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俞抒問。

“冷靜。”醫生一邊說一邊對著麻醉師招了招手。

“不要！”俞抒突然吼了一聲：“這是什麼？！”

“冷靜。”醫生拉住俞抒的手：“孩子已經保不住了，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

“啊……！”俞抒了一聲，掙扎著要起來，旁邊的護士趕幫著一起按住他：“你現在不能。”

“啊！啊！”俞抒嘶吼著，眼里只有不遠那個剛剛長出鼻子眼睛的小團。

俞抒緒太激，再這樣下去連大人都救不了，主刀醫生按住他，讓麻醉師趕打了麻醉。

冰涼的進，俞抒的意識又開始模糊。

“不準。”俞抒說：“不準把他丟掉，不要……求你。”

主刀的醫生是個beta，被俞抒這樣弄得眼眶都紅了，等俞抒睡著之后抬頭吸了口氣，繼續手。

手結束之后，昏迷中的俞抒被送回病房，剛剛參加手的護士問：“醫生，那孩子……。”

“先留著，等他的家人來。”

徐桓陵趕到醫院，俞抒的手已經結束了。

醫生從病房出來，摘下口罩，和徐桓陵說：“孩子沒保住，他摔下樓梯，孩子本保不住。”

“他怎麼會摔下樓梯？”徐桓陵問。

醫生搖了搖頭說：“好像是被人推下去的，護士聽見喊聲，又看到有人從樓梯間跑出來，過去的時候就發現了他，失太多。”

徐桓陵閉了閉眼睛，本來就沒平復下去的心又復雜起來。

這個孩子本來就是要死的，死在自己手上，可現在他卻死在了別人手上，徐桓陵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他人還好嗎？”徐桓陵吸了口氣問。

“很不好，手中掙麻醉醒過來了，很激。讓我們……不準把孩子丟掉，徐總你看……？”

徐桓陵過小窗看了一眼里面，和醫生說：“給他留著吧。”

俞抒想留著，那就留著吧，這對他，或許也是一種折磨。

俞抒那麼在乎這個孩子，現在孩子還是意外的死了，讓他看著這個孩子，就算是給他最后的折磨，讓他看著自己沒型的孩子懺悔做過的錯事。

所有的事，似乎都結束了，徐桓陵有一種一切走到終點的覺。

徐桓陵轉去了吸煙區，點了煙。

外面剛剛升起的晨照亮了這座城市，徐桓陵覺吸進去的煙，全都跑進了心里，辛辣得讓人不上氣。

元昇辦完手續上來，也點了煙陪徐桓陵著。

“趁現在，把他送去海邊的別墅吧，派兩個醫生照顧他。”徐桓陵吐著煙說：“我不想再看見他。”

到此為止吧，俞抒醒過來之后，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徐桓陵不想看見他那個樣子。

就讓俞抒在自己生命里的出現，到此為止吧。

該結束了，他做了錯事，付出了他該付的代價，徐桓陵覺得平衡了，也釋然了。

……

俞抒在醒過來，眼前不再是手室，也不是病房，而是一間刷淡藍的房間。

空氣里有香味，俞抒愣神幾秒。猛地坐起來，焦急的檢查自己的肚子。

小腹覺空的，俞抒拉開服，眼前是一團的。

孩子沒了。

“不要……。”俞抒撐著想下床，一轉頭看見了床頭柜上的一個玻璃瓶。

玻璃瓶里淡黃的著，里面是一個還沒型的嬰兒，剛剛長出鼻子眼睛，蜷在一起漂浮在里。

俞抒覺眼前一陣泛黑，努力撐著沒讓自己暈過去，抖著手拿過床頭柜上的小瓶子抱在自己懷里。

“寶寶……。”俞抒小聲嘟囔著，角出個笑：“別怕，爸爸保護你。”

俞抒抱著瓶子躺回床上，蓋好被子，手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拍著瓶子，上咿咿呀呀的念著：“小寶寶，乖乖睡，馬上天就亮……。”

這是俞抒小時候經常聽燕青唱的兒歌，每次睡覺，燕青都唱這首歌哄俞抒。

照顧俞抒的護士聽見里面有靜，推開門進來，看俞抒這樣，頓了頓又轉出去，去院子里找到了醫生，和他說：“醫生，病人醒了，況好像不是很好，抱著孩子在唱歌。”

醫生看著海水，頓了頓說：“隨他吧，徐總只是讓我們照顧他恢復，沒說其他的，別管那麼多，送到這里來，你還不明白嗎……。”

護士低著頭嘆了一聲，也沒再說話，回去倒了杯水端進臥室放在床頭柜上，給俞抒拉了拉被子。

俞抒還在一遍又一遍的唱著里的歌，像是一個沒有了其他覺的行尸走。

【作者有話說：我不說話……。

昨天重復的那章，我已經申請刪除了，網站理之后蟲幣會退回你們的賬戶。】

第38章 寶寶乖乖睡

徐桓陵從醫院離開，直接去找了周閔嘉。

周閔嘉沒有在自己家，徐桓陵想了想又回了徐家老宅，周閔嘉果然在周琦那里。

闖了禍，周閔嘉從來都只會來找周琦。

周琦摟著他正在安，周閔嘉在懷里已經哭了淚人，眼神驚慌。

見徐桓陵進來，周閔嘉又往周琦懷里了。

“桓陵，你來了啊。”周琦拍拍周閔嘉說：“閔嘉他不是故意的……。”

徐桓陵皺了皺眉，周琦又說：“反正孩子也是個孽種，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他吧。”

“我沒打算怎麼他。”徐桓陵說：“你為什麼要推俞抒……？”

周琦又拍了拍周閔嘉：“閔嘉，好好和你桓陵哥認錯，他會原諒你的。”

周閔嘉聽見這話，趕連滾帶爬的撲過去拉著徐桓陵的：“桓陵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聽說俞抒懷孕了，我以為那是你的孩子。你知道的，我……我那麼喜歡你，我看到俞抒就，就忍不住。求你了，桓陵哥，原諒我。”

現在不是收拾周閔嘉的時候，徐桓陵拉著他的領把人推開，看了一眼周琦，和在場的兩個人說：“安靜些，俞抒和老爺子過世的事已經讓我很煩躁，不要在這個關頭上惹我。”

“我，我知道了。”周琦說。

“俞抒害了老爺子，他有現在的結局，我就當是你幫我懲罰他了。”徐桓陵又對著周閔嘉說：“從今天起，不要再來徐家，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周閔嘉愣了，反應了半天又去拉徐桓陵的手。

徐桓陵這是再也不想和自己往來的意思，以后還怎麼和他結婚？

“桓陵哥……。”

“滾！”徐桓陵怒吼了一聲，甩開周閔嘉的手轉出去。

徐桓陵回了主樓，在二樓的客廳坐著，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外面飄起了小雨，沒多會兒窗子外面的樹就開始滴水，管家上樓來，和徐桓陵說俞瀚來了。

“不見。”徐桓陵說：“告訴他，俞抒不在徐家。”

外面的俞瀚得到這句話，推搡著想闖門，一邊和管家周旋一邊罵：“徐桓陵，俞抒到底怎麼了，你這個畜生，你出來見我！”

“俞。”管家堵著俞瀚把門關上：“你這樣不合適，還是趕快回去理俞氏的事才好。”

管家說完這句話鞠躬離開，俞瀚沒有再罵的人，咬牙站了一會兒之后只好離開了。

俞瀚回家的路上給齊舫打電話，齊舫還沒從外地回來，也說不知道俞抒去哪兒了，最近忙，都沒和俞抒聯系。

“那好，我派人找找。”俞瀚說著掛了電話。

其實俞瀚確實分不開神，俞氏樹倒猢猻散，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還有家里的程旭，俞瀚本不知道怎麼辦。

哪怕再恨，他也還懷著自己的孩子，而且一大筆資金已經被程旭轉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

俞瀚回到家，只能出錢雇了兩個人去找俞抒，自己又忙著理俞氏的事。

俞抒休養的別墅在海邊，徐桓陵把人送得很遠，就是不想再看見他。

外面是波濤洶涌的大海，俞抒抱著瓶子躺在床上，也不吃東西，醫生只好給他掛營養針。

瓶子里的團像是俞抒的命，誰也不讓。

俞抒怕海，外面海浪一響，俞抒就抱懷里的瓶子，悄悄的安：“別怕，別怕，爸爸在這里。”

每次護士都聽得心驚跳，久而久之，也很進俞抒的房間，每天把準備好的飯菜端進去，隨俞抒吃不吃，第二天不吃了，再端出來換新的。

天黑的時候，俞抒會準時給孩子唱安眠曲，小心的哄他睡覺。懷里的小瓶子似乎會回應，俞抒覺得，孩子還在。

醫生把俞抒的狀態告訴徐桓陵，徐桓陵沉默了很久，沉聲說：“隨他吧。”

俞抒躺了半個月，每天都做同樣的事，唱歌，摟著孩子睡覺，偶爾吃一點東西。

早上，護士照例端著吃的進屋，發現俞抒不在屋里。

“俞抒。”護士著俞抒的名字跑出房間去找，最后在別墅外的草坪上找到了俞抒。

別墅的背面對著海，正面是一片大草坪，對著一個小湖，湖邊的椰子樹了沒人采摘，落了一地。

俞抒抱著瓶子坐在離樹不遠的地方，指著遠的椰子笑著說：“那是椰子，很甜，爸爸去給你拿一個好不好？”

照在俞抒上，俞抒瘦得像個只剩骨架的干尸，站起來歡快的跑到樹下抱了一個椰子回來放在瓶子旁邊：“你現在還太小，不可以吃，等你長大了，爸爸帶你去摘椰子，帶你去海邊度假，到時候有你在爸爸就不怕海了。”