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剛過,兩月出頭,重病在多年的皇上駕崩了,大皇子守孝三年,婚事暫緩。
三月初一,大皇子容矜東作為先帝唯一的子嗣,自然而然,榮登大寶。
新帝登基,同樣大赦天下,這次大赦,鐘自羽占了大便宜,直接從死刑犯,被降為了牢刑二十八年,比之前想好的四十年了整整十二年,把他高興壞了。
新帝登基后,改國號為正慶。
正慶元年,新帝一改舊制,重設鎮格門,恢復容棱親王份,附鎮格門都尉,容棱、柳蔚長達半年的快樂古庸府養老生活,自此宣告終結。
新年的炮竹聲剛剛結束,朝廷便迎來一番政治洗禮,容矜東初登大寶,卻連續出臺數項改政國策,一時朝廷褒貶不一,史差點住在尚卿殿里,天天在新帝面前嚷著自己愧對先帝,要撞柱子,要以死謝罪。
不理朝臣多番勸阻,新帝一意孤行,大肆嚴查貪腐,十月月末,兩江上下多達一百三十名員,被押解上京,與京城三十六名已革職朝廷命,被判聯合問斬。
新帝手段雷厲,行快速,加之又有三王容棱,五王容飛,七王容溯鼎力相助,不到一年,朝堂大清。
然后他又把目盯上了改善農制,提高農產,在耗費無數人力力,長達三年鉆研開發后,朝廷終于頒布出了三種改善農量的可行方法。
又過了一年,百姓按著朝廷頒出的方法種伺田地,竟真獲得量產增加三到五不等。
一時間因為新帝登基時造的流河,暴戾之名,被結結實實的糧食產量,給得再無翻之日。
從這日開始,百姓們再也不說皇帝是暴君,再也不議論皇帝只會殺人,不會惠民。
他們收獲到了皇上給他們帶來的財富,糧食。
財富,糧食,就是立國之本,立民之本。
柳蔚作為一個大夫,醫藥方面無所不,但農業方面,真的知道得不多,可再是不多,也總有一些先于古代的農業知識,因此在強行跟著工部勞了三年,為了研究提高農產而耗盡心力后,柳蔚終于可以退休了。
再也不要讓日日去工部點卯了,給俸祿也不行!我要回去開藥鋪!
拖延了近五年的新帝婚事,伴隨著新農業的發展,也被提上了日程。
容矜東是有未婚妻的,早就定好了,因此選了一個黃道吉日,他親了。
親當天,又是一次大赦天下,鐘自羽從二十八年牢刑,被減到二十五年,他差點笑出聲。
容矜東都親了,某些長輩,是不是也該心里有點數了?
柳蔚從工部退休后,一邊開設藥鋪,一邊就把心思放到了岳單笙上,開始瘋狂的給岳單笙安排相親。
岳單笙在勉強參與過兩次后,主請纓,跟容棱要來了青云國到仙燕國海域開發深掘任務,然后包一收,跑去了東海。
國師在青云國找到了工作,他在京郊附近一間新開的道觀里出家了,青云國人崇佛,京郊附近一直都是佛寺居多,道觀頗,但國師因為那一頭白發,還有鶴發的外貌,是在佛學昌盛的京都城里,引起了一時的流,大家都說,他的白頭發,是智慧的象征,很玄乎。
自打鐘自羽坐牢后,魏儔心里就一直不太安,尤其是那陣子柳蔚老有事沒事在他邊轉悠。
魏儔心里害怕,怕柳蔚也要讓他去坐牢,因此岳單笙去東海的時候,他跟著一起溜了,但他沒去東海,而是去了古庸府,他年紀太大,走過的地方太多,倒是古庸府,讓他有了在此養老的打算。
柳蔚在古庸府還有間藥鋪,每年會去巡查一次,那次去,就見到了魏儔,到底一起經歷過許多風風雨雨,也算是朋友了,柳蔚看魏儔過得并不算好,看到就逃,柳蔚有些嘆,最后將魏儔帶到了自己家藥鋪,讓他以后就在鋪子里當掌柜。
都是玩醫藥的,管個藥鋪還不手到擒來,魏儔很開心,柳蔚走之前告訴他:“我跟古庸府府尹打了招呼,讓他盯你,你好自為之。”
魏儔老實點頭:“嗯嗯嗯。”
柳蔚又道:“每年進京兩趟,路費我出,年中一趟,年尾一趟,匯報盈利,年尾的時候,順便過了年再走。”
魏儔聽到這兒愣了一下,回神時,柳蔚已經上了回京的馬車。
……
正慶七年,六月初三,晌午,在與付子辰又下了三盤棋后,柳陌以看了看時辰,起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付子辰“恩”了一聲,一邊收拾手里的棋子,一邊問:“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柳陌以兩年前決定來青州府定居,當時姐姐柳蔚親自送他過來的,還特地給他買了在付子辰隔壁的宅子,名曰多個關照。
從此之后,付子辰與柳陌以就經常同進同出,現在兩人早已不分彼此,了至好友,就連一個人出趟遠門,另一個都得問問歸期。
柳陌以算算日子,道:“大概八月吧?”
付子辰皺了下眉:“要去兩個月?”
柳陌以點頭:“姐姐從不做誕,今年也是母親強烈要求,姐姐才愿辦這個誕宴,既然都上了京,我自然要多留一陣,與家人團聚團聚。”
付子辰“恩”了一聲,起送他到門外。
與柳陌以告別后,付子辰回頭,就遇上正好要出門的付子寒,付子寒如今在青州駐軍營當騎兵營副營長,今日休沐,他約了同僚要去吃酒,看兄長在這兒,付子寒就打了聲招呼:“哥。”
付子辰隨口問:“又出去野?”
付子寒解釋道:“營里有個老大哥快做壽了,我們提前與他吃頓飯。”
這本是一件十分普通的事,就是給同事過生日,但付子辰不知哪筋不對,突然回頭看向弟弟,嚴肅的道:“人家做壽與你何干?我問你,你在冷意手下做了幾年了,想過升遷嗎?想過立功嗎?你以為做武就不需文采?朝廷晉升員,不看你能不能打,有否功績,還要看長不長腦子,難得休沐歸家,不好好在家勤練詩書,跑出去呼朋喚友,你還以為自己還小?你都多大了,自己心里沒點數?既然都是一個軍營的,你想送人家壽禮,明日回營再送便是,今日跟著去湊什麼熱鬧?我告訴你,哪里都不準去,現在就給我回書房,默背三將兵書,晚膳前我查,背一段,晚上不要吃飯!”
付子寒:“……”
所以,他又做錯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