布去了。
反正是夏天,方心佩也不擔心被打子而涼。
“你什麼時候回南津?”方心佩無奈地問。
“我是來深圳視察工作的,要不然,我用什麼理由把孩子們騙出來?”程敬軒無可奈何地說。
“那你視察你的,我帶孩子們回去。”方心佩毫不客氣地說。
“你不能過河拆橋吧?”程敬軒含著笑意。
“記住你的承諾,一年。”方心佩板著臉說。
“我只答應不主找你,但是你可以找我嘛!”
方心佩沒好氣︰“我找你干什麼?”
“為了孩子。”程敬軒氣定神閑地回答。
“把孩子們的服收拾出來,我帶他們回家。”方心佩瞪了他一眼,“別去我家里,媽媽如果看到你,心里又會不痛快。”
“那個龍海山,不會還往你們家跑吧?”
“他是我媽媽的干兒子,天天在我們家吃飯,不正常嗎?”方心佩說得理直氣壯。
“是嗎?你媽媽認他做干兒子?”程敬軒懷疑地問。
“嗯,認下了。”方心佩笑,“我媽媽不知有多高興,就我一個兒……還是養。所以,這個干兒子,很喜歡。現在,媽媽也算得上是兒雙全了。可惜兩個外孫……”
“以後我們接了你媽媽一起住,好不好?”
方心佩滯了一滯,腦袋里很不爭氣地就想到了那個場景,臉有點發熱,掩飾般地看向窗外︰“一年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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