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你是為你好,你娘親我是朝廷命,還是皇上朱筆批,若是被人發現我是子,便是欺君,你想跟著我亡命天涯嗎?”
柳小黎不服氣:“我瞧見沒人才喊的。”說著又下聲音:“喊都不行嗎?”
柳蔚嘆了口氣,覺得兒子太氣了,都四歲了,怎麼還這麼撒。
蹲下,著他的小胳膊:“爹不好嗎?什麼不是一樣,你都是我兒子。”
柳小黎不吭聲,憋著就是不樂意。
外面此時又響起下人的喚聲:“柳先生,是老爺請您過去,說是要事。”
柳蔚已經猜到是什麼事了,張口應了聲:“這就來”,又拉拉兒子的角,輕哄:“好了,往后睡前允你喚一聲,好不好?”
柳小黎悶悶的瞥一眼,看不像敷衍他,這才點點頭
不過因著方才的事,小家伙眼圈有點紅,柳蔚又有點負罪,索也不要他自己走了,彎腰將他抱起來。
柳小黎也自覺,乖乖的在娘親懷里,蓮藕似的胳膊圈著娘親的脖子。
他其實不是非要娘,只是不爹罷了,付叔叔說過,他爹是壞人,他拋棄了娘,還拋棄了他,所以爹這個字,他從來都不喜歡。
到了前廳,沒見縣太爺,只見了師爺。
一瞧見,師爺忙說:“柳先生,又發現尸了,和小娟死狀一樣。這可怎麼好,那兇手是不是還在富平縣?”
縣城里住這個殺人魔頭,這人還極有可能出現在他們邊,師爺一琢磨過來,汗便流個不停。
柳蔚卻知道,那兇手的確在富平縣,否則也不會留下,雖說富平縣縣令要等曲江府回信才放人,但要走,誰攔得住。
“尸是男是?”問。
“的,也是的。”
“在哪里發現?”
“李家村郊外的小湖邊。”
柳蔚眼瞇了瞇:“發現小娟的那個地方?”
師爺連連點頭:“就是那個地方,送來尸的還是李平,就是李家村村長,而且這次,也發現了陌生人。”
這下柳蔚倒來了興趣了:“是什麼人?”
“說是路過的商賈,一共三個,柳先生,能否勞煩您上堂驗驗尸,我們富平縣沒有設仵作,出了案子都是有經驗的衙役看,但您在這兒,我們也不敢。”
柳蔚負責這件案子,本就要看尸,聞言答應一聲,放下兒子,讓他跟著自己。
到了堂側的簾子邊,師爺回頭不安的問:“柳先生,令公子還要一道兒?”這可是上堂,不是游玩。
“他是我的醫。”
有見過讓一個四歲的面團子娃娃當醫的?
又是養烏星,又是把自己兒子教這樣,這個柳先生,怎麼看都不像正常人。
但現在案件為重,師爺也不說了,開簾子先進去,走到縣太爺耳邊嘀咕一聲,縣太爺應聲,對堂下道:“此事事關重大,本請了位大仵作當場驗尸,幾位若真是青白,本也不會冤枉了你們。”
縣太爺話音一落,堂下數人,便看到簾子外頭,一道素白清雋的影,緩緩步出。
來的是個約莫二十上下的男子,男子面從容,舉止淡定,他的腳后,還跟著個模樣可人的四五歲男孩,那男孩一張小臉嘟嘟,的仿佛能掐出水來。
兩人一進來,那李平已經驚訝的瞪大眼睛,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前幾日疑是兇手的嫌疑人,怎麼這會兒就了大仵作了?
上次那堂審的蹊蹺,縣太爺子不好,看到小娟的尸一下沒緩過勁來,就退堂了,尸收了,李平和村民都被攆走,說是擇日再審,結果等著等著,就到今天了。
今日他是帶著另一尸來的,死的也是同村,小紅,今個兒早上被發現的,與小娟死的地方一模一樣,發現尸的村民,見了不遠過路的三個生人,便給攔了下來,這就到了衙門報案。
柳蔚出來,第一個看的就是李平,這位李村長給的印象還深。
不過也就淡淡注目一眼,就收回視線,看向了堂上另外三人。
這三個,應該就是過路的嫌犯。
三人都是男子,站中間的是個年紀至有六十來歲的老人,他左邊站了個恭恭敬敬,面無胡須的下人,年紀約莫也是三四十,右邊站著個氣質矜貴的青年,那青年雖然穿的普通,臉皮樣也普通,但柳蔚一眼就看出,他不普通,就沖他那個站姿,便知道是個手不凡的練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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